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管是機械之神、血肉之神還是收容機構，在一場浩劫過后，統統消失了。」
楊最后是這樣總結當年發生的事情，畢竟他也是道聽途說，還是不要太糾結準確性得好。
“那些被壓制住的收容物呢？后來怎么樣了？”
「其實絕大部分收容物，也被一并徹底破壞了，可能還有一些特別厲害的，可以當場跑到其他宇宙，或者躲在這宇宙的某個地方。」
“所以這個組織成立的目的是什么？”
在現在這個宇宙里，還是到處都是些奇怪的存在，不過人類早就習以為常了。
「一開始就是為了防止普通人類，接觸到異常存在，但是你也知道了。」
楊笑了笑，說道，
「以當年的標準來看，其實現在人人都是異常，畢竟那是舊時代的古老組織嘛，我們就別把標準定這么高。」
“呵呵，因為我們都是異常，所以就都不是了。”
楊明也跟著笑了，這就像是某個古老寓言里說的故事一樣。
當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瘋了，那他們才是正常人，自己才是瘋子。
救贖的方式就是一起喝下狂泉之水，跟著其他人一起變瘋。
「不過這個組織消失后，確實出現了大問題，因為，覺醒者的時代，在那時正式到來。」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呀，就是因為沒有壓制異常的機構，所以人類開始不可避免地接觸到各種未知，最后只能公開真相。”
這下算是搞懂歷史記載里，關于最初的覺醒者，到底是怎么來的真實原因。
「嗯嗯，可以這么認為，呀，這也是我正式開始活躍于人世間的開端呢。」
楊感嘆道，這作為他隱居多年后，準備出山的原因，倒也是很合理。
“那你開始活躍后，是在做什么呢？”
多少能猜到一點，畢竟覺醒者一開始只是少數，肯定不可避免出現一些社會問題。
「當然是懲兇除惡啦，因為一開始胡作非為的覺醒者實在太多，沒辦法，我只好奔走于世界，出手制裁他們了。」
“你是怎么做的？”
「殺了唄。」
“你，不是很討厭殺人嗎？”
楊曾經明確說過，很討厭濫殺無辜的超凡存在，雖然作惡的覺醒者也已經不算無辜了。
不過自己原以為楊只是那種，會教訓一下壞人的風格，沒想到出手是這么果斷。
「那些草菅人命的家伙，能稱之為人？必須要重拳出擊。」
“這么說，倒也是哦。”
畢竟他其實也是異族，而且在覺醒者時代來臨前，楊應該已經活了很久，現實準則已經難以約束他。
「我之所以不敢殺人，其實有一個很奇葩的原因，你想知道不？」
“想啊。”
看來還有隱情。
「我如果殺了我認為是無辜的人類，我的內臟就會融化掉，然后就，死翹翹了唄。」
“居然是這個原因？這是怎么回事？”
這理由倒是沒想到，像是中了什么強制性的詛咒一樣。
「這是來自我老媽的詛咒，可以稱之為‘愧死’，就如我剛才所說，只要我內心里覺得對方無辜，不管失手還是故意擊殺，都會觸發內臟融化的效果。」
“也就是說，你只要不覺得對方無辜，就可以直接擊殺？”
「對呀，前提是人類哦，還有就是無不無辜，完全以我為準。」
“那你老媽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呢？其他鬼族會被詛咒嗎？你們不只是種族關系，還是親生母子吧？”
雖然楊的老媽，可以將自己技能，賜予無血緣的個體，這同樣能繼承鬼族的特性。
但楊作為有血緣的個體，不是應該會額外受到照顧才對嗎？
「我怎么知道我媽為什么要這樣做，其他鬼族應該沒有受到詛咒，實際上，我感覺正是因為我是親生的，她才要這樣做。」
“為什么？”
「可能是我能更高效地繼承她的力量吧？盡管她的技能可以傳承，但說到底，血緣還真就有影響，我就是相對更強，但是她反而很不爽，就是要詛咒我。」
“……是這樣啊。”
有點難以想象，楊究竟經歷了什么樣的家庭倫理。
「其實我后來還是有點理解她的用意啦，能活這么久，沒有足夠的限制或意志，很容易一念成魔。」
“也就是說，她也是怕你亂殺人，才會這樣使用這種詛咒？”
「只能說我老媽還是有點先見之明，我并不是很特別在乎一些事情，用比較直白的說法，就是比較沒心沒肺。」
看來楊還算是有自知之明。
“是嗎，我也能看得出來一點。”
「哼哼，我覺得你也有問題哦。」
“只能說，我們相性還算不錯。”
「哈哈，你可真會說……哎，這強行限制，確實讓我看清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雖然我因此變得更加極端了。」
楊嘆了口氣，說道，
「我在后來漫長的對異形戰爭中，是個與人類為敵的對手，都無差別屠戮，不過，對人類來說反正也不是什么壞事吧？」
“那當然，無所謂的。”
楊明想了想，問道，
“那我有個問題啊，你有沒有故意手軟的情況啊？會不會有哪個仇敵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一直修煉到現在，準備復仇呢？”
「哈哈，你這個腦回路讓我沒想到啊，應該沒有吧？我效率已經夠高了……」
似乎有一點隱情，不過楊不是很想說，那就算了。
“那沒事了……嘶，這應該不會對我也有效吧？”
這個詛咒究竟算什么？好像也不是資質，之前在第一宇宙，從管理員那里看到的清單，并沒有關于這個詛咒的信息。
「……」
“嗯？不會吧？”
「怎么說呢，這詛咒不是資質，但是跟靈魂有關，理論上你是不會被波及，但是我們的靈魂融合在一起……」
“居然是這樣啊，但我也不可能會去濫殺無辜啦，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實這個詛咒對現在的我們，已經沒什么用啦，區區內臟融化而已，你用不老泉填充身體暫時代替，然后修復一下就行，而且以后我們靈魂要是成功分離，你就不會再受到影響了。」
“是嗎，那也好，就出于警示作用吧……等一下，你為什么這么懂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