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哥,我打了點溫水過來,我給你洗個臉吧,這樣一會睡覺會舒服點!”譚柔柔穿著素白長裙,端著一盆水站在病床前,臉上都是柔軟。
梁潤看著這樣的譚柔柔目光里有些恍惚,在他的記憶中,母親是高貴的,這樣的事情都有保姆傭人來做。許皖雖是他的女朋友,但兩人都是異地戀,加上許皖大小姐做派,更不會做出這樣居家的事情。
怎么來形容此時梁潤的感覺呢,就是他挺感動的。
“不用,你放在那,一會我自己來,這點滴也快完了!”梁潤拒絕道,別說是譚柔柔,就是護工,他也不習慣有人這樣伺候自己,更何況他只是傷了一只胳膊。
譚柔柔沒強求,她端了個椅子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給梁潤削水果,甚至把水果一塊塊切好,簡直太賢惠了,而賢惠的女人總是讓人喜歡。
護士給梁潤拔了點滴,梁潤自己匆匆洗漱了下躺在床上,他讓譚柔柔睡在旁邊陪護床上,看著譚柔柔躺下后,覺得病房里安靜又尷尬。
病房里的燈已經關上,譚柔柔側躺著,目光直直的看向躺在那里的梁潤,心里激動,手心冒汗。
自小譚柔柔的生活就只能用貧窮來形容,偏僻山區(qū)里長大的孩子,父母重男輕女,她從小就要做很多家務事,甚至被家人逼著輟學。是什么時候一切好起來的呢,是因為一位好心人資助自己繼續(xù)讀書開始。
她搬去鎮(zhèn)上的學校上學,也開始住校,她從那個貧困的家里慢慢掙扎出來,她想著要出人頭地。
而那個一直給自己資助,一直給自己回信的人,成為譚柔柔的支撐。
再后來,她知道資助她的人年紀很輕,甚至長的很帥,家世更是不錯,她壯著膽子開始頻繁的溝通甚至有了聯(lián)系方式,她在梁潤的身上輕而易舉的獲得太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比如進娛樂圈,比如大把的好資源。
梁潤是譚柔柔不可高攀的人,他溫良有禮、他陽光富有,梁潤就像是天上的太陽,而她就像是地上的淤泥,她本該仰望梁潤的,可偏偏她嘗到財富地位帶來的好處,她動心了!
如果,她變成梁潤的女朋友,成為梁家的少夫人,那么她坐擁梁家的一切,她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再也不會過曾經貧困的生活。
腦海中閃過太多曾經的事情,譚柔柔手掌不自覺的握緊,她輕聲喊道“梁大哥,你還沒睡吧?”
梁潤的確還沒睡著,胳膊那里隱隱作痛,而且又睡在病房里,的確沒什么困意。
“嗯!”梁潤吱聲。
“今天發(fā)生這樣大的事情,我覺得梁大哥你還是告訴一聲許姐姐,畢竟她是你女朋友嘛!如果她知道了肯定會飛回來照顧你的,畢竟你們的感情那么深!”譚柔柔勸道。
她是好心嗎,當然不,她是要讓許皖知道,梁潤是因為誰才出事,梁潤身邊又是誰在照顧。譚柔柔很清楚,許皖是那種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所以她很清楚要怎么挑釁。
梁潤考慮了下,到底還是給許皖打了個電話,只是聽著電話那頭無人接聽的機械聲,哪怕知曉許皖是因為拍戲的緣故無法接電話,但梁潤還是有些失落。
人總是在最虛弱的時候希望身邊有重要的人陪伴,梁潤也不例外,此時他覺得,似乎許皖沒那么在乎自己。
“怎么了?”黑暗中,傳來譚柔柔關心的詢問。
梁潤收起心里那點失落,笑著回道“沒人接,皖皖她這些日子拍攝的地方偏僻沒有信號,還是不要打擾她工作了!”
聽著梁潤沒有一絲一毫責怪的話,譚柔柔跟著安慰了幾句,心里卻覺得梁潤對許皖太縱容了,而許皖根本就配不上梁潤。
梁潤醒來的時候,胳膊上依舊沒有消停的疼痛讓他回神,原來他在醫(yī)院里。
“梁大哥,你醒啦!”輕快的聲音讓梁潤轉頭朝病房門口看去。
譚柔柔拎著大包小包的早餐,臉上都是溫順的笑意,她還是穿著昨天那件素白長裙,整個人站在那里,就像是開在野外的一朵小雛菊。
“水我都給你弄好了,放在衛(wèi)生間里,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就什么都買了點!”譚柔柔說著將早餐放下,過來扶著梁潤起身。
梁潤感動譚柔柔的心細,下床的時候卻瞧見譚柔柔手背上通紅一片,不免詢問“你這手背是怎么回事?”
梁潤記得,昨晚譚柔柔的手背還事完好無損的。
“啊,這個啊。”譚柔柔不好意思的將手背在身后,笑的一臉坦然“是我怕梁大哥你覺得醫(yī)院里的盆啊水杯什么的不干凈,我起的早就去打了開水來,你放心,不論是盆杯子還是用的其他的東西,我都用熱水燙過了,你放心用好了!”
“就因為怕我用不慣,你都將手燙紅了?”梁潤心里涌出一陣陣暖流,只覺得面前這個女人真是傻的可以。
梁潤沒有潔癖,這私人醫(yī)院很高檔,一切用品都很干凈也消過毒,但每個人或許都會有那么點隔應,他沒想到譚柔柔竟然早早起來為自己做這些事。
“謝謝你!”梁潤很認真的對譚柔柔說道,感謝譚柔柔這份心思。
譚柔柔笑的無辜“其實是我要謝謝梁大哥你猜對!”
等梁潤來到衛(wèi)生間,看著里面已經放好的溫水,擠好的牙膏,他更感嘆譚柔柔的心細。甚至梁潤在心里發(fā)出這樣的質問,如果今天來照顧他的是許皖,她會為自己做這樣多嗎?
病房里,譚柔柔正在鋪床,她臉上的神色帶著愉悅,她能看出,梁潤正在一點點的被自己的溫柔蠶食。
突然,敲門聲響起,譚柔柔以為是醫(yī)生查房,可等她打開門,卻看見一位衣著鮮麗華貴的中年女人站在那,而她看著自己的目光帶著居高臨下的不屑。
“請問,您是誰?”譚柔柔拘謹詢問。
蔣蓉看了眼譚柔柔,只是問道“我兒子梁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