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一驚,顫聲問:你磨刀干什么?你難道還想殺牛嗎?
南瓜說:對,我要磨刀,磨刀霍霍向牛羊。
嘟嘟說:如果你再敢殺牛,爸會殺了你的,他一向視牛羊如人命。
南瓜猛地回過頭,瞪大雙眼,嘴巴咧開,大聲吼叫道:難道我的命還不如一個獸生嗎?
嘟嘟尖聲叫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還像個人嗎?
南瓜爭辯道:我不像人像什么?你說我像什么?喘了口粗氣說:你不知道,不知道。
嘟嘟問:不知道什么?你快說。
南瓜說:那天我去出事地方,沒想到從草場蹦出一頭公牛來,它用挑釁的眼光看著我,我和它對視了一下,我從它眼中看到一種仇恨的火焰,它讓我想起那頭曾經傷害我的發情公牛,這就是我為什么要磨刀的原因。
嘟嘟說:荒唐?你不覺得太荒唐了,畜生還懂得仇恨嗎?
懂,畜生難道就不懂得仇恨嗎?那晚我殺牛時,這個畜生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也許從那時開始,仇恨的種子就埋在心底,你當然不懂了。
南瓜狠狠的咬著下唇說。
我是不懂,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既便是真的,你不去那兒不去草場,難道畜生還會找上門來不成?我勸你放下屠刀,為自己也為這個家。
嘟嘟勸說道。
如果我不放下屠刀呢?南瓜嘴角抹過一絲陰森的笑。
那你就去磨刀,就去殺呀,農場上有成千上萬頭牛羊,牛生牛,羊生羊,你能殺得完了嗎?你永遠也殺不完。
南瓜走到雜屋室內,從里面取出刀,返身來到外面的石磨邊,開始霍霍的磨起刀來。
嘟嘟給南岸發了個信息,說了剛才事兒。南岸回:他又想作孽了。
嘟嘟回:爸,怎么辦?
南岸回:阻制他,不能讓他繼續下去,這農場是股份制的,又不是我一家的,上次殺牛的事,他們三個人表面上沒說什么,無所謂,可心里是什么想法,畢竟殺了牛對他們來說一種損失,如果讓這個逆子繼續下去,會造成不良影響,造成不安定的因素。
嘟嘟回:爸,南瓜現在在門外磨刀,可能今晚他準備動手,你過來勸勸他吧。
南岸回:好的,我馬上過來。
大約十幾分鐘,南岸風風火火的來了。
南瓜見南岸,忙停下手中刀,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逆子,你想干什么?南岸瞪大雙眼,厲聲問,頭發根根豎起。
磨刀。南瓜面無表情說。
磨刀干什么?你難道還想殺牛嗎?南岸陰沉著臉兒大聲問。
殺牛干嗎?我是自衛,自衛。南瓜嘴角一擰。
自衛?難道還有誰想害你不成?整個農場除了幾工人外,還有誰?南岸質道。
牛,那些發情的公牛,就是我的敵人,它們見了我個個紅了雙眼,個個想吃了我,好像我是唐僧,我真想一個個把它們騸了,讓它們和我一樣。
可惜你沒那個能力,你連一頭發情的公牛都對付不了,怎么能對付一群牛,你還是放下屠刀,按時喝中藥,養好身子,恢復一個男人強健的體魄和雄風,這才是唯一的出路。
說完狠狠的剜了南瓜一眼:把刀收起來吧,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慫樣子。
我恢復不了,我恢復不了,我活在這個世個就是一個廢人,廢人,我請求你們別變著法子折磨我,中藥,西藥,什么藥也救不我,神仙也救不了我,我就是個廢人,廢人,徹頭徹尾的廢人。
說完當地一聲扔下刀,雙手死死抱住頭,孩子般哭了起來。
南岸看到這情景,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滋味。
良久他緩緩的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南瓜的肩膀,南瓜身子一抖,松開雙手,滿臉是汗的看了南岸一眼,南岸用低沉的聲音說:天無絕人之路,你對自己要有信心,只有對自己有信心,你才有希望。
說完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刀,晃了一下,一道白光閃過。南岸對著天上的太陽說:是把好刀,可惜你用錯了地方。
爾后將刀放進雜屋內,頭也不回的走了。
南岸一走,南瓜立即收起悲傷的神情,惡狠狠撲向屋內。
嘟嘟不由得后退幾步,瞪圓兩眼顫聲問: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知道這幾天沒教訓你,你身子又作癢了,剛才是不是你發信息叫他來的,是不是你?你說呀?你這小賤人,吃里扒外的小賤人。
南瓜上前一把揪住緊緊的嘟嘟上衣,惡狠狠的說。
嘟嘟喘著氣兒,披頭散發,臉色灰白的叫道:不錯,是我,是我,你打吧,打吧,把我往死里打,你剛才不是磨好刀了,干脆一刀把我砍了,省得我活著受罪,你去呀,快去拿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