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尚校奔回公寓,第一眼便看見地上一團帶血的衣服,衣服上浸濕發黑的血,阿木全身都是血跡。
他趕緊將紗布和止血藥交給阿蘭。
阿蘭解開重新綁的布帶,將止血藥撒在他的傷口上。
那如同涓涓細流一樣的血,漸漸止住,大量的利于血凝物質將傷口包圍。
阿木死死的咬住牙齒,血雖不再流,疼痛卻如狂風般襲來,那時被子彈射中還沒感覺,現在才知道其中滋味。
失血后的眩暈感,混合著疼痛讓他精神變得異常糟糕。
阿蘭隨便找材料做了一個攝子,放在火上燒的通紅。
好在這里生火方便,用火滅菌。
“阿木你忍住,不要亂動。”
阿蘭的精神高度集中著,她將攝子燒紅的部分放入水里冷卻,再拿出來擦干凈,沒人察覺到,她的手極其微弱的顫抖著。
“來吧,我能撐得住。”
阿木咧嘴,強裝。
尚校胡亂的找來一根木棍,阿木用牙齒緊緊咬住,他的眼睛里有著發冷的光,直勾勾盯著地板。
他在內心給自己打氣。
阿蘭開始。
攝子從傷口里伸進肉里,阿木頓時渾身一顫,將木棍死死的咬住,眼睛怒睜,青筋畢露。
阿蘭亦緊張到了極點,她是權衡者,操作人,阿木渾身的疼痛仿佛嫁移到她的身上,讓她手抖。
努力的不使手部顫抖,終于碰到一個物體,將之緩緩夾了出來。
鮮血再次從傷口流出,阿蘭趕緊上藥,敷在傷口上,綁繃帶。
阿木已是冷汗涔涔。
“阿木你不妨嘗試運轉功法,可能減少傷痛。”
阿木輕聲緩緩嗯了聲。
功法對他已是本能般,這邊想起,身體就開始運轉,他感覺到,身體里有一股能量,再隨著經脈來回流轉,能量流轉間,疼痛似乎也減緩了一絲。
有用。
疼痛的減少如此清晰,而疼痛之下,他的感官竟然變得靈敏,功法運轉之間,一些細節被他一一記起,一些修煉錯誤被他順勢改變,仿佛水到渠成。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僅僅只有幾瞬,讓他受益匪淺。
他想努力憶起,阿蘭已經開始取第二顆子彈,頓時將木棍咬歪,趕緊將意志集中,努力抵抗疼痛。
功法,功法。
阿木的意志全部用在抵抗疼痛上,硬生生被他分出一絲,功法又是運轉開來。
功法中包括鍛煉法和心法,心法重經絡,重身體能量運轉,重氣的使用與培養,叫法雖不同,殊途同歸,此時修煉的正是心法。
鍛煉法需要身動。
子彈被一一取出,尚校大氣不敢出,在一旁緊張看著。
最后一個子彈去除,阿木將木棍咬的粉碎,牙齦被咬出血。
阿蘭眼中透著慶幸,安慰到,“終于沒事了。”
今天的事情,發生的急切,直到現在,她的心才漸漸平靜。
幸好她還有一手外科技術,早年常給哥哥包扎傷口,不至于沒轍。
“老大你真猛啊,干掉了那么多人。”
尚校下意識的說。
“我那是肯定的,”運轉功法減緩了一些疼痛,阿木緩緩開口,裝作沒有事情,其實他已經十分疲倦。
“不管他們是誰,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地上衣服沾的血,都是他的,阿木如何能夠忍受,他的武力已超出一般人,頓時報復的意念狂熱。
尚校自動忽略阿木偷了人家十幾萬,神色里十分擔憂,“海盜的勢力非常大,他們的裝備,是囚徒里面最精良的,雖然人數只占十之一二,卻無人敢惹,和獄警都有些關系,我們不妨出去躲躲?
二當家一死,其他幾人,不會罷休,簡直不死不休!”
“去哪里躲?”阿蘭。
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不如去我們本地土著自己的幫派,我也有路,只要我們去,以老大的實力,必定價值極大,海盜我們就不用怕。”
尚校直接打包票,今天的事將他嚇壞,雖然常與幫派不聯系,現在死馬當活馬醫。
“不行。”
阿蘭思考了一下,否定。
她絕不會將自己的生死交由別人。
阿木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忽然開口,“我們去海盜的公寓,那些海盜被我殺的差不多,應該沒有死剩種,反其道而行之,監獄這么寬廣,能拖些時間。”
“好。”
阿蘭和尚校立即開始整理,將貴重物品收起。
阿木坐在床上,閉緊雙目,靜靜運行功法,慢慢恢復。
功法的紅利期(四號液作用)消失之后,身體恢復速度對比以前,如同蝸牛,今天生死之間,卻仿佛刺激了身體潛能,阿木明顯感覺恢復的速度加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