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
城樓市,下城區,六花花園。
二三十個男女青年正聚集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聊著天。
“有些后悔了,今天周六還想睡個懶覺的,哈欠~”于宗撓著自己的寸頭,嘴張的老大抱怨道,他已經跟大部分同學打過招呼,看同桌身邊沒人,便主動走過來搭話。
“你知道今天要去哪里玩嗎?”吳景剛被陳雅琪坑走兩百塊,不然這家伙非要托著他的腳跟過來。
“嘻嘻!這你就問對人了!”于宗鼻子朝天一指。
“怎么,你安排的?”
“沒錯!當然我也有參與,主要還是班長娘娘和班花安排的,今天先去爬山,然后去古鎮喝茶,中午在農家樂吃飯,下午去迎松武館,最后晚上唱個歌就回家,怎么樣?不錯吧!”
“嗯...很不錯。”吳景看著于宗過分驕傲的樣子,突然有些夸不出口,心想著怎么和團建一樣,因為吳爸和雅琪媽的警局也會做這種聚會,作為兩人的孩子也經常會跟著去參加。
隨著時代的發展,喝茶也成為了最主要的社交方式之一,因為大量的飲酒對武者并沒有什么益處,而喝茶也未必一定要喝茶。
“好啦!好啦!大家聽我說,既然都到齊了,那就準備出發,全天大概花150左右,沒帶夠錢的可以來找我,那么!出發!”班長站在人群中間,大聲的說完,便帶領大家朝一個方向走去。
爬山對于武科的學生來說就像散步,一群人邊走邊聊,輕松的氛圍讓相對獨行的吳景都融入進去。
吹著山頂上的風吃些零食,然后順著山背面的小路直接免門票進入古鎮。
吳景在游玩時還買了臭豆腐、炸蝦餅、蘿卜餅和米糕當做茶點,于宗則大買特買,連一些女生的部分都承包了。
班長顯然對這里比較熟悉,農家樂老板娘熱情的端上一道道農家美食,最后還贈送了一盤野菜包子和每人一份腌菜。
相互討論著想要考取的大學或者喜歡的老師,這一點上綜合成績二等的同學們最火熱。
武科班有五個,包括班長娘娘在內也只有七個人綜合成績一等,這次測試結束后就已經有學校開始接觸他們,基本的選擇面很少。
至于綜合成績三等如吳景,大部分會改去其它專業,因為身體素質不錯反而有可能成為香餑餑。
下午,眾人又來到迎松武館,這是班內一位綜合成績一等的同學父親開設,也算是為大家報考的大學提供一些參考。
“吳景,你還要選武科嗎?”走出迎松武館,于宗整個人都麻了,因為武科畢業后不成為武者,收入幾乎和風險持平,死亡率也不低。
“我也在考慮,不行的話轉警校或者電影專業。”吳景現在臉色也不好。
綜合成績一等的同學,大概率之后會成為國家三級武者,成績二等和三等成為武者大概會在30幾歲左右,可以說是比較尷尬的年紀。
“大家不用垂頭喪氣!不是還有一年時間嗎?只要好好練,成績再升一等并非難事!”班長察覺到氣氛不對,趕緊大聲給大家打勁。
“對!別聽我爸說的慘,現在不還是過的很好,一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了!”另一名成績一等的同學高聲附和道,他心里也有一些歉意。
“沒錯!我相信班長!”
“大考時我肯定能到一等!”
“就是!就是!”……
同學們紛紛響應,但真正有幾分把握只有自己知道,一群人邁開大步朝最后一個地點KTV走去。
在歌聲中宣泄著情緒,不少男女生偷偷關注自己有好感的同學,開學的第一次聚會是最開心的。
太陽剛下山,離開KTV后很默契的分成幾個小團隊各自行動,吳景卻是獨自一人打過招呼后步行回家。
夜色降臨。
“路上小心點,明天見吳景。”
“嗯,明天見。”吳景朝于宗揮揮手,笑著回應一聲。
其他人就轉頭看了一眼也沒在意,繼續拉著于宗開始大聊特聊,準備繼續去玩。
活動活動肩膀,離開大部隊后吳景感覺渾身一輕,拿出手機開始發信息。
〔晚飯給我留一份,我回去吃。〕
〔帶禮物了嗎?〕
〔古鎮的甜糕和炸蝦餅。〕
〔還有其它的嗎?〕
〔沒了。〕
“靠!大直男!”陳雅琪滾到床邊坐起來,穿好兔子拖鞋走出房間:“媽~留一份吳哥的飯,他晚上回來吃。”
皓月當空。
吳景獨自走在盲人道上,心情非常不錯,哪怕路過親親我我的情侶也對他毫無影響。
突然!
一道虛影憑空出現在吳景的側面,來不及讓身體做出躲閃,余光中這道虛影竟是一只手!
此手略發慘白,只露出到手腕處,其余部分完全隱沒在空氣中,無名指上一枚白寶石戒指,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小片黑紅霧氣,被隨意的向外一丟。
這黑紅霧氣恰好將吳景的手指劃破,滲出絲絲鮮血。
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速,太突然,就連這慘白手掌都來不及反應,黑紅霧氣順著手指的傷口就被完全吸收,一切都只發生在瞬息之間。
似乎是感受到黑紅霧氣的消失,正準備收回去的慘白手掌一個停頓,手腕處掀起微微的空間波瀾,其中傳出清晰的對話聲。
“圖天你不必這么著急,沒多少年了。”
“就是因為快到時間了,才要做些準備。”
“算了,下次要試別用我的空間試。”
慘白手掌已經收回到波瀾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切像是從未發生過,吳景后知后覺看向自己的手指,傷口已經恢復,后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好像知道發生了什么,又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好加快回家的腳步。
三兩步爬上樓,在門口遲疑一秒,還是將鑰匙插進門鎖,咔嚓!
“我回來了!”吳景推門而入,渾身的壓力頓感一松。
“哇呀呀呀!我的甜糕和炸蝦餅!”陳雅琪聽見聲音沖出自己的房間,朝著桌上的塑料袋沖去。
“就你一個?”
“吳叔和我媽回警局了,好像有啥急事,咦~都涼了~”
“嗯,我幫你熱一下。”
不一會,吳景一邊吃晚飯,一邊跟陳雅琪聊著今天聚會的情況,心里卻始終想著黑紅霧氣、慘白手掌和那幾句對話。
飯后沖個澡,鏡子里完好無缺的身體。
躺在床上,借著月光又仔細觀察了一遍自己的手指,同樣毫無異樣。
“到底是怎么回事吶...”
吳景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