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蟜極說道;“我也正是心中忐忑不安,才召集大家前來,想要共同商討出一個穩妥的辦法。”大臣竹清風說;“大王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但是,這道圣旨是不敢不接的呀,據我所知,其他的封王們也接到了圣旨,知道了這件事情,如果您不接這道圣旨,就是抗旨不尊,就是違逆圣命了呀。我們就難以在顓頊國立足了啊!”伊雷說道;“那又怎么樣!當年太祖爺不也是轉戰南北平定的江山么!咱們家小王爺是天降的圣人。步巨人足跡而生,天降祥瑞,自取名號。現在又這么容易地就得到皇位,非天意而何?大王您不如就借機廢除了那姬高陽,讓咱們家小王子直接登基皇位,哪個如果膽敢違逆天命,不承認咱家王子,打服了他便是!”“愚魯之輩!”申云駁斥道;“天下何其之廣大,封王們何其的強悍!你道憑你嘴里面說說就可以平定的么?以我南夷現在之區區之地,區區之兵將,莫說是要登上大寶,即便是成為了繼承人,都恐怕朝不保夕,你也真敢想!”大臣橋尚謙說道;“如今作口舌之爭也沒有意義。我分析了一下當前的形勢,覺得大家還是想一想怎樣借助外部的力量,保存住我南夷的安全和小王子已有的地位才是正理。”橋尚謙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據我所知,咱們現在暫時的威脅主要有兩個方面;一個是九國會不會不承認咱家王子,趁機吞并了我南夷。第二個就是顓頊國內的各路封王會不會不服姬高陽的圣旨,趁機謀逆造反,消滅我南夷自立為主。”伊雷說;“這個九國但可以放心。咱們南夷雖然不比顓頊一樣的強大,但和九國相比也并不孱弱。況且我南夷與九國之間一向就交好,想來他們也不會輕易和我們結仇。”申云也說道;“九國在亳州還正在內亂呢!咱家王子是名義上的亳州之主,咱們也一直都沒有參與其中,如果我們偏向了哪一方,其他的各方就都會受到損失。我想,在這個節骨眼上,也沒有哪一個國家愿意得罪我南夷。況且,咱家王上也接到了巫咸王的書信,與那個女丑女巫也有了默契的盟約。如果九國之中的哪一個國家與咱們發難,豈不是被信棄義?九國之中其他國家也定不能容他,如此傻事,定不會有人來做。這危機四伏,暗流涌動的,卻是在顓頊國內了!”橋尚謙說道;“確實是如此!這顓頊國里面,各路封王們都在招兵買馬,躍躍欲試。如果不是姬高陽身在氐人國里面,他們都害怕首先反叛,被人抓住口實,受到各路封王們一致的討伐的話,早就已經打成一鍋粥了。他們都在瞪大了眼睛尋找著別人的錯處,以便以正義的借口吞并對方呢。封王們各各都如狼似虎的,稍有不慎,不是損了性命,就是成了人家的傀儡,我南夷卻是找哪一個來支持咱們呢?!”聽了橋尚謙的話,大臣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大家沉默了約有一刻多鐘,將軍終止站了起來說;“我思慮了再三,在這些個封王之中,既有實力,又有名望,能壓得住陣腳的,恐怕就只有彩邑王夷彭了。因為彩邑郡日常事務都是由夷彭的兒子們打理的,以至于平時大家只是關注他的兒子夷方,竟然都忽略了夷彭。夷彭也是圣祖爺的兒子,咱家大王的親叔叔。當年他也是東征西討,有戰功的,與咱家大王的父親交情也很好。諸位請想,如果咱家大王以侄子的身份,再被以重禮前去拜訪。又有皇上的詔書。于情于理他都沒有不幫助我們的道理吧!我思忖著夷彭偌大把的年紀了,他定然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幾輩人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土崩瓦解,不愿意看到封王們同室操戈,自相殘殺的。只要是得到了夷彭的支持,哪怕只是表態上的支持,南夷和彩邑一南一北,就足以給意欲造反的封王們以極大的壓力了。如果他再說服幾個封王表態支持就更好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封王們就會爭相臣服,以便摘除別人的懷疑,澄清自己的忠心。這樣的話,我南夷自然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此言甚是!”陳豐蟜極當時就興奮了起來,他說道“此事就拜托終將軍了,您趕緊挑選一些貴重而且較輕的物品,無論什么,寡人都給。事不宜遲,彩邑又遙遠。我等當輕身速行!”陳豐蟜極當夜就安排好南夷的事務。第二天一早,他帶領著五十個精壯的漢子,騎上南夷最壯實的馬,就奔著彩邑的方向馳去了。
有人考證說彩邑的王城在現在BJ市的TZ區一帶,這個如果屬實的話,按照當時的交通條件,這路途可真是夠遠的啊!可是不管有多遠,一行人風餐露宿,換馬不換人,總歸都有到達的時候。陳豐蟜極到達了彩邑,但是,他和他的隨從們都已經是瘦骨嶙峋,疲憊不堪了。王室的官員經過反復確認才敢通報給夷彭。因為陳豐蟜極是以侄子的名分通報的,夷彭就給他們安排了住處用度。第二天剛用過了早飯,陳豐蟜極就由掌宮官員帶領著來見夷彭。陳豐蟜極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瘦弱的老年人斜倚在大廳的床上。(古代的床相當現在的沙發椅。不是用來睡覺的)他撲騰一下子就跪了下來,說道;“侄兒多年未來拜見叔父,心中愧疚,還望叔父您體諒!”“快起來吧!我也知道你的難處,你是不敢擅出封地的。你又何過之有呢?”侍從趕緊上前扶起來陳豐蟜極。這個夷彭雖然衰老,但是精神倒還是很矍鑠的。“坐”隨著夷彭的聲音,侍從就把陳豐蟜極直接扶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面。陳豐蟜極就小心翼翼地搭邊坐了半個屁股。夷彭端詳了陳豐蟜極一陣子,說道;“真是時光如飛啊!如若不是早知道了是你,鼓叔叔怎么也認不出你來了!(夷彭單字鼓又稱作夷鼓)怎么沒有把小孫孫也給我帶過來呀?難道還怕我喜歡得扣下了他,不讓你帶走了不成?”陳豐蟜極趕忙回話;“豈敢!豈敢!小子承皇上隆恩,暫時處理國事,不敢怠慢,害怕疏離了政務,辜負了皇恩,不敢離開南夷。故差遣小侄我前來問候您老人家,向您老人家請教救駕和穩定局勢的方法,還勞煩叔父您訓示了才是。”夷彭仿佛是沒有聽到陳豐蟜極的說話,又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你能夠有如此的機心,我倒也是真的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