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憶
我是“嗖”的一下從樓頂上掉下來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誰把我推下來的。
上樓之前是沫沫姐跟我說樓頂上有個人找我,我只是問了一下名字,知道是洛凡吉,就想也沒想,把包包和大衣掛在辦公室就出去了、
我的辦公室在頂樓,準確地說是,我的公司在頂樓。
因為我的野心足夠大,喜歡在高樓之上,俯瞰這個城市,當風吹過耳畔,我會覺得這個城市在我的掌控之中。
在這個公司成立之前,我也吃過很多苦,剛畢業經驗不足,經濟不不景氣的時候,我做過流水線,寒冬酷暑地發過傳單,完全不像大學畢業就能有機會進入大公司過著優雅的白領生活。
我的家境并不富裕,不可能一畢業沒有心儀的工作可以安心啃老,或者通過父母的關系和資源,得到一份不錯的工作經驗。
我什么都沒有,一畢業就失去了家里的所有支援,剛好老媽的腎結石有需要做第二次手術,解決她的的醫藥費才是正事。
因為我考試的天資不錯,但是實干的能力不行。并且不善交談和人情世故。但是我還是有些優點的,就是能認清事實,能干啥就想干啥。來錢就行,正道就好。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也只能勉強生計,但是認知的局限性讓我們的覺悟開發是真的晚。摸爬滾打那么多年,也只有一個小小的咨詢公司剛剛有所起色。
所謂的企業咨詢公司就是給各種公司提供解決方案,有幾家公司運營得不錯。口碑也就慢慢起來了,賺點糊口錢是沒有什么的。
但是我那么辛苦的建成了這一切,我總希望它能變得更好。
主要是現在我還在單身,我不需要約會,不需要帶孩子,不需要操持家務,我只需要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工作上就可以了。
一直單身的表面的原因無非是生活壓力大,節奏快,一心拼事業的我被生生耽誤了,事業也沒起色,生活也沒起色。
而其他原因就是我一直不愿提起的,初戀的背叛,還假裝是自己覺得不合適,自己提出的分手。然而同樣的事情出現在第二任男朋友的身上時,我幾乎有一種對愛情無望的挫敗感。
一直想辦法回避這樣的事情發生,回避的唯一方法就是不想觸碰。每每聊起,朋友們都覺得是我再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沒有必要。有沒有必要這些事呢?誰知道,反正我就覺得現在一切都挺好的。
就在前幾天我說服了第一個投資人投資了5000萬時,我還是有些興奮,對自己的公司未來的命運信心大增。
這不得不感謝一個人,我的初戀洛凡吉,他現在專門幫助投資人尋找投資項目的項目經理,在他的幫助下,讓我頭疼已久的資金問題得以解決,資金昨天剛剛到賬,用于公司的規范建設和人才的擴張。
這兩天我心情格外好,志得意滿的。對所有的事情都抱著樂觀的態度。以至于上樓前沫沫姐和我說,洛凡吉可能心情不好,讓我留意一下。
對于洛凡吉的幫助,其實我很感激,他說他心里有愧,其實我早已原諒,感情的事,無所謂背叛和不背叛,可能更多的是愛與不愛。
現在他們結了婚,和和美美的,也證明,我不是他愛的那個人而已。
我打開房頂的門,沒看見人,但是映入眼簾的是夕陽的余暉,落在遠處的藍紫色天幕,真的好美,金色的世界處處都透露出一股生生不息的希望,即便是夕陽西下。
正在我感嘆美景不能自拔時,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我推下樓。這個力道是男人該有的力道。就在我被推下的那一刻,我都無法想象是洛凡吉做得,他只是不愛我,不是恨我吧。我們什么仇什么怨。
下落的過程及其快,我想看看是誰下的手,都沒有機會,十幾秒后落了地。終止了我所有的幻想和回憶。
落地后,我發現我依然有記憶,夕陽美景一瞬間變成了狂風暴雨,我看著手上拿著一塊白色的蕾絲裝飾的白紗,應該是情急之下,扯下來的犯罪嫌疑人的衣服。
一瞬間又想到今天沫沫姐穿的白色紗裙,腦子在一陣凌亂中忽的閉上了。永遠陷入了黑暗。
但是奇怪的是,我依然有知覺,但是這個知覺不是下雨落在身上,也不是雷電打在耳邊,而是輕飄飄的往上升。
然后感到有一個很強的壓力,像是吸塵器吸塵的那個力道把我吸了進去。
因為沒有辦法睜開眼睛,或者說這個地方伸手不見五指,反正我已經被吸進來,然后像洗衣機一樣轉啊轉,一直在加速,加速旋轉,但是沒有頭暈目眩的感覺。
一陣極致加速之后,最后有一個離心力把我甩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我身邊都是水,頭再往下沉,鼻子里進了水,我激烈地嗆咳起來,睜開眼,又看見藍藍的天空,但是卻是早上的天空,啟明星在我眼前的天空挺晃眼睛的。
我試著喊“救命”,可能是太久沒說話了,中氣十足的,把我自己嚇了一跳。現在也沒有時間來想什么情況?現找人把自己救下來再說吧。
今天是怎么回事?不是墜樓就是跳水,出門不看黃歷嗎?不想了。
“救命呀”,“救救我。”我扯著大嗓門喊著,聽聲也不是自己的聲音。
這時候岸上傳來一個鈴鐺般的響聲“再堅持一會,我來救你了。”
我從心底感謝這個聲音,讓我在絕望中升起一絲希望。
我看著一個背著雙肩包,扎著馬尾的學生模樣的小姑娘拿著一根挺長挺結實的樹枝跑了過來。由于是早上,行人不多。估計他也是上學路過吧。
抓到樹枝的我,在她的奮力連拉帶拽下,成功上了岸。
等我心平氣和后看清楚人的模樣,自己嚇了一跳,跳到河邊,看見水里自己的模樣,又嚇了一跳。
那個小姑娘迷惑不解,小聲嘀咕:“不會是個神經病吧,一上來就跟猴一樣到處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