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襲殺者揮舞著手中長刀迎面沖來,都是五品境界。
武者各個品階中,五品是吸納元氣凝元沖脈的階段,也是習武者產生蛻變的階段,這個過程,也許很短,也許很長,很看天賦。
所以過了一定年紀,仍舊被卡在這個層次的武者,都是天賦極低不適合練武之輩。
其中絕大多數人,在實力上比四品也只是略強一些而已,遠不如已經可以使用元勁的六品境武者。
陳羽看著四個并排沖上來意圖圍攻的敵人,雙眼微瞇,左手摸向后腰的飛刀袋,拔出三柄飛刀,向靠左邊的三人分別擲出一柄。
下一刻,銀光飛出,附著了元勁的飛刀威勢極強,不過殺意卻并不強烈。
但是左邊的三個襲殺者絲毫不敢怠慢,這要命的飛刀在他們心里就是刀刀催命的大兇之物,紛紛長刀橫于胸前,站定身形,凝神格擋。
陳羽見狀咧嘴一笑,雙眼中卻毫無波動,看不出一絲感情色彩。
他雙持塹壕刀,右手正握左手反握,右腿猛的蹬地,整個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疾沖向最右邊那個不知不覺已經與同伴錯開幾個身位的襲殺者。
轉瞬,兩道疾馳的身影便相遇了,陳羽左手塹壕刀擋住劈來的長刀,右手塹壕刀同時急刺而出。
武器能否附著元勁的差距在硬碰硬的瞬間體現的淋漓盡致,金鐵交擊瞬間,那名襲殺者全力劈下的長刀就被巨大的力道振開,差點脫手,手臂也被帶得向上一揚。
這個結果大大出乎了襲殺者的預料,可不等調整,真正的殺招已經到了,另外一柄塹壕刀,幾乎在手臂上揚的同時,刺入了他的胸口。
心房被利刃貫穿,鮮血瞬間從傷口噴出。
……
中刀的襲殺者驚疑的神色瞬間凝固,似是不相信自己一招都擋不住。
但陳羽根本沒注意到那些,他的沖勢很強,硬推著尸體又前走了幾步,避開了其它另外三人的攻擊范圍,才甩開尸體,反身攻來。
轉身的瞬間,又摸出一把飛刀,看準對面三人中轉身最慢的那一個,揮手甩了出去。
飛刀閃著寒芒,眨眼功夫,就扎進了目標的脖頸,瞬間沒入,強大且兇悍的元勁轟然爆發。
脖頸爆裂,血霧漫天。
另外兩個襲殺者剛剛舉刀,就被血點子噴了滿身滿臉,身子皆是一滯,下意識用余光掃了一眼身旁。
趁著這個檔口,陳羽欺身而上,身形再次化作難以捕捉的黑影,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一記鐵山靠猛的撞進了其中一人的懷中。
轟的一聲悶響,緊接著一陣噼啪亂響,胸骨盡碎,內臟具裂,一篷鮮血瞬間從中招那個襲殺者口中噴出,整個人劃出一道弧線,急速倒飛出去,飛了很遠之后,才重重落在地上,如一灘軟泥一般,沒了聲息。
瞬間已死三人,最后那名襲殺者雙眼瞪得滾圓,原先同伴站立的位置,此時站的卻是一個滿臉泥污的殺神。
他不及多想,呲著滿口白牙,大吼一聲壯膽,手中長刀橫劈過來。
這時,遠處同樣傳來一聲怒吼:“豎子,莫跑!”
