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奇沉聲道：“把照片發給我。”他隱隱已經猜到了一些什么。

　　他掛斷電話。很快幾封彩信就發到了他的手機之上。

　　點開信息，圖片一點點的緩慢加載著。

　　他臉色慢慢變得越來越陰沉，一張張的照片像是跑馬燈一樣從他的眼前走過。

　　最后將哥譚整個城市在他腦海中構建了出來，壓抑，瘋狂，某種未知的存在窺伺著哥譚。

　　弗蘭奇再次撥通了電話：“喂，戈登我想哥譚警局現在把所有的警察召集起來，哥譚現在在生死的邊緣了。”

　　“為什么？”戈登不解。

　　“我今天看見了一樣東西，幽鬼的詛咒曲。”弗蘭奇娓娓道來。

　　戈登面色一變，他可是知道那東西簡直就是災難之源。

　　“所以你有沒有把它拿回來。”戈登緊張的問道。

　　“沒用，那玩意是復制品，假的，持有者一死就會消失。”弗蘭奇語氣一重：“但恐怕我想接下來哥譚不知道會出現多少把假的幽鬼的詛咒曲，哪怕它只能將人變成普通的尸鬼。”

　　電話那頭戈登沉默了，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哥譚警局的警力完全不可能監控到每一個位哥譚市民，到底誰身上攜帶了假·幽鬼的詛咒曲。

　　戈登很不愿意承認單靠哥譚警局真的很難守護住哥譚。

　　“我明白了。”戈登掛斷了電話。

　　弗蘭奇沒有多說，但他也能預測到戈登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在哥譚安危面前，自己的執著是可以妥協的，絕對的正義是不存在的。

　　蝙蝠燈照亮在哥譚的上空只是個時間問題，只是希望戈登能早點想通。

　　弗蘭奇閉上眼沉沉的睡去。

　　......

　　弗蘭奇難得睡的這么沉，耳邊的細微的囈語聲難得離他而去，就連許久沒有做過的夢都讓他無比想念。

　　貝妮特從房間的陰影中走出，手里拎著一套昂貴的藍色西服。

　　她悄悄的坐在了床邊，借著透過窗簾黃昏的日光，仔細的看著弗蘭奇的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觸摸一下，但又在咫尺的距離停下了動作。

　　弗蘭奇睜開了那雙好似黑夜的眼眸，眼睛里點點的光芒像是星星一般。

　　借著黃昏的光芒，他看清了眼前的貝妮特。

　　“時間到了嗎？”弗蘭奇雙手撐起，被單從身上滑落，露出他精壯的上半身。貝妮特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

　　“你睡覺怎么不穿衣服？”她抱怨了一句。

　　弗蘭奇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這是我家，不告而來的是你吧？還有裸睡沒有束縛感，不行嗎？”

　　我不覺得我有問題，我覺你很有問題，你可是歡愉魔女唉？你室友可是夜夜笙歌。

　　“衣服給你裝備好了，快點換上，我在客頂等你。”貝妮特話說的很淡定，但略顯急促的腳步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弗蘭奇覺得很有意思，貝妮特真的很像是嘴強王者，嘴里啥都見過。

　　這很符合當代青少年的理論經驗豐富，實戰經驗為零的生活。

　　拿起放在床邊的衣服，真絲做的西裝，真是奢侈。以前他看教父里的西裝總是起絲還以為是西服材料不好，后來才知道人家就是流行穿真絲的西裝，拉絲才說明這是真的，就像你穿名牌鞋子起膠才是真的。

　　這次的交流會算是半正式場合，所以貝妮特準備的也是休閑西服沒有那么的緊，但勒上領帶的那一刻還是有些難受。

　　穿好锃亮的皮鞋，輕輕跺了跺腳，十分的合身。

　　弗蘭奇打開房門。貝妮特正和伊芙面對面的做著，兩個人就像是賭氣的小女孩一樣，大眼瞪小眼，誰都不先開口說話。

　　直到看到弗蘭奇，貝妮特才從伊芙的小臉上移開目光，從頭到腳掃了一邊弗蘭奇，滿意的點點頭。

　　“很帥。”伸手在弗蘭奇寬闊的肩膀上拍了拍。

　　伊芙抱住弗蘭奇的腰，眼淚汪汪的看著弗蘭奇，一副你怎么忍心丟下我的模樣。

　　弗蘭奇伸出大手摸了摸伊芙的小腦袋。

　　“叔叔出去辦事，辦完事就回來了，明天陪你去吃大餐好嗎？”

