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的照射下,微小的塵埃才被能發現。
云市,駱柔在刺目的陽光下等了近一個小時閨蜜的車終于以龜速停靠在了路邊,駱柔打開車門,趙淼的聲音帶著夏天的燥熱和空調一起傳了過來。
趙淼笑著道:“剛提的新車就馬上來接我們的小美人。這速度也不能怪我,只能怪云市的交通的太堵了,后面有水你自己拿著喝”。
看著駱柔上車就一直緊鎖的眉頭,趙淼只能好奇的瞧了一眼就趕緊望向了馬路看向前面。
隔了一會兒,駱柔小聲從嘴里嘟囔出一句可能連自己都沒有聽清楚的話。
“今天我遇見李揚了。在嘈雜的馬路上趙淼還是聽清了閨蜜的話。”
從高中時兩人就認識成為好友到現在,閨蜜身邊人與事趙淼都是清楚的。瞬間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也是,只有那個人才會讓自己的好閨蜜變成如今這幅模樣。趙淼把車停在路邊問道:“你們說了什么嗎,打過招呼了”?“他還記得你”。
駱柔道:‘沒有’“今天去公司簽一本書的出版合同。中午就在公司附近吃的飯,當時我坐的位置太偏了。他沒看見我”“而且當年的我那么胖跟現在比變化實在太大了。就算是當面見了,他也應該認不出來”他應該是來找朋友的。有一個男的跟他一起的。
跟他一起的那個男的是我們公司寫玄幻仙俠文的大佬,最近有一本跟影視劇簽了要拍,之前那個他的有一部小說就是找李揚配音的,現在李揚已經很少接配音小說廣播劇了。轉型進軍影視圈。
這兩年李揚轉型也很成功,拍的電視劇小爆了幾次,熟了一些臉熟。也在電影里面當一些配角。最近有一部小火的電視劇他就在里面當了男三。穩扎穩打的來,已經圈了不少的粉。
由配音界的百變音色大佬轉型成了現在的流量小生。媒體都放出消息說李揚會參演那個前輩之前完結的仙俠劇的男二,現在人家是越來越有名氣。
駱柔道:“我坐在靠角落的位置,他也認不出我。”“怎么可能還記得我這號人,他跟朋友一起來的,等他們吃完先走了我才從角落出來給你的打電話”。
趙淼知道閨蜜一旦遇上了李揚好好的一個小美人就變成了一棵沒人要的‘可憐小白菜”,走吧,今天姐姐請客不醉不歸。說起李揚,大學第一年學經管,第二年轉配音系。人帥,音好,戲稱為‘音色百變小王子“。沒有人家配不出來的音。
自己這個閨蜜呢又是一個妥妥的音控,為了李揚把大學四年學服裝設計之路硬是學成文學,在學校寫了三年的網文小白小說,篇篇不離李揚,只有且唯一目標,未來一定要讓李揚配一本自己的小說。
結果可想而知,一個學設計的小花往文學小說里撲騰能激起水花嗎?
