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知道公開表白是兩個人的事嗎?
“可以行動了。”張北天在梁質強喊完第一次時就下達了命令。
外面的工作人員開始有序撤掉場上的鮮花蠟燭,擺上了自助晚會的布置。
梁質強與起哄的人群好一會才發現不對,場面一時變得混亂起來。
張北天正準備出去看笑話,卻聽見店內響起“咚哐啷”的雜亂聲響。
朝聲源望去,收銀臺后的俞伶影不知怎么倒在地上。
他趕忙上前查看。
俞伶影癱坐在地,依靠著柜臺。
她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哮鳴音肉耳可聞,很明顯是重度哮喘發作。
在她的身邊,凌亂掉落著氣霧劑、塑料盒、供客人取用的一次性叉勺和一串數目繁多的鑰匙。
看見有人過來,她眼中亮起希望,推動鑰匙指向收銀臺最下方的抽屜。
窒息感逐步蠶食她的神志,她捂住胸口,喘息逐漸急促,表情愈發痛苦。
張北天先是撿起氣霧劑,發現是空的,又忙抓起鑰匙。
他焦急地試了幾次,都是錯的,這串鑰匙的數量太多了!
“媽的!到底他媽的是哪個!”
他焦急大喊,手中不停。
身后的顏流玉將他拉開,蹲下,右拳蓄力。
“砰!砰!砰!”
她不斷砸向抽屜的鎖孔處,砸到掌指關節處的皮膚破損,疼痛加劇,鮮紅流出。
但她毫不在意,反而笑意愈濃。
“砰!”
鎖孔被砸得凹陷進去,她拉開抽屜,里面有一個樸素的白色手提布包。
布包上工整地繡著“媽媽希望女兒永遠開心健康”。
她迅速取出包中的氣霧劑,來到俞伶影身邊實施急救。
俞伶影靠在她的懷中,體征逐漸平穩下來。
張北天的心中松一口氣,趕忙出去找了家藥店,買了碘伏和紗布回來。
仔細為顏流玉處理好傷口,他站起身說道:“流玉,你好好照顧她,我出去一下?!?p> “好的,北天。”
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沒注意到顏流玉稱呼的改變。
離開店鋪,他直接沖向還在跟晚會布置人員吵架的梁質強。
一腳踢向他的屁股,讓他當場表演了惡狗撲屎。
“哪個****,我****,老子****。”
本就心情不爽的梁質強,被這一下突然襲擊搞得火氣大盛,忙亂爬起就要找兇手干架。
轉身看見滿臉怒氣的張北天,他舉起擴音器就要砸過去,卻被布置晚會的工作人員架住,不得動彈。
這些工作人員可是認得張北天這位大金主。
張北天先是一個右勾拳打在梁質強的臉上,怒罵道。
“你他媽的知不知道,公開表白是兩個人的事?”
又是一個右勾拳,因為右手力氣大。
“你他媽的知不知道,公開表白是摘取勝利果實,而不是逼良為昌?”
最后來了一個右蹬腿,踹向他的肚子。
“你個傻嗶還不知道,你要表白的對象有哮喘,剛剛差點被你害死!”
“你他媽的!”
張北天又扇了他幾巴掌才停手。
旁邊的工作人員問道:“老板,到底啥事啊,惹你這么火大。”
他簡單講了一下剛剛蛋糕店發生的事。
“我覺得老板你應該再給他來幾下?!?p> “你說得沒錯。”
于是張北天又補了幾巴掌。
一開始梁質強是非常憤怒的,直到聽見俞伶影有哮喘,而自己差點害死她。
這些話語仿佛照他頭潑來的冷水,澆滅了他心中的所有怒火。
“不...可能啊,我從來沒聽說過...她有哮喘?!?p> “呵?!睆埍碧炖湫σ宦暋?p>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
梁質強說著居然哭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被打的,還是真的很后悔。
看著他這副模樣,張北天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一些,朝工作人員擺擺手道。
“你們把這貨帶出去把,然后趕緊把晚會場地布置好?!?p> 說完轉身回蛋糕店去。
店內,俞伶影坐在椅子上,情況好了很多,但看著還有點虛弱,顏流玉在一旁陪著她。
見張北天進來,她撐著桌子站起,輕輕地說著“謝謝”。
將她按回椅子上,他問:“要不讓流玉先送你回去吧,趕緊去休息?!?p> 她搖了搖頭,“九點才關店。”
“你這個身體狀況......我跟你店長聯系一下吧?!?p> 她還是搖頭,不想給店長添麻煩,
不過張北天自己在店內找到了店長的號碼,正準備撥打過去,被俞伶影制止。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打給了店長。
自己的困難,盡量不要麻煩別人去解決,這是她的想法。
電話很快接通,一道有些沙啞的女聲響起。
“小影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店長,我...剛剛哮喘復發,才恢復過來,可以請假提前下班回去休息嗎?這部分的工資請可以給我扣掉?!?p> “什么?你有哮喘?怎么從不跟我說!你快回去休息!能不能走得動?不行的話我現在就去接你!”
“店長不用擔心,我有同學在這,他們能送我回去?!?p> “嗯嗯,那就好,你們路上要注意安全??!”
“好的,謝謝店長?!?p> 見電話掛斷,張北天對她說道:“回去休息吧,我來關店?!?p> 俞伶影輕輕點頭,跟著顏流玉向外走去。
離開時,顏流玉湊到張北天耳邊,輕聲道:“注意安全?!?p> 這次俞伶影輕輕點頭,跟著顏流玉向外走去。
離開時,顏流玉湊到張北天耳邊,輕聲道:“注意安全。”
不知她為何這么說,但他還是點點頭回應:“好的?!?p> 待她們走遠,他將店關好,仔細收起鑰匙,準備明天還給俞伶影。
廣場上,自助晚會早就布置好,人們興奮地參與在這突然舉辦的活動中,就仿佛之前的表白從未發生過。
他按照計劃來到晚會搭建的臨時舞臺上,表明了自己晚會出資者的身份,同時宣布表演開始。
面板中的符合度隨著他的宣布直接漲到了180%,勢頭還沒停止,持續增長。
離開舞臺,許多人湊上來想要他的聯系方式,被他全數拒絕,找到舍友所在的位置坐下。
三人都甩開膀子胡吃海塞,翁源并沒有例外。
按他的說法,這叫在什么環境就展示什么形象,什么時候都端著同一個架子太無趣。
他們見張北天走來,連忙揮手招呼。
“等你老半天了,給你拿的菜都要涼了,趕緊過來吃!”
“來了來了!”他笑著回應,加入了他們。
幾人一直在這玩到十點半,晚會結束才離開天幕廣場。
幾人都喝了點酒,有些微醺。
張北天是喝得最少的,也最清醒,走在前面。
聽著身后兄弟們的胡言亂語,他也會插話幾句。
直到在一段無燈的隧道中走了一會,他發現周圍的情況變得不對。
極度寂靜,就好像他的耳朵被塞住。
轉頭看去,三位舍友已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