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甥關系，僅此而已。”

　　溫舟山偷看著裴景煜的眼神，看得出裴景煜的操心。

　　“我倒是沒有見過裴總也會這么關心一個人。”

　　裴景煜苦笑，一杯干了。

　　辛辣的酒液像是要把煙管點燃。

　　“景修從小，沒我過得好，我一度把他人生地不幸全都歸咎在我的身上，甚至覺得，我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他那里偷來的。”

　　溫舟山看著裴景煜那副愧疚萬分的樣子。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這里講，或許對于你弟弟而言，他無比感激上蒼，只選中了他。”

　　裴景煜的動作卡住，像是機器人一樣，咯吱轉動脖子，盯著溫舟山。

　　眼里竟然有著點點星光。

　　“我倒是沒有這么想過。”

　　溫舟山實在不想在這浪費太多時間。

　　“裴總，為了你弟弟的幸福，高抬貴手，幫我一個忙吧！”

　　裴景煜也是無比覺得奇葩，溫舟山竟然會用著接近于乞求的語氣來跟他說話。

　　“你……”

　　“我僅僅是為了一個少時就喜歡的姑娘。”

　　裴景煜平生第一次特別想要八卦一下溫舟山的故事。

　　但是想了想，自己還是有那么些形象的，還是要忍住。

　　“好，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找我就行。”

　　“我會整理整理，把資料都發給你。”

　　“嗯。”

　　——

　　裴景煜坐在豪華汽車上，扶著鬢角。

　　手機滴滴滴，響個不停。

　　看著一個陌生的聯系人一直在跟自己發送資料。

　　裴景煜楞了幾秒，才記起什么。

　　等著對面安靜下來。

　　裴景煜打過去了三個字。

　　——【我盡快。】

　　【謝謝。】

　　能從溫舟山這個人身上得到感謝，可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舟山說了那個人的事情，以至于黎卿歌一下午的表現都不怎么好。

　　黎卿歌跳了一下午，卻絲毫沒有什么長進。

　　老師任重道遠的交代著黎卿歌，就沒有繼續下去舞蹈課了。

　　黎卿歌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頓時就軟在地上。

　　腦海里，出現了很多事情，亂七八糟的事情，夾雜著那些哭泣聲，吵鬧聲……砸向黎卿歌。

　　白清歡是接到黎卿歌的電話，慌忙趕過來的。

　　雖然黎卿歌舞蹈的確不是很擅長，但是也不至于，一下午，成果是這個樣子。

　　舞蹈室的大門打開，黎卿歌看著白清歡，突然而來的委屈像是洶涌的海水奮力拍打著海岸。

　　白清歡把黎卿歌抱住，然后一下一下拍著黎卿歌的后背，還是時不時摸了摸黎卿歌的后腦勺。

　　“怎么了？”

　　“溫舟山說，周華威不見了。”

　　白清歡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也不好了。

　　她還記得桑落棲那瘋狂的動作。

　　她還記得桑落棲在高空跳舞。

　　還記得浴缸里鮮紅的水。

　　還記得那把無比鋒利的刀。

　　……

　　這一切，都是因為周華威三個字。

　　親生父親卻做出那樣的事情，這一度成為不止她一個人的夢魘。

　　“別怕，我們肯定會處理好的。”

　　黎卿歌一下子破防了，埋在白清歡懷里哭泣。

　　她真的好怕，再一次失去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