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離村
漢子扛起男孩放在左肩,右肩背著一只裝滿魚蝦蟹,一米高直徑半米的大鐵桶。
“小怪你怎么又一個人跑到海邊,不知道很危險啊。”漢子高大體魄身扛著上千斤重物,行走說話沒有絲毫紊亂。
“天天在村子里好無聊的啊,大海這邊又好看又好玩。”小男孩揮舞著小拳拳,非常享受坐在高高的肩膀上看高高遠遠的景色。
“村子里許多小孩子被怪獸吃掉你不害怕嗎?忘記小潘一個人跑海邊消失的事情了?”漢子不忍責怪自己的孩子,但還是希望小男孩不要獨自跑到海邊。
“我才不怕,我要打敗那些怪獸,為潘哥哥報仇!”小男孩憤憤不平,一點不擔心自己會遇到危險。
漢子腳步好快,十多分鐘的路程比得上小男孩一個多小時的奔跑。漁村掩映草木之間,裊裊炊煙從樹枝中飄蕩而上。
遠處坡道有一男子慌張張望,見到漢子和小男孩二人身影在夕陽余暉下快步走來,連忙急匆匆從坡道上跑下。
“晟哥快回家,嫂子不知道為何發瘋一樣攻擊別人。”
聽到遠處男子隨風傳來的呼喊,何晟放下鐵通和小孩,發力快跑如同開足馬力的頂級跑車呼嘯。
“林東看好小怪。”
經過林東身邊時何晟快速說道,瞬間再次加速,背影跑入村子里消失不見。
“東叔我媽怎么了?”小怪氣喘吁吁跑到林東身邊,可愛小臉蛋瞪著大眼睛直直看向林東。
林東心中震驚于何晟那快似鬼魅的速度,邊蹲下抱起一臉著急的小怪,安慰道:“不要擔心,你爸爸趕去了應該不會有事情。”
“我們一塊把你爸爸捕撈上來的魚扛回家好不好?”
“嗯!”小怪出奇的安靜下來。
啊哈……
接連幾次林東都無法搬動裝滿魚蝦蟹的大鐵桶,見小怪想笑又忍住的樣子,自嘲一笑:“叔叔搬不動,咱倆只好在這里等著你爸爸回來了!”
“好!”
宛如一只成年獵豹竄入村子,快如閃電穿梭在漁村房子小道里。
何晟耳朵微動聽見狂猛呼嘯和數十人痛呼之聲不停傳來,心中清楚佳佳又一次失去理智,如同野獸般攻擊周圍一切充滿威脅的人。
此刻,范佳佳絕美容顏滿是猙獰,披頭散發中眸子赤紅,四肢著地,如一只在廣闊無垠草原上的孤狼被其他野獸圍住。
四面石磚地上躺著十多位漁村村民,有的昏迷不醒,有的痛呼不止,有的出聲咒罵。
看到有些惱怒的村民進屋拿出防備怪獸的槍械,何晟知道如果自己處理不好后果難測。
一個箭步,躍過十多米距離,何晟不顧范佳佳視自己為敵人,不停撕咬抓打那健碩身軀,整個人纏上范佳佳身體,以柔術纏繞住四肢和頭顱,再以右手大拇指拿住頸動脈置其昏迷。
不顧全身鮮血淋漓的何晟起身抱住柔軟昏迷的范佳佳,看著周圍帶著恐懼防備和厭惡眼神的村民,清楚這個地方難以待下去。
也不回家,橫抱住妻子的何晟高聲說道:“今天的事情我自己承擔!”
“你怎么承擔,你的老婆是個缺失者,我看你也不是好東西。”長著絡腮胡的四十多歲漢子提槍怒喝。
“我們會離開這里,家里的所有物品當做大家的損失。”何晟說完,直視著絡腮胡男子。
“林坤收起你的槍。”何晟眸子一閃,一股精神威壓碾壓進林坤腦袋。
林坤受不住眼神攻擊,下意識收槍推后幾步,直到被身后的弟弟林其斗阻擋。色厲內荏道:
“何晟趕緊帶著你的老婆孩子離開我們村子,永遠不要回來。”
人群隨著何晟走來而往兩邊讓開,看向何晟和他懷里的范佳佳滿是厭惡與恐慌。
“等一下。”
一聲蒼老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一位佝僂老者拄著拐杖走出人群。
聞言,何晟駐足轉身望向聲音來處,恭敬行禮:“林老!”
“村長,不能留他們這些禍害在村子里,會……”
林坤還沒說完就被林業打斷:“閉嘴。”
林業精明強干,學識淵博,帶領族人在這危機四伏的世界里立足,很是得人心,威望極高。故被他一呵斥林坤等人雖不滿,卻皆不敢出言不遜。
“何晟,如果老夫沒看錯你是位進步者吧!”
此語一出,村民神色大變,看著何晟神魔般的體魄,敬重、畏懼、羨慕,尤其林坤身體不爭氣的顫抖,好像大難臨頭一般。
因為在如今的世界里,凡是有平凡者對進步者有所冒犯,必然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如果沒有話說,我們要走了。”何晟眸子內閃過一絲冷漠,好似在場所有人皆是螻蟻。
“村子你們是不能待下去,不過距離村子數十里外海邊有一處峽谷,內里四季如春,風浪難進。以你的身手想來不難進出。整個村子里只有我知道在哪。”林業沒有廢話,說出自己的意思,卻沒有指名峽谷具體位置。
“你想我做什么?”何晟自然清楚林業絕非單純做好事,直接問。
“希望你能守護這個村莊不被怪物襲擊!”林業說出自己的目的。
“十年,我可以盡力對抗攻擊村子的怪物。”何晟當然不可能一直留下守護村子,也不現實。
“一言為定。”林業說道,雖然不是心中最佳答案,不過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
許久,等著何晟來扛大鐵桶的林東、小怪二人,看見何晟抱著范佳佳和老村長一塊走來。
林業示意林東回村后,老村長和何晟一家坐上小木船朝著海中行駛。
“具體位置我一時也記不太清,只知道往西南行駛有一座廢棄油井,再潛入深海找到破敗海下隧道,沿著隧道就能到達那個峽谷。”
原來林業說出的峽谷是他年輕潛水時無意中發現,當年為了給村里人留下保命的后路,一直把這個秘密藏在心里。
不疑有他,何晟摸了摸兒子何行安小腦袋,笑道:“小怪,乖乖陪著媽媽和林爺爺等爸回來。”
“嗯,我一定照顧好媽媽和林爺爺。”何行安揚起小腦袋,認真說道。
沒有配帶任何潛水裝備,快速翻身入海,海面幾乎沒有起水花,海中的何晟化為一條大魚快速消失在幽藍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