陳羽余光瞥了一眼急速趕來,還在百余步之外的兩個六品高手,手里的動作卻是絲毫不停,兩把塹壕刀交叉架住敵人長刀的同時,頭槌已經撞向對方胸口。
又是一聲悶響,那襲殺者躲閃不及,被頂的身子一歪,腳下一趔趄,不等穩住身形,胸腹已經同時中刀。
陳羽雙手一剪,兩把利刃在對方體內上下交匯,開腸破肚,緊接著腳尖一點,急速后退,避開了噴涌而出的鮮血與臟腑。
林中的光線雖然依舊陰暗,但滿地的鮮血在微光的照射下依舊觸目驚人。
陳羽渾身浴血,眼神冷厲,宛如地獄來的惡鬼。
他為的就是殺敵,手上自然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僅僅不過十余息的時間,四名五品盡皆殞命,雙手一甩刀上的血珠,沒有一絲停頓,轉身再次往林間跑去。
那兩個遲到一步的六品高手面色陰寒,看都沒看一地殘尸爛肉,腳步不停,直接往林間追去。
......
畫面似乎又變回一追一逃的場景,落在后面追擊的領頭者陰沉的臉上出現怒容,青筋暴露,旁邊那人,同樣怒意升騰。
他們十一人追擊一人,不出半個時辰,不僅沒有擊殺目標,反而被對方殺的只剩兩人。
雖說死士不需要尊嚴,卻不代表他們沒有脾氣,但是光有脾氣...沒用!
他們依舊只能在后面跟著吃土。
而跑在前面的陳羽,此時的情況其實并不好,半邊衣衫都黏糊糊的,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令人很不舒服。
經過一場激烈打斗,右肩的傷口似乎又產生了新的撕裂傷,他能感受到那不斷流出的溫熱,在順著皮膚四處流淌。
他舔了舔嘴唇,喉嚨干燥,像著了火一般渴望著水的滋潤,瞥了一眼順著手指滴落的血滴,心中產生了一絲焦慮。
“必須找機會止血,再這樣失血,很快就要命了!”
正想著如何甩脫身后二人之后,找個地方重新包扎一下傷口,卻突然聽到一聲尖嘯,似是那種在電視里見過的哨箭發出的。
這聲尖嘯代表著什么,陳羽不懂,也不知是哪一方發出的,他下意識回頭查看,果然發現了端倪。
兩個襲殺者陰沉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喜悅,哨箭自然是他們的隊友釋放的,一響哨箭,代表著有人解決了手頭的任務。
領頭者心想,不太可能是正在執行其他任務的同伴,應該是牛車那邊的同伴解決了對手。
不過如此正好,牛車距離這片樹林只有幾百步距離,從那里趕來支援,不需一刻就能趕到。
想到這里,領頭者深吸一口氣,仰天吹出一聲口哨!
......
“他在報位置!”
想到敵人還有援兵,而且可能很快就會到達,陳羽心中大驚,擺在面前的選擇,幾乎已經沒有了,如今的身體狀況,想在樹林中躲藏都不容易,更不可能再來一輪“遛狗”。
如若敵人再來幾人,他的處境會極度危險。
情況很糟,陳羽深深吸了一口氣,很快平靜下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
而且,他的人生格言中,不存在坐以待斃這樣的字眼兒。
下一刻,他的目光中露出狠色,一邊跑,一邊開始觀察四周的樹木,左手也摸向了飛刀袋。
又跑了幾十步距離,終于尋到了機會,找到了合適的拼命地點。
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情況,陳羽斜的踏出一步,如之前一般,向一棵粗大的樹木方向奔了過去。
但是,在身形即將隱入樹后的瞬間,他抬手將飛刀擲向跑得靠后的那名六品高手,阻礙了一下對方的速度。
然后高高躍起,雙臂抓住一早就瞅準的那根樹枝,一個單杠大回旋,就躍上了枝頭。
這些動作,都被粗壯的樹干擋的嚴嚴實實,兩名襲殺者根本不知目標已經跳到了樹上,
樹枝上的陳羽,借著枝葉的遮掩,蹲在一個自覺合適的位置,將整個身子都蜷縮進陰影之中,靜靜的看著敵人追來。
剛才的飛刀效果不差,現在那兩名襲殺者之間的距離至少有三十步。
“拼命得時候到了…”他心中默默想著,眼神變得更加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