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娘見我從暗室出來,趕忙撲上來檢查我是否無恙,得知我一切安好才長松一口氣。
我對藥娘說:沒事的,都過去了。說著,我抬眼去看李利,微微頷首示意。
李利揮了揮手,兩個士兵便將我們帶出寨去。
北國依舊籠罩在一片風雪中,我和藥娘出了子寨,沿著東方向玄原走去。
我腦海在回想著李利話語,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這半個月以來,懶煩已將云中占領的七七八八,但是赤旗軍的抵抗相當頑強,我猜想玄原應該在組織一波很強的反攻。我需要你前往玄原充當我的斥候,將赤旗軍的一舉一動盡數告訴我。
我側頭看向身旁的藥娘,她穿著一身灰色的棉袍,在雪地里努力跋涉,嬌柔的面容為此變得緊促起來。
我穿著赤旗軍的紅色軍服,它因困在監牢里許久,污漬和皺巴使它暗淡無光。
風雪呼嘯聲在天地間肆虐,我握緊了藥娘的手。藥娘察覺到我的異樣,轉頭看我,眼里布滿詢問之色。
我堅定的說:藥娘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藥娘聞言一怔,隨即轉而微笑,對我點著頭說道:我知道。
我們往東行走三日之后,來到了一處驛站,我報明了我的身份,從驛站領了馬匹向玄原而去。
藥娘并未與我同去,我向她闡述了我將行的急迫和危險,我說戰火就在在北方燒起來了,屆時這塊地域會危機四伏,她應該回到安全無憂的洛陽。
我說了很多,藥娘默默聽著,最后終于無聲點頭同意。
我拿出自己的積蓄,托人將藥娘送回洛陽。我將藥娘扶上馬車,很認真看著她的說:好好生活。
藥娘招了招手,說:你也一樣。
我向著東方一路狂騎,馬不停蹄之下終于到達了玄原。
玄原的氛圍比之我初來時的更顯肅殺,這從我進入軍營就看得出。
軍營的守備力量增加了兩倍以上,士兵臉上皆是冷漠之態,任何異樣都會使他們緊張起來。
經過近衛的匯報,我見到了將軍。
我將云中被襲擊的經過向將軍作了復述,將軍聽后擺了擺手說: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我們與懶煩已經交戰近一個月,期間有云中逃出的士卒向我說明了事情。
我愣了一下,問:那將軍為何還會見我?
將軍聞言從座位上站起身,一言不發走下堂來,用目光打量了我一陣。
這番舉動使我緊張起來,難道我與李利交易的事情早被將軍知曉了?
將軍并未在意我驚疑不定的神情,他說:我見你,是因為你在秋廖山俘虜懶煩士兵的事情。
我試探著說:此事軍中已行獎賞…
將軍打斷我說:我不是要講賞賜,是要問你那些懶煩士兵的信息。我懷疑懶煩襲擊云中早有預謀,很可能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于是我把那晚在秋廖山的遭遇細細說了一遍,將軍聽完后陷入了沉思,見我還站在面前,便招手示意我先下去。
我欠身退出營帳,隔著簾間細縫,我看到將軍正在踱步思索。
我心中大定,看來我的身份還很安全,這對我接下來的行動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