“我們是來買種子和魚苗的，不是來上課，你們到底賣不賣種子和魚苗？”

　　“對，我們是來買東西，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天都黑了，手機也被你們收走了。家人會很擔心。”

　　“錢一分也不少你們的。甭給我講課。我一聽課就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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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一個個大聲叫嚷。

　　“你們這些無知又充滿欲望的凡夫俗子，我講裴子的偉大，正是為了賣給你們種子和魚苗。如今裴子不愿為任何一個國利用，只能到處躲藏，化為各種身份，這場交易是秘密的，不能公開聲張。”年輕女人聲音變得尖厲。

　　“我們村的那些人把秘密告訴了我，會不會對裴子不利？”陳風為尋開心，高聲問。

　　“這是裴子允許的。而且你們村的人并沒有把具體細節(jié)告訴你們。對不對？你們也要這樣做，秘密地進行。”年輕女人像是在哄小孩子要洗手。

　　“保護裴子的安全，都要嚴守自己的嘴巴。”陳風站起來，聲音洪亮地回應。

　　其實是想把拍攝工具對準幻燈片屏幕。

　　“我看這就是你們請的托。”

　　“哪兒那么多廢話，再不賣種子和魚苗，我就走人。”

　　“對，我是來買東西的，不想?yún)⑴c你們那點兒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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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再也忍受不了，一個個起身要走。

　　“好，滿足你們的愿望。”年輕女人瞅向那群壯漢，“把樣品給他們帶過來。”

　　那群壯漢應聲，急匆匆走出去。

　　不大一會兒，他們都推著酒店常用的送餐車過來。足足有五十輛，經(jīng)過了改造。像是個鐵桶。

　　每輛送餐車上都放著一個品類的貨，還插著一個小旗子。小旗子上寫著每種貨的價格。

　　那些人果然是行動派，像是一群在沙漠里行走了多天看到綠洲的人，爭先恐后地跑過去。

　　若不是壯漢們亮出明晃晃的匕首，看他們的架勢，要把貨物全部搶走。

　　在壯漢們的威脅下，他們不情愿地排成隊伍。陳風走在隊尾，是為了不被催促，有時間拍攝更多的畫面。

　　看來裴學愷背后的大老板是把熒光技術運用了極致。裝在袋子里的種子和在魚缸里游的小魚都發(fā)著色彩不同的熒光。

　　“這都是好東西啊。要是種出來這么個東西，一萬一兩都有人買。”

　　“何止是有人買啊？那簡直是要搶破了頭。”

　　“真是夠幸運的，能見到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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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熱烈地討論著。

　　陳風之前覺得介紹裴子的經(jīng)歷純屬是在浪費時間，現(xiàn)在看來是在鋪墊。

　　果不其然，年輕女人介紹道：“這都是裴子研發(fā)的。原本可以賣給有權勢的人，但為了造福人類，就低價賣給你們。裴子一直在賠錢，都是用各種專利費給你們補貼。”

　　陳風掃了一眼價格，見種子的價格都在每公斤5000元左右、每尾小魚的價格是在50000元左右，心想：這已經(jīng)遠遠超過農民們的承受能力，也和陳新杰買時的價格不符，估計是要大降價。裴子的造福人類甘愿賠錢的人設要用上了。

　　“這也太貴了，根本買不起。”

　　“對啊，一輩子的積蓄花完了也買不起。”

　　“裴子那么偉大，賺錢輕而易舉，能不能再給我們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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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目光像是被釘在了種子和魚苗上，一個個嚷。

　　“這已經(jīng)是最便宜的價了。你們買了，絕對不會虧。5000元一公斤，長出來的東西賣出去能翻幾番。就像是這些魚，長大了，一條就能賣幾十萬。至少翻十倍。這已經(jīng)是我們的底線了。”從年輕女人的聲音聽來，像是真的很為難。

　　陳風知道他們會優(yōu)惠，就高聲說：“賣這么貴，讓他們買不起，不是違背了裴子的初衷。裴子知道了一定很不高興。你就給鄉(xiāng)親們打個折。鄉(xiāng)親們不會忘了你們的好。”

　　“對啊，我們一定會記住你們的恩情。”

　　“要不先打折賣給我們，等我們種出來賺到錢了，再還給你們。”

　　“對啊，當是我們給裴子種地，到時候五五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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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激動地說著，情不自禁地朝年輕女人所在的方向走去，但被壯漢們攔住。

　　“你們每撥人都這么說，我又很心軟，好，我就算是跟著裴子做好事。種子是500元一公斤，小魚是每尾500元。”年輕女人無奈地嘆氣。

　　“我們村兒那幾個都是每尾100元。”陳風嚷了一句。

　　“好像我們村的也是100元一公斤。”

　　“我們村也是。”

　　“我們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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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嚷嚷。

　　“不能再便宜了。這次出來，我們的工資是和這些貨鉤掛的。我們要做好事，也要養(yǎng)家了。而且我們做的事已經(jīng)觸犯了大公司的利益。我們都上了大公司的黑名單，都是被暗殺的目標。為了安保和躲藏，要花很多錢。”年輕女人抱怨。

　　“是啊，我們也不容易。準備各種工具，真的很花錢。”

　　“我們也是要吃飯的。”

　　“你們買回去，種出來的東西能賣出高價。我們呢，就賺那么點兒錢，守著這些寶貝也沒辦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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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壯漢們一個個抱怨。

　　“鄉(xiāng)親們，咱們也要為他們考慮。你們想想，這種寶貝，他們完全可以卷走賣給有錢有勢的人，不用和咱們在這兒耽誤功夫。”陳風高聲說。

　　眾人都搶著付賬購買。

　　陳風則笑著往后退，雙臂交叉在胸前，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爭搶。果然引起了那個年輕女人的注意。

　　有個壯漢走過來，小聲說：“這位先生，我們經(jīng)理想和你聊聊。”

　　陳風頷首，示意他帶路。

　　這個壯漢和同伴稍微交代兩句，便領著陳風走出大廳，穿過一條走廊來到一個小屋門前。

　　小屋門上的紅漆牌子寫著：經(jīng)理辦公室。

　　門虛掩著。有柔和的光從門縫兒流了出來。

　　“進來。”是剛才那個女人的聲音。

　　說來也怪，在離開大廳的時候還掃了一眼，那個女人仍在。怎么比我更早到辦公室？

　　陳風心知有異，猛地推開門。咣當一聲，門碰在墻壁上，這間窄小的辦公室里的情況一覽無余。

　　辦公室里只有一張灰黃的破桌子，在破桌子上擺放著小音響。剛才的聲音應該就是從音響里發(fā)出來的。發(fā)出來的聲音和人聲沒有區(qū)別，足夠以假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