　　伊芙嘟著嘴：“那不能帶那個壞女人。”在場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貝妮特，伊芙是小女孩。

　　弗蘭奇有些啞然失笑，這是怕自己和貝妮特跑了嗎？

　　“保證不帶。”弗蘭奇伸出小拇指和伊芙拉了拉做了個約定，伊芙才放開他的腿。

　　“早點回來，回來要給我帶件禮物。”

　　貝妮特無比順手的挽住了弗蘭奇的手臂。

　　“知道了，姐姐會完好無損的把他送回來的。”兩人一副小情侶的樣子，直讓伊芙翻白眼。

　　他們倆被伊芙推出了家門。

　　貝妮特的車是輛帥氣的跑車，兇猛的性能一點都不想是女人開的車，很難想象這樣的一臺機械猛獸是她這樣看起來端莊優雅女人的座駕。

　　引擎的轟鳴聲帶來強烈的推背感，伊芙一腳油門就將速度踩上了八十邁。

　　貝妮特將一個牛皮袋拍到了他的懷里。

　　“這是目標的資料與你參加聚會用的背景，你最好快點記到腦子里。”貝妮特已經進入了公事公辦的狀態。

　　弗蘭奇拆開牛皮紙袋。

　　“梅斯菲爾德·霍尼斯，來自紐約奧斯本集團的投資人，要在哥譚開辦高端實驗室，正在尋找研究方向與研究人才。”

　　“是紐約的那個奧斯本集團嗎？”弗蘭奇問了一句。

　　“沒錯，哥譚槍支商店里的槍支有一半是他們供應的，非凡領域的魔藥研究他們也垂涎好久了，這次來找一些非凡者合作也是情理之中。”

　　貝妮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只要你少說話，多說多錯，記得今天晚上每一份魔藥你都要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另外...”貝妮特抽出一張卡。

　　“里面有三百萬美刀，這可是我的私房錢，你給我省著點花，不能光看你也得買。”

　　這次貝妮特顯然是志在必得。

　　為了讓弗蘭奇坐實奧斯本投資人的身份，她可是大出血了。

　　“那我不客氣了，原來被包養的感覺是這樣的，不得不說很奇妙。”

　　弗蘭奇拿著貝妮特的卡歪著頭對著高速路上的路燈左右看了看。

　　“別臭美了，多買點有用的東西，你的獎勵也可以從你購買的拍品中選。”不得不說貝妮特這一招非常的巧妙，不僅能讓弗蘭奇投入到角色中，還能確保獎勵讓弗蘭奇心生動力。

　　不至于最后兩人因為利益問題而出現掙扎。

　　他快速閱讀著檔案上自己身份的職務，日常好友，有哪些生活習慣。

　　看完之后遞給貝妮特，貝妮特一招手，紙張上燃起火焰，化為灰燼，貝妮特一松手，灰燼飛向天空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弗蘭奇抽出另一份資料，刺殺目標：普利莫·愛德華。

　　長相格外的陰森，特別是那雙天生的三角眼，讓人格外的不舒服。

　　出生在下城區，父母是制衣廠的一線工人。六歲的時候父母死于制衣廠大火，被送往下城區門德斯孤兒院。

　　十歲逃離孤兒院流落街頭，參加了三K黨，偷東西，搶劫，販毒....

　　十四歲第一次兇殺被人指控，轉做污點證人。被判進少年管教所四年。后表現良好，獲得減刑。

　　三年后釋放，被安排在南欣克利天主教堂當小工，被悼亡會白袍教員看中，受洗加入悼亡會，成為灰衣誡者（不眠者）。

　　七個月后晉升白袍（午夜詩人），一年半后晉升綠袍（夢魘）。

　　所有的經歷，非凡能力被寫在紙上，仔仔細細幾乎沒有疏漏。

　　弗蘭奇最后又用目光掃了掃幾眼他的照片，將他的模樣記在心里。

　　他對普利莫的評價是，不是好人，很簡單的利己主義著，善惡在他心中并沒有界限。天生的底層，孤兒院的日子一定教會了他什么是弱肉強食。

　　同時還能暫時隱忍自己的性子，獲得減刑，甚至是混入非凡組織。

　　很有野心，很有心計。

　　弗蘭奇將資料連同牛皮袋遞給了貝妮特。

　　很快又一把灰燼在風中飛向天空。

　　“怎么樣，記住了嗎？”貝妮特問道。

　　弗蘭奇微微的點了個頭：“這是個能人啊，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放心今天除非有真正的非凡半神插手才能救他。”貝妮特口吻輕松，似乎已經吃定了普利莫。