那是一點浪花都沒激起,要畢業的時候鼓起勇氣找了許多朋友牽線試探著讓已經在播音界出了的大佬李揚來配音自己沒有任何知名度的網絡小白文這不是雞蛋碰石頭嘛,自取滅亡。
只有口水劇情腦殘的白話小說讓人看都看不下去。大佬怎么可能會同意浪費時間浪費感情配音,李揚當時拒絕的話一出駱柔一蹶不振半年時間才慢慢走出來。
當年:李揚也沒說啥。“就表達了自己不想配音沒有劇情火花的小白文”
自此,沒有最慘只有更慘。要說這也不能怪駱柔,駱柔高中的時候可乖了杏眼,臉頰肉肉的,白皙的皮膚誰看了都乖。都想上手揉一揉。加上媽媽又是一個古典服飾愛好者,駱柔每次都穿戴都像古代的小閨秀
結果高考完,精神放松下的駱柔回了江市的奶奶家,高強度的紫外線照射跟暴飲暴食活生生把自己活生生吃成了一個130斤的黑肉美人。導致大學報道的時候連趙淼都壓根沒認出來這是三年的同桌同學兼閨蜜。
趙淼看著現在的閨蜜比自己白了兩個號,水靈靈的大眼睛。不化也濃的眉,高挑的鼻梁,臉頰微帶的紅暈給她增添了一副歲月靜好的氣質,看著就讓人心生喜歡。
趙淼心道:‘要是當年的李揚看見的是如今的駱柔、會不會有一點留有余地的空間,當初就不會拒絕的那么干脆。不過也不怪李揚,當初找同學搭線吃飯邀請配音時閨蜜的臉雖然白回來但還處在圓潤的空間,寫的那個文也確實讓人看不下去。’
回到家的駱柔把自己摔進了沙發,想起自己大學第一年在網上沖浪,追網文小說
機緣巧合就在刷某音的時候聽見了李揚配音的小說,溫柔的綿羊音仿佛在晴朗的天空下太陽照射在微小的塵埃上訴說著動聽的故事。
太陽的轉動,照亮了生活在黑暗中的塵埃,讓它在陽光閃閃發光。讓人們發現了它的存在。自此一不發可收拾,下了某耳,某漫,白天戴著耳機走路在聽,晚上連睡覺都是聽著這個聲音入眠,如癡如醉。簡直比中毒還深。
后來駱柔在某次參加李揚廣播劇配音宣傳線下活動的時候知道了李揚在云市的一所大學就讀播音專業,是大二的學生。那所學校就在駱柔他們大學的隔壁兩條街道上。
那個時候知道了自己跟喜歡的人在一個城市,期待著幻想著某天能在學校的一個角落相遇,開心了很長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只要一有空,找著機會駱柔就會溜達到隔壁學校,幻想著能在學校偶然遇見,會不會鼓起勇氣介紹自己是隔壁的同學,是他的粉絲。能得到一張簽名,那就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后來聽說有學姐跟李揚告白,是文學專業的才女,網上有兩部大火的小說。就是這個學姐寫的。李揚給這個學姐的小說配音了廣播劇。兩人在一起了。駱柔在黑暗中無聲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默默地把已經快要完成的一張服裝設計圖收了起來,收起的一瞬間,仿佛看見了是一張男生服裝設計圖。開啟自己了寫小白文的道路。
駱柔從手機鈴聲中回神過來發現是編輯的電話,玲姐是駱柔的編輯,接聽道:“玲姐怎么了”?
玲姐說道“今天領導開會提到你寫的‘紅豆’網絡數據不錯。大結局自家老婆在家看,邊看邊罵邊哭。讓不看了都不行”還開玩笑說能不能給個完美的結局。
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你的文大火了啊。玲姐還在電話里面說公司領導對她的看好。
駱柔想起自己寫的文就沒一個幸福大完美結局,全是血虐。現代社會的浮躁讓大家更多在網絡世界里追求另外一個美好。尋找更多的開心。暢想更多的幸福逃避現實生活中的殘酷與生活中的不順心。
這也是駱柔寫了五年小說一直在網上激不起水花的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是駱柔主專業是學設計畢業這兩三年里一直在幫媽媽的服裝店設計衣服同時還學習了刺繡。
留給寫小說的時間就更少了,舍不得不寫、不想放棄的原因也是駱柔放不下更加舍不得那個在自己心里放了五年的人。
駱柔回神過來對玲姐道“這個結局是沒法再改了,我爭取下一部幸福大團圓結局。’
