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像是小孩穿著大人衣服，坐在椅子上，盯著眼前饅頭包子發呆。
“四哥，烤苕皮了？”
“誰一大早吃烤苕皮。”
“諾，你看太陽，中午了，來一串嘛。”
四哥沒有理她，其實四哥十點便起來了，洗漱后，便戴著鴨舌帽與口罩來到附近市場，挑選食材。
這個點，他在一旁串韭菜，為夜晚燒烤攤做準備。而手機調成隔空操控模式，一邊刷著抖音。
忽然傳來硬幣跌落聲音，而且感覺很多。
“四哥，我來幫你串韭菜，你能出去幫我換點錢嗎？”
四哥看眼前桌上一堆金幣，傻眼了，她是哆啦A夢嗎？哪里突然搞出這么多金幣。
“這金幣太礙眼，別人問起來源，我都不知怎么說。”
“你去這家金店，定位微信發你了，那是我們專門換取錢的地方。”
“里面都是外星人嗎？”
“你去就知道了。”
“有意思，那你趕緊吃完，我教你串這些。”
菲菲拿著白饅頭湊在四哥面前，看他如何串這些食材。
“菲菲，你眼瞼下那傷疤哪里來的？”
糟糕，竟然忘記在這涂抹粉底了，雖然她不喜歡化妝，但是傷疤給人看見，會不會不太尊重這位地球男孩？
她告訴四哥這傷疤來歷。那是在哥哥利用烤松茸幫菲菲激活第六感官后事情，對于狐刃很多皇族人員都想要，可不是誰想要就能獲得。要測試他們與狐刃的契合度，有些人當場閃現到墻縫中死去，有很多嘗試者意外死去。
而菲菲通過測試，之后還要通過培訓與考核才能正式擁有狐刃。教官是擁有第三狐刃的阿薩大將軍，狐刃雖然能劃出狐洞，但是目的地出口精度，因人而異。她與哥哥都參加了那天大將軍的考試，是個無數尖刺組成的迷宮，他們需要閃現到對應位置，與機器人格斗，最后規定時間內出來，才算合格。
這傷疤，便是那次迷宮考核中留下的，因為與目的地偏差了幾厘米，便被尖刺刺傷。
時間很快不是嗎？這記憶卻似乎就像昨天發生，而傷疤卻留在了今天。
恍惚間，菲菲故事講完，也吃完饅頭，便跟著眼前這男人學起串羊肉。
她倒是學得很快，四哥便安心取了金幣出門。
在四哥腳步聲漸漸消失后，她來到窗戶旁，目睹四哥離去，嘴角露出笑容。
烤苕皮啊烤苕皮，她歪著嘴尋找著苕皮。壓根就沒有幫四哥串羊肉，而是拿著苕皮，打開小紅書搜索如何在家烤苕皮。
廢掉好多苕皮，洗了好幾次鍋，終于聞到那烤苕皮氣味。
一口咬下去，確實好吃，可是啥也沒發生，沒有激活自己的第六感官。這下她明白哥哥說的烤苕皮，不是這個烤苕皮，而是四哥親手做的烤苕皮。
這就有點像狐族五味調和法，雖然是烤苕皮，但是每個人調制出來是不一樣的，每個人都能調和出獨特的烤苕皮。
手機響起聲音，到賬10個W，這下菲菲成小富婆了，露出微笑，尾巴狂搖。抱著手機躺在床上，打開淘寶，買了很多很多寶貝。
雖然廚房被菲菲搞得一塌糊涂，可是四哥并沒有對菲菲說些什么，只是強迫外星狐貍，幫忙串羊肉串。
四哥出攤后，菲菲一人在家又新下載游戲，名叫《和平精英》。
取名“愛擼串的小狐貍”，進入游戲中，貓在P城假車庫中，周邊有腳步聲。
她手指腹部開始冒出汗水，手機屏幕也變得絲滑，怎么辦怎么辦？有個人一直在附近開槍。
本想呼叫隊友，結果看見他們陸續在一個叫“G港”的地方死亡。這時她心跳加速，那人到底在哪里？樓頂？一樓？
“四號？你干嘛啊！就是個人機，在窗口，打他！”
“是誰？什么是人機，你在哪里和我說話？”
“我是一號玩家，已經死掉了。”
“死人怎么還會說話？”
“這個叫隊伍語音，妹子，第一次玩游戲呢？哥哥教你啊~”
“隊伍語音？那《王者榮耀》昨天怎么沒人說話？”
“那肯定是你沒打開語音。妹子下把進隊伍？哥哥鋼槍可厲害了。”
菲菲上滑，退出游戲，厲害個錘子，死得辣么早。而且感覺玩這游戲頭很暈，望著眼前哥哥的狐刃，想起哥哥。如果哥哥也能像游戲里一樣，死了還能說話，多好。