　　弗蘭奇有點擔心的看了貝妮特一眼，這種在事前立flag的行為總是讓他心驚膽戰的。

　　“你說的他手里持有的那件圣者級封印物能透露一下嗎？”弗蘭奇還是比較好奇這個。

　　“一把融合了戰士途徑序列三銀騎士部分非凡特性的獵魔匕首。”

　　“聽著就不好對付。”

　　“確實不好對付，序列三啊，就連我們夜之魔女都只擁有一名活著的序列四。”

　　“那聽起來還是你們厲害一點。”

　　弗蘭奇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無知，在貝妮特給的那份資料上，大部分序列五之后就是一片空白，就連序列五的資料都十分的少。

　　“厲害嗎？你根本不知道那位大人...”貝妮特的眼睛力泛著恐怖與畏懼的神色。

　　“知道什么？”有機會得知一些高序列情報的消息，他沒打算放過。

　　貝妮特想了想說道：“祂所居住的海島，只要沒有祂的允許，沒有任何的活物能活著上島，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島上的氣氛就是絕望。”

　　“你沒見過她真人嗎？”

　　“人？祂已經說不上是人了，我無法用人的眼光去看待她。”貝妮特不再言語。

　　跑車一個絲滑的飄逸，停在了哥譚學院一間禮堂的門口，穿著燕尾服的侍者，彎腰打開貝妮特的車門，貼心的將車挺好。

　　侍者拿上放著面具的托盤。

　　貝妮特貼心的挽住弗蘭奇的手臂，拿起托盤上面具道：“有些非凡者不想被人認出可以選擇帶上面具。”

　　她身上穿的外套已經被她脫下，露出亮晶晶的黑色晚禮服，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起來，像是一顆熟透的葡萄，想讓人唱唱甜味。

　　“很漂亮。”弗蘭奇衷心的夸獎。

　　貝妮特拿起金色的蝴蝶面具帶在臉上，捏住裙擺微微下蹲道：“謝謝。”

　　她優雅的屈膝禮，加上玲瓏的身段吸引了不少的男士注意。

　　弗蘭奇拿起一張金色的骷髏面具帶在臉上，顯得有些滑稽。

　　貝妮特重新挽住他的手臂。兩人往禮堂中走去。

　　吊起的水晶燈，蓋著紅色絲絨餐布的餐桌，琳瑯滿目的食物。

　　俊男美女穿著盛裝，穿梭于廳間。男士優雅得體的談吐，女士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切看起來就和夢里面一樣。

　　一個穿著銀發碩碩的，帶著圓鏡的男人用銀勺敲響了酒杯，清晰的聲音讓嘈雜的會場安靜了下來。

　　“很感謝大家今天能來這里，能來我莫迪亞教授的私人聚會，讓我們舉杯，為了...”

　　他笑容滿面的掃過全場道：

　　“為了健康。”

　　大家哄笑了一下紛紛舉杯。

　　“為了健康！”

　　“Cheers！”杯子與身邊的人互相碰撞。

　　大家飲下杯子里的香檳或者威士忌。

　　莫迪亞教授看著大家喝完酒又道：“那就讓我們開始今天的這場舞會！”

　　激蕩的交響樂響起。

　　莫迪亞轉身離開了舞池往樓上的一間小房間走去。

　　不少帶著面具的男女也緊隨其后，三三兩兩的走上樓梯。

　　“開吧，交流會在樓上，這場舞會只是個幌子。”貝妮特貼在他的耳邊說道。

　　弗蘭奇點點頭。

　　貝妮特取出兩張黑金做的邀請函，帶著弗蘭奇走到了樓梯旁，將邀請函遞給了侍者。

　　侍者拿出紫外線燈驗明真偽后，恭敬的說道：“歡迎兩位尊貴的客人。”

　　貝妮特見怪不怪，挽著弗蘭奇就往上走去。

　　弗蘭奇看著舞池里翩翩起舞的人群，不斷傳出的歡聲于笑語，好似天堂一般的快活。

　　可誰又知道，樓上就是另一個世界。

　　“想什么呢？”貝妮特發現他有些出神，趕忙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不是最喜歡這種歡愉的場合么？消化魔藥的好機會。”弗蘭奇說道。

　　“哪有這么容易，那可是得我親力親為，場面越盛大，效果才越好。”貝妮特隨意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