掛了電話;駱柔打開電腦看著文件夾里有一個自己這些年熬夜整理的關于那個人的點點滴滴。重復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微博的私信這些年來打開、退出這樣重復的動作已然成了一個習慣。始終也沒有打下一個字的駱柔回想了‘這些年自己喜歡的太陽。那顆太陽已經升到了很高的天空距離自己越來越遙遠了“。
自己的喜歡好像已經變成了黑暗中沒有太陽照耀的塵埃,飄散在空中,掉落在地上。變成了角落里深埋的秘密。當初在心里種下的種子,雖然沒有太陽的照射,可已然長成了參天大樹。刻印在了心底。
駱柔想:可能也到了該放棄的時候了,某博私信頁面,駱柔發送了第一條關注某人這些年來唯一一條私信消息。駱柔關了手機。睡覺。
早晨。在家吃了早飯的駱柔趕到媽媽李清清女士開的服裝店。店里已經熱鬧了起來。
駱媽媽在同福路開了一家定制旗袍專接繡活、禮服制作主營的服裝店,偶爾也會接娛樂圈一些十八線小明星的訂單,在界內也算小有名氣。
服裝店的后面有一個專門制作衣服的院子,駱柔媽媽請了一個精通蘇繡的大師傅紅姨專繡刺繡,紅姨在這邊繡花的時候也教駱柔,這些年來駱柔手藝也精進了不少。
駱柔自己是學設計的也會幫紅姨畫一下圖案,融會貫通下來駱柔也在刺繡中找到了靈感,開始的時候駱柔繡了許多帕子。除了閨蜜趙淼,劉林沒有一個人敢用,拿出來使用都被會嘲笑。這兩年駱柔手藝精進了不少繡的東西也能放在媽媽的店里售賣,也獲得了許多客戶的夸獎,說‘繡出來的東西很有靈氣”對駱柔來說也是一個進步的安慰了。
小柔幫媽媽去某文化公司給這位姓張的先生送一件衣服過去,剛剛打電話來說要急用,抽不出來人過來取,讓咱們幫忙送一下。接過媽媽給的紙,駱柔看了看上面寫的地址是懷安路686號、聯系號碼上面也有。取過車鑰匙就離開了。
駱柔把車停在樓下的時候往車窗外看去,仿佛看見了已經被太陽曬得扭曲了的空氣,按下了張先生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的人好像是在跟周圍人說話。傳了一句“稍等一下,應該是服裝送來了。”電話里各種叫喊、指揮喧鬧的聲音瞬間就傳到了駱柔的耳朵里。
駱柔開口道“張先生嗎?”我是來送衣服的,張先生立馬就傳來道歉的聲音說:“今天實在走不開,能不能麻煩您幫忙送到十九樓的五號門口”。
駱柔把車停在地下室按了上行的電梯,在一樓停下的時候看向了站在電梯門外的那個人,李揚,戴著口罩,白色的T恤,淺藍色破洞牛仔褲。一身潮牌。
這一年二十五歲的駱柔遇見了二十六歲的李揚,一個門內一個門外,駱柔瞳孔微微放大,口罩下的嘴巴已經合不上了。一眼不眨地看向自己面前的李揚楞主了神。
等回神過來的駱柔才發現自己沒出電梯、又被自動下行的電梯帶到了負一層、駱柔暗罵自己沒出息,看了一眼就不知道方向,身在何處了。趕緊按了十九樓的電梯上去。
把衣服交在了張先生的手里,才知道原來這件衣服是現在正小火的一部網劇女二定的,晚上要出席一個小型酒會紅毯,沒有合適的贊助衣服,聽圈內的好友說在媽媽店里定制過一件旗袍。在出席的酒會上被導演看中穿旗袍的氣質,現在已經出演了一個大制作劇組的女三,提升了幾個檔次。
回去的路上駱柔一直在想:李揚為什么會出現再那個公司,是工作的事情還是打算換公司了?
之前李揚在大學時簽約的是配音公司室,合約簽了幾年主要以配音為主,這兩年進演藝圈了這么久也沒聽說改簽別的公司,現在合同到期,可能要換公司了吧
錘了錘自己的頭。駱柔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放棄太陽吧,就讓他高高掛在天上。也依然照耀著別人。
回到家,駱柔在自己的小說世界里碼出了一個接一個虐女主的字,男主舍不得傷,畢竟每一個代入的對象都是李揚,舍不得虐他。
晚上回到家的駱媽媽看見了在廚房忙碌做飯的女兒問道。柔柔:“你把衣服送到張先生手里了嗎’?
駱柔道:“親自送到手里的”你放心吧。
駱爸生前是一名警察,前幾年在抓捕逃犯的時候意外身亡了,那時候駱柔剛上大一,也是那個時候駱柔接受不了駱爸死亡的消息沉浸在網絡的時候認識了李揚的聲音的,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時期。
駱柔畢業后覺得媽媽一個人實在孤單,一直跟媽媽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