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將士辛苦了!”太子在南山關城墻頭高向城內眾將士高喊道。
“千歲!千歲!千歲!”眾將士齊聲高呼。
“國家危難,匹夫有責!逆臣北江,不遵先王之道,妄圖侵吞我南江大地,你們答應嗎?”
“不!不!不!”
“北軍南下,鐵蹄踐踏,百姓流離,你們想看到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遭北軍欺辱嗎?”
“不!不!不!”
“現在北兵就在眼前,他們想踏過南山關,去搶略你們的田財、家人、妻兒,你們要讓他們進來嗎?”
“不!不!不!”
“我南江男兒,正當血性,今天我不再是太子,我也是眾將士中的一員,我將與眾人一起向前,與南山關共存亡,不趕走北兵,誓不回朝!”
“不回!不回!不回!”
俄而,一面繡著“江”字的金黃大旗在城頭立起,“旗在城在,旗在人在!”太子高喊。
莫林在出征前,是一直跟隨著太子,從來沒有見過現在的太子樣子,血氣方剛,堅毅而又勇敢,這一番話,講得莫林心血澎湃。
“守關、攻敵!”太子大聲令道。
城下眾將士齊聽號令,守城者快步達到關口,糧運將士積極運糧……整個南山關都動了起來,沒有一個偷懶,將士之間相互幫扶,沒有了爭斗,眾人齊心對外。
“陳喬將軍,率所部兩千兵馬,駐守東山,切莫放過一人;萬將軍,帶兩千兵馬駐守西山,切莫放過一人;莫將軍,率所部兩千兵馬作為接應?!碧用鞔_了各軍職責,后單獨囑咐了兩將幾句。
“是。”三人齊聲道。
陳喬、萬一刀兩位將軍隨即退下,各自引兵去駐守。
“城內為中軍,由石將軍統領。石將軍!”太子看向石鼓。
“末將在!”石鼓拜在太子之下。
“石將軍請起,此戰能否取勝,全由將軍,我之性命也交給將軍?!碧友酝庵饩褪遣粨魯∧仙疥P至小宜口內的敵兵,太子是不會離開的;如果敵兵攻進入南山關,太子也要與關共存亡。
“太子!”石將軍開口道。
太子伸手止住了石將軍,“我來時,皇上特意囑咐,南山關事關我南江安危,若南山關有失,恐危及整個南江。我又向皇上立了軍令狀,不擊敗北軍絕不回京,不殺退敵兵,自愿舍棄太子之位。”看來太子已堅定主意,這也好,相當于給了南山關眾將士一個定心丸,太子不會私自逃跑。
太子帶著皇上的旨意到南山關,并且太子本身就是國之儲君,就已經相當于皇上親臨了,眾位將士從此后,就得打十二分的注意了。
不到一日,各將來報,均已就位,不過,太子并沒有下達直接進攻北軍的命令。這是因為從地形上來看,雖然南山關扼守了小宜口通往南江腹的要道,但是南山關兩側均是高山,大軍無法展開,而進關后,到小宜口這一大片區域,又是比空曠的平原地帶,南山關這么一點兵力,如果貿然主動進攻北軍,不僅在人數上不占優,而且萬一需要退兵,短時間內大軍擁擠,反而自相踩踏。因此,太子與眾將商議后,決定以逸待勞。
這一仗算得上了莫林出征后,真正意義上的大戰了,雙方兵馬都在萬人以上。開戰后,雙方必定會為南山關、小宜口反復爭奪,戰況也會非常的慘烈。
此時,莫林想到了江若儀,“不行,大戰在即,公主留在這里,必然危險重重。”
在商議后,莫林回到軍中,找到了四公主江若儀,“北軍隨時來攻,公主還是快快離開的好?!?p> “我來此,就是為了殺北軍,保百姓,你讓我走,讓我如何面對南江父老百姓?”江若儀不愿意,“再說,皇兄也來了,他也不會走,所以我更不會走?!?p> “你在這里,我始終會擔心你的安危?!蹦譀]有從未來媳婦的角度來看待江若儀,只是從臣子的角度想讓她盡快離開。
“你是關心我了?”江若儀內心深處居然燃起了一絲絲的高興,以前還是十分的討厭莫林,但自從莫林在亂軍中救了她之后,忽然發現此人還是有幾分高大的。后來,在臨江城外的營中,莫林再一次救了她,并且還是懷抱著他,寬闊的胸膛,有力的雙臂,都讓她產生十足的安全感。
“你是我莫林未來的夫人,我豈能不關心你的安危?”莫林帶著幾分調侃。
“呸,誰要當你的夫人,別做夢了。”江若儀嘴上不同意,其實心里已有幾分歡喜,“皇兄和你都在這里,我覺得你們都在,就很安全,就算與北軍開戰,放心吧,我也能保護自己,我更能上陣殺敵?!?p> “我的四公主,打仗可不是開玩笑,要不,我派人送你去最近的三浦城也行。”莫林出了下策。
“不要騙我了,三浦城可不是最近的,最近的是臨江城。但是哪一個我都不會去,就算你把我抓起來,我也會再跑過來?!苯魞x打心底不愿意去,“再說,我也有人?!?p> “若儀,我軍本就少,此次開戰,我也無法抽調兵士來保護你。你若不走,我去告訴太子。”莫林搬出了太子。
