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城原本是一個平靜的小城邦。
作為海利根的附屬城邦,松城經(jīng)濟(jì)上要依靠海利根,軍事上接受海利根的保護(hù),原本是一個與世無爭,不起眼的地方。
但它仍然是幾千萬人的家園。
不知什么時候,一座秘密建筑在松城城中心拔地而起。一天深夜,一輛巨大的特種車輛在軍隊(duì)的保護(hù)下駛?cè)肓四亲ㄖ?p> 從那以后,這棟建筑里就開始忙碌起來。
這些不是我看見的,這些都是我聽鄰居家的小孩帕克說的。
“起床了,小王八蛋,你要睡到什么時候?”爺爺把睡迷糊的我叫了起來。
“快起來早練。”
“喔……”
我沒有見過我的父母,從小就跟爺爺生活在一起,我就是那種沒有墊子,直接坐在死亡上的人,爺爺是一個退伍軍人,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教我練功夫,每天早上讓我起床早練,雖然我不知道這又什么用,但至少比我大幾歲的小混混也不敢惹我。
早晨的空氣很涼爽,深呼吸感覺全身都受到滋養(yǎng),院子里的百合上結(jié)滿露珠,還能聽到天空的鳥叫聲。
結(jié)束早練后就該吃早飯,早飯還是一如既往的醬菜配白粥,沒有什么新意,我倒也習(xí)慣了。
“戍月,收拾好了嗎?該去上學(xué)了。”門外帕克在喊我。
“快吃,吃完去上學(xué)。”爺爺催促道。
“哦。”我快速喝完碗里的粥,抓起書包就出了門。
我們在兩條街外的公民學(xué)校上課,年久失修的街道破破爛爛的,平時這里會聚集著很多黑社會和癮君子。
“喲,帕克,去上學(xué)啊。”看見帕克幾個路邊的小混混湊了上來。
“你們想干什么?”帕克一臉驚慌地看著他們。
“不干什么,就像借你點(diǎn)錢花花。”
“我沒有錢。”說完帕克就要離開。
“喂,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啊?”為首的小混混一把抓住帕克。
“他說沒錢,你們聽不到嗎?”我看不下去就插話道。
“哈?小子,你是個什么東西,是不是找揍啊!”他直接拿腳往我身上踹。
那一腳把我的衣服踹上一個腳印。
“混蛋,我****。”憤怒的我直接上前跟他扭打起來。
他們幾個顯然高估了自己的武力,長期磕藥使他們的力氣還不如一只雞,我甚至沒廢什么力氣就把他們掀翻在地。
“幾個狗娘養(yǎng)的毒蟲還學(xué)別人欺負(fù)人,什么東西。”
在一旁的帕克一臉崇拜地看著我。
“戍月,你真厲害!”
“嘻嘻,那是當(dāng)然,你是不是經(jīng)常受他們欺負(fù)。”
“嗯,他們經(jīng)常找我要錢。”
“沒事,以后有我在。”
“嗯嗯。”帕克興奮地點(diǎn)頭。
松城的情況就是這樣,毒販和黑幫控制著城市一條條街道,大街上隨處可見吸嗨了的癮君子和拿著槍械的幫派分子,警察以收受賄賂為生,只要不出格政府也不愿意去管,海利根也管不了松城的內(nèi)政,黑幫也不會傻到去招惹海利根。
這就是真實(shí)的松城,各方勢力彼此交錯,達(dá)成一種平衡,在這里只有自己的拳頭才可以保護(hù)自己。
“為了感謝你,放學(xué)之后我?guī)闳ヒ粋€地方。”帕克說道。
“哦,什么地方?”
“還不能告訴你,不過絕對有意思。”
“好吧,那我就期待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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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們爬在赤連山上。
晚上的赤連山?jīng)]有路燈,我們只能摸黑爬。
“還沒到嗎?我們就不能白天來嗎?”我問帕克。
“白天就看不到了,馬上就快到了。”
夜晚的赤連山安安靜靜的,也難怪,除了我們誰會摸黑來這兒呢。
帕克領(lǐng)著我離開石子路,來到一條土路上,周圍的植被突然茂密了起來。
大概又走了五分鐘,我們一轉(zhuǎn)彎轉(zhuǎn)入一個開闊地,一瞬間,松城的夜景全部收入眼底。
后來我看到夜晚的海利根,才知道什么是震撼,但當(dāng)時松城的夜景也足夠讓我目不暇接了。
人們天天都在這座城市里奔波,全然忘記了離開地面好好俯瞰一下自己生活的地方。
市中心五彩的燈光就像是花蕾,周圍的萬家燈火就像是一瓣一瓣的花瓣,兩者形成一朵不斷閃爍的花。
寂靜的黑夜,幾架飛機(jī)閃爍著光點(diǎn)飛翔在夜空中,月亮也安靜地待在它應(yīng)該待在的地方。
“戍月,你看那!”