深夜，菲菲倒掛在沙發上，吹著電風扇，抱著自己尾巴流口水。鑰匙塞進門鎖里，發出細微金屬聲，驚醒菲菲。
她來到門后，細想應該不是四哥，這才十一點，不可能這么早收攤。莫非是賊？
門開后，她咬著尾巴，見到是四哥，那本來要攻擊他的手，此時撐在門上，像是霸道女狐貍壁咚書生。
“喂，有那么餓嗎？咬著尾巴~”
“啊，是尾巴不小心湊到我嘴里的。”
“嘿嘿，就知道你餓了，看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這氣味，哇，是烤苕皮，是四哥的烤苕皮。你是專門過來給我喂食的？”
“沒有，有東西忘記拿了，回來隨便給你帶點吃的。”
在四哥離開后，她才開吃，沒人的時候，吃相可太難看。
一口咬下去，是那熟悉的感覺，像有人在撫摸自己毛茸茸的頭。
她閉上眼睛。
“哥哥？哥哥？！”
內心應該是悲傷的，可嘴角是不是因為擼串？開心得翹起來。
咕嚕，第一串烤苕皮吃完，而在狐聯網中竟然感應到哥哥身影，她用尾巴擦了擦眼睛，竟然不是幻覺。
可不明白這是為什么？明明哥哥已經被她精確殺害，為什么還有他獨特的粉色形狀。莫非是傳說中，狐族人死后會漂浮在狐聯網中？這四哥的烤苕皮，難道不光能激活第六感官，還能讓自己看見狐聯網中那些幽靈？
那位置那方向應該是在羅漢寺，或許是和尚還沒處理哥哥尸體？
這事情她第一次遇見，為了弄清楚哥哥是不是真的已死，她準備前往調查。來到一旁試衣鏡，沒想到四哥這爺們，還有辣么大鏡子，而且還很女性化。
看著鏡子中這大一號衣服，袖口自然垂下，遮住她雙手。
把袖口卷起，用鞋帶綁緊袖口。漆黑頭發扎了個很低的馬尾，鏡子內反射她搖擺不定的尾巴。
手持狐刃，在鏡子前畫出一道閃亮洞口，那便是狐洞，像是黑夜里有人玩仙女棒，畫著圈圈。
她消失在狐洞內，如同消失在鏡子中一般。閃現來到羅漢寺廂房中，熟悉聲音傳到耳朵內，是敲木魚聲。
“打擾了，老師傅。”
“公主請便。”
菲菲并沒有看見哥哥尸體，但是閉眼又能在狐聯網中看見哥哥獨有標記。
“師傅，我哥哥遺體你怎么處理了？”
“已經幫公主裝進你前方罐子里。”
她看著眼前骨灰罐，不是吧？我哥哥好歹也有一米八幾，燒完就只有這么少一罐？
拿起一旁香火，行禮后插在眼前香爐面前。
“公主，那是地藏王菩薩。不是給親王設置的靈位香爐。”
“啊？我知道。誰給我哥……誰給我哥在這上香呢，我會把這團可愛的骨灰帶回去，設置靈位，再上香。”
她坐在一旁，似乎剛才那句話說得很違心，似乎最開始差點口誤，要說誰要給哥哥上香？再次閉上眼睛，把剩下兩塊烤苕皮拿出。
一股香味彌漫廂房，劃破廟內86年老香味。
“公主，烤苕皮是素的。”
“給你。”
菲菲自己吃一串，另外一串給老師傅。她再次閉眼連接上狐聯網，那粉色身影就在面前。
“妹妹，你今年才16吧？如果活100歲，你還要84年才能死掉呢~不過哥哥會等你的。”
這聲音很像哥哥語調，不過菲菲分不清，這也有可能是自己腦海里所想。如果是自己所想，那哥哥似乎有點邪惡，難道與哥哥發生過不為人知的事情？但是忘記了。
“妹，你發呆什么呢？我在和你說話呢？”
“哥？”
“是我呀，蠢妹妹。這就是那四哥苕皮威力，不光能激活你的第六感，還能強化我們第六感。你能在狐聯網中感受到已故之人。”
“這，這就和剛才和平精英一樣啊，死人還可以說話！”
“和平精英？一看你就是菜鳥，會暈這種游戲，還會害怕得要命。”
“沒，剛才隊友全死，我一人從G港殺到P城，一人屠一城，唯有我小狐貍！”
“喲，這么厲害。”
“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到底有沒有死透啊！？”
看樣子是真兄妹，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