“我不怕。皇兄可以在這里,為什么我不能,就因為我是女子?還是公主?”江若儀粉臉通紅,“就是你小瞧人?!?p> “其實,”江若儀接著道,“我覺得你人還不錯,沒有以前想象的那么壞。我就在南山關等著你。如果你們進軍不順利,放心,我也會帶著我的人沖上去。南江兒女沒有一個是怕死的?!?p> 最后這一句話說得莫林內心顫動,面對強敵,南江兒女只有戰死,沒有偷生,“好!”莫林同意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p> “你說,”江若儀沒想到莫林真的會同意她繼續待在這里。
“開戰時,你只能在營中待著,哪也不要去。在南山關外守好這一片河山?!蹦譀Q定不讓江若儀去南山關內。要知道,進了關,在開戰后再想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太子的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南山關必然是戰到最后一人。讓若儀在關外,也是存了一分私心,若關內不順,相信跟隨若儀的女侍衛們也們想方設法讓她離開此地。
“行,我聽你的!”江若儀滿心歡喜的答應了,可是心里卻不這么想,等開戰時,莫林就只能顧兩軍陣前了,那時自己待不待在營地里,全由自己說了算了。
南山關內兩軍摩拳擦掌,都想致對方于死地,遠在千里之外的夷江城卻又是另一番情形。
“什么,林兒已率兵殺敗三股北兵了?山倉糧草被焚?”莫正雄正在中軍處事軍務,突然有人來報南山關兩軍對戰情況。
“是,將軍。小宜口自失守后,北兵從小宜口東山出,派了兩隊兵馬來劫我軍糧草。在臨江城東三十里,小將軍遇到一隊北兵,這里面就有小宜口降將程德勇,小將軍首戰殺敵三百多人,降兵兩百多人。后來,小將軍又帶兵去截殺北軍,遇到一支北軍,殺敵兩千;在山倉城,又殺兩千?!眮砣松蠄蟮?。
“不錯?!蹦酆芨吲d自己的兒子也能上戰場殺敵,以前在府中時,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總是在胭脂水粉之中,現在能夠像自己一樣征戰沙場,心里對莫林已有了全新的認識,“希望他也能成為獨擋一面的將軍?!?p> “糧草還剩幾何?”
糧草官上報:“稟將軍,山倉城糧草可夠我軍一月之用。軍中存糧僅夠半月。”
“速命人奏報朝廷,請皇上支援糧草?!蹦圩鳛閼饒隼蠈?,深知糧草的重要性。
“報!”一記探馬上前,“報將軍,太子已去南山關,全同三浦、萬山、臨江三城共同進軍南山關。”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兵馬嗎?”
“稟將軍,除此三路兵馬外,還有皇上賜的御林軍,一隊由兵部員外郎陳喬率領,一隊由莫林率領?,F兩隊兵馬均在南山關。”
“什么?”莫正雄一驚,心里頓生緊張,“林兒也在南山關。當下,小宜口敵軍已有一萬多人,北軍還在不斷的向小宜口增兵,若南山關開戰,北軍僅在兵馬上就壓倒了南山關我軍兵馬。林兒在此,莫不是也要與北軍征戰?!?p> 之所以如此緊張,是因為莫正雄知道,大規模征戰可不比小股敵軍,血流成河,將士也將殺紅眼,更為關鍵的是,北軍勢大,恐怕南山關守不住。之前探馬已報,太子已下令與南山關共存亡,若南山關失利,那所有兵馬豈不都要……?
盡管國家事大于家事,但是在知道自己的兒子莫林也在南山關時,莫正雄內心緊張不安,自己年過半百,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若在南山關有失,豈不是莫家從此絕后?太子在南山關,自己也無權去調動南山關的兵馬。
豆大的汗珠從莫正雄額頭滴落,“來人,傳令各營將軍速來中軍帳商議軍務?!币粋€想不到好的辦法,那就把大家都叫來,人多總能想一個萬全的主意來。
“將軍,是否要開拔進軍?”中軍帳掀開,一將快步走進。少時,夷江北城各營將軍都來到了中軍帳中。
“將軍,前次失利,此時不宜進兵?!睅ぶ幸晃粚④姷溃渌麑④妱t跟著附和。
莫正雄也知道此時貿然進兵,很可能不利,畢竟不久前我軍剛經歷一次大敗,很多將士還沒有從失敗中走出來。
此時,應如何應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