市中心最亮的是前一陣子海利根建成的神秘基地,從外面看里面燈火通明。
“嗯,這個地方真是不錯,真有你的。”我拍了拍帕克的背。
“嘻嘻。”
晚風(fēng)溜過山中植被的縫隙,吹到我們身上,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就在我們安心吹夜風(fēng)時市中心那座神秘建筑突然停電了。建筑內(nèi)部開始變得混亂,我們在這里也能看到里面已經(jīng)混亂不堪了。
接著無數(shù)就像是樹根一樣的東西突破屋頂,從窗戶伸出來,并且不斷向四周蔓延。
城內(nèi)響起放空警報,那些樹根狀的東西已經(jīng)逃出圍墻,來到了城里。
我和帕克意識到情況不妙,趕緊往城內(nèi)跑。
等我們跑到城內(nèi),城內(nèi)宛如人間煉獄一般。
大街上堵的水泄不通,平日里對民眾很包容的黑幫這時為了逃命開始大肆對著前面堵路的民眾瘋狂掃射。一些不法之徒也趁著混亂持槍到處搶劫。
當(dāng)平日里的社會秩序開始崩壞,法律失去效力的時候,人的本性便開始暴露無遺。
槍聲、爆炸聲、慘叫聲充斥著黑夜,路上我還親眼目睹那樹根狀的東西把一個人整個吞噬進(jìn)去。
我發(fā)瘋似的往家里跑去,途中跟帕克走散了。
“老頭!”我猛推開房門。
家里空無一人。
我突然想起來爺爺在一家食品工廠當(dāng)保安,而今天剛好輪到他上夜班。
我只能又朝那工廠跑去。
穿梭在混亂的街道不斷躲避沖突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我能看到工廠大門的時候,我同時也看到幾個持槍人員正在逐漸逼近大門。
我躲進(jìn)了旁邊的灌木叢中。
“喂,老頭,放我們進(jìn)去。”領(lǐng)頭的一個男人叫道。
“你們是誰……從哪里來的……嗝……”我一聽就知道他絕對又喝多了。
“你讓我們進(jìn)去拿一點(diǎn)吃的,我們馬上要出城,這種時候沒人知道的。”
“……”
“沒有吃的,我們逃出城就只能等死,你就通融一下。”
“你們要進(jìn)去?有憑證嗎?”
“老頭……你別不識好歹。”其中一人慢慢逼近爺爺。
“啪!”一瞬間,那人就被一個過肩摔撂倒在地。
“我是夜虎游擊團(tuán)二營三連游騎兵,該死的美迪斯人,只要我在這里你們就一步也別想邁進(jìn)去!”醉酒的爺爺突然開始神志不清地大叫。
周圍人見狀立刻都把槍對準(zhǔn)了他。
我在灌木叢里緊張到極點(diǎn),因?yàn)榭謶治业碾p腿在不停顫抖。
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中,我不小心弄出了聲響。
“誰!”一個男人聽到聲響突然開始朝灌木叢里掃射。
“啊!”一顆子彈射中了我的腹部我發(fā)出了慘叫聲。
聽到我的慘叫聲的爺爺像發(fā)瘋了一樣朝他們發(fā)起進(jìn)攻,他先搶過來一支槍,然后用槍從后面鎖住一個人的脖子,以此來跟他們對峙。
我倒在灌木叢中,這時感受不到疼痛,但就是沒有力氣起身,一股又一股溫?zé)岬囊后w從腹部涌出,我的感官這時變得異常靈敏,我開始感覺到時間慢了下來,周圍環(huán)境每一點(diǎn)變化,每一絲聲音都被無限放大。
爺爺還在和一個人爭奪一支槍,那槍不斷走火不斷噴射出火焰。
月亮也仿佛見不得地面上的這些慘狀而躲了起來。
我感受到有什么東西正在逼近,一歪頭看見那些樹根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涌來。
接著我的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人類,就你吧。”腦海里響起一個聲音。
當(dāng)我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我腹部的傷完全痊愈了,爺爺和那幾個人全被那樹根狀的東西給吞噬了,大街上空無一人,有的只是全是坑洞的水泥路,報廢的汽車,和隨處可見的尸體。
我無助地漫步在浩劫之后的馬路上。
這時,我的頭頂上方出現(xiàn)了幾架直升機(jī),它們盤旋在空中吹起一陣陣氣流。
接著從上面下來幾個軍人,他們把我控制住,帶上了直升機(jī)。
后來我通過海利根的災(zāi)害報告得知,松城一夜死亡了三千多萬人,一半是死于噬原細(xì)胞,另一半是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