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那道聲音,我睜開了雙眼。
還是一如既往的場景。
還是一如既往的角色。
還是一如既往的感覺。
還是一如既往的氣氛。
還是無可救藥的一如既往。
血紅的天空,血紅的大地,天空中無數如雨滴般滴落的黑點,但是跟以前有變化的,只是天空中沒有了那個女孩的身影,有的只是一個站在了無數尸山血海頂端的背影。
“你來了?”
【嗯,沒錯。那么這次叫我過來的原因是因為什么?】
“啊咧,不是因為你自己闖進來的嗎?我還以為你想著找我好好說說話呢”
【在這種場景我們兩真的能夠好好說話嗎。】
“說的也是。”那道背影這么說著,然后打了一個響指,隨即身邊的景色如同一幅畫卷被扔到了水里,顏料隨著水的侵蝕逐漸失去了原來的美感,最后在一片各種混沌的色彩的交織下褪色化為無盡的灰色。
“那么現在呢?”
【可以了,那么你找我來是要聊什么?】
“嗯。。。你今晚吃的什么?”
【忘了,畢竟吃的好的差的都一樣。】
“那么,今天你做了什么?”
【跟兩撥人打了一架算嗎。】
“不是為什么你一天的經歷為什么這么奇怪啊?!”
【跟我有關系嗎?】
“不說這個了,那個‘東西’你準備好了嗎?”
【不太順利,目前你說的那個“東西”--終焉之詩,它真的存在過這個大陸嗎?】
“難道說不存在嗎?”
【也不能這么說,因為根據我們所搜集到的一些經歷過“魔女審判”時期的一些殘余的碎片表明,至少還是存在過“終焉之詩”的。說起來,“終焉之詩”究竟是什么來著?】
“你現在的健忘程度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我都說過了,這是‘原典’。”
【哦對,看來我確實已經健忘到這種程度了嗎。】
“看起來并不是哦,說起來你現在還有多長的時間了嗎。”
【不多了,按照現在的最美好的評價的話,五年已經算是最好的界限了,而且這五年還是我每日混吃等死才能夠勉強到達,實際如果按照現在的強度的話,其實也就三年左右的時間而已。】
“看起來很不妙呢,那么你現在的‘決死界限’還有幾次?”
【五次。】
“那更加不妙了。”
【那種事情都無所謂了,現在我們要做的下一步是什么?】
“首先嘛那肯定是要搜集到‘終焉之詩’的全篇,不過看樣子現在存在的殘篇都不完整了,我現在都是有一個可以代替的辦法。”
【你沒說錯吧?】
“嗯哼。”
聽著他那無所謂的語氣,我更加肯定了對方所想的那過于瘋狂的想法了。
既然“搜集”不到,那不如就直接“攥寫”一個新的“終焉之詩”就行了。
雖然理論上攥寫一個“原典”級別的魔法是存在的,但是理論終究就只是一個理論,且不說現在的大陸上是否有著“魔法”的存在,就算存在,“攥寫”魔術或者魔法典籍也是一個充滿著各種風險的行為。
根據零二的說法,就算是現在的后“魔女審判”時期,魔術術典的攥寫也是一個在魔術界都是一個十分高風險的行為。
“原典”,為無數的魔術師甚至是魔法師,都是畢生追求的一大終極目標,原典本身即是一位在魔術以及魔法領域鉆研窮盡一生之所得,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魔術師還有魔法師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首先能夠攥寫原典的前提就是這個人是一個能夠在魔術魔法領域中能夠稱為是“先驅者”的存在,其次,原典本身就是一個復雜且小型化的一個多重魔術魔法復合的構造體,并且攥寫原典的過程中經常伴隨的還有著由于攥寫原典所帶來的“魔素污染”,輕則只是被紊亂且狂暴的魔素所構造成的魔力流給轟至重傷,嚴重的甚至會被魔素所完全污染,變成了由于魔力流改造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這還只是內部的風險所在,而外部的風險則是令無數的鉆研魔術魔法領域的人都斷了這個念頭除了少部分的瘋子的原因。
那就是,任何攥寫“原典”之人,無論其所屬的組織或者是個體是什么,通通一律稱之為“人類之惡”。成為“人類之惡”的個體,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抹除。沒錯不僅僅是其個體的死亡,甚至有關于這個人的一切資料,以及存在過的證明。
“怎么了?你覺得攥寫‘原典’不行嗎?”
【雖然能不能攥寫還得另說,但是我們真的要走到這樣的地步嗎?】
“雖然沒到這個地步就是了,但是別忘了我們兩個之間的交易,不是嗎?”
【......】
“雖然我很不想要打擊你,但是三年,這不是一個很漫長的事件,就如同,你一開始跟我合作,也不是一個很長的時間,不是嗎?”
“當然,我們現在雙方的協定依然存下,我不能脫離你而存在,也如同你不能脫離我的依附一樣。”
“雖然如此,但是我們的目標依然一致,你應該記住的。”
[當然。那么我們一同的目標。]
“那么,我們的討論話題應該到此為止了。”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請說。”
[我的妹妹,她的狀態如何?]
“這個問題恕我無法回答。我能夠回答的最多的就是她確實在某種意義上是復活了。那么,你還有什么其他的問題嗎。”
[沒有。]
“那么,是時候了,別忘記了我們的約定。”
在我們雙方結束了最后的交流之后,“我”只是抬起了右手然后伸向了遠方,然后隨著一聲響指,隨后,我渾身伴隨著一股像是被一種巨力所拉扯一半,我的意識很快便溺失了。
在我溺失意識之后不知道過去了多少的時間,我的耳邊傳來了各種樂器的聲音,伴隨著這種充滿著喜慶的聲音,我睜開了雙眼。
洗漱好,然后穿好學園長給我的特殊科的制服之后,我打開了我的居住宿舍的門。
雖然現在我起床的時間還是有點晚了,但是走廊上的學生依然不算少,很明顯,為了好好準備現在社團招生的日子,現在所有的學生都像是在爭寵的鳥類一樣。
只是他們看到了我,像是見到了一個敵對者一樣,雖然在表面上他們的敵意并沒有流露了多少,但是從他們走路的微動作還有臉上那閃爍的表情依然可以看到我是一個并不怎么受歡迎的人。
唉,如果不是因為學園長下了命令,真不想去參與這種要我老命的活動啊。雖然我的心中極其不怎么情愿,開始朝著社團招生的地點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