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壁是什么？”
古千莫的問題沒人能回答，大樹不說話，五女也搖搖頭，唯獨立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可是古千莫真不敢相信他認得。
“俺感覺有點熟悉，但是俺記不得有這東西，大人俺餓了。”
果不其然沒說出什么，伴隨著立月肚子一陣咕咕亂叫，立月自己爬到一邊從儲物袋中拿吃食。
“那里，好像有東西。”
水仙突然指了指大樹枝杈所指方向旁邊的一個土包，這土包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掩埋上去，看上去只是略微鼓起，不特意去看，來往行人只認為這是一個坑洼之地。
古千莫搶先過去，用手一揮，土包上的土被吹走，地面露出一截石頭，石頭方正似是什么東西的一角。
“你們讓開。”
土諾上前，竟然躬身用手抓住石頭，用力一提，從土中拔出一截半米長的石柱，石柱只有截，下面早已斷去，土諾把石柱遞給古千莫，其他四女便向地下再深挖下去，唯獨木晴湊上跟前與古千莫一起檢查。
“這是什么？刻字？還是印章？”
石柱一邊有一些方方正正的刻痕，可惜古千莫并不認得，看上去有些像印章，但是總感覺在表達什么意思。
“這是古字，冀州……強者為尊……什么意思？”
沒想到這字木晴竟然認得，沒念出來還好，但是念出來更令人費解。
“冀州，石柱看上去年代悠久，立在這里多半是界碑，可惜只是一截，下面應該還有什么內容才對。”
古千莫拿這殘破的石柱看個不停，若不是石柱被埋在土中，說不定早就被風化掉了。
正在兩人商議石柱的時候，地面上已經被四女挖出一個方圓數米的大坑，甚至挖了十幾米深依舊毫無所獲。
“你們別挖了，這東西既然是古字，必然距離現在太久遠，能保留下這么一截已是奇跡。若這真是界碑，說明這里是冀州與雍州的分界線，正好是裂谷的末端，莫非樹妖的意思是裂谷無法進入冀州地界？”
古千莫把石柱收入儲物袋，這東西可以等以后再去研究，他猜測了一番正要轉頭問樹妖對否，奈何一轉頭，樹妖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似是在他們太久的時候已經回去。
“你們讓開點，我試試。”
古千莫讓五女閃開，自己站在裂谷一方化為手刀用力一劈，雖說進入裂谷力量會消失，但是手刀劈在裂口上竟然無法向冀州地界擴大一寸，只是在雍州這邊崩開一個豁口而已。
“有東西擋著！”
古千莫明確感覺前面有東西把裂谷擋住，這種力量很是奇怪，竟然抵擋裂谷的進度卻是不阻礙修士的穿過，似是專門針對這個裂谷一般。
“哈！”
火花最為直接，干脆跳回剛才挖開的坑中，用腳一踹，巨大的力量使得地面崩出一道長長的裂縫向雍州裂谷方向而去。
火花的力量不可謂不小，但是裂縫在接近裂谷邊緣時突然停了下來，力量仿佛被什么冥冥中的東西吸收掉。
火花踢出的裂痕與裂谷口相距不足一厘米，不仔細看還真就看不出來，但是僅僅這一厘米如同咫尺天涯，完全連接不上。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在幾人心中升起，這種事她們就算是陰神也感覺心里發毛。
往往再尋常不過的邏輯被顛覆時，才會感到更加可怕。
古千莫額頭上甚至滲出汗水，他心中甚至想趕快離開此地，但是反過來一想，他能跑到哪去？
這里都是九州之地，而冀州與雍州地界是這樣，那其他幾個州呢？他越是想心里越是怕，甚至想起京城是絕地之一，更是毛骨悚然，可謂是知道的越多越是恐懼。
“好像一道無形的墻。”
金靈歪著腦袋開口，她甚至好奇地站在雍州和冀州分界線上，閉目想去深深地感知，可惜被木晴一下拉了過來，叮囑道：“小心這里真有什么怪物，萬一激活什么陣法，我們都要葬送在此。”
“陣法！”
古千莫突然一拍額頭，驚喜地說道：“木晴說得好！金靈也是！這里似乎有道無形的墻，我的防御陣就是如此，假設這真是陣法，那么說不定有空子可鉆！”
古月之地的裂谷他不敢太接近，古千莫只得到了冀州火花踢出的裂縫旁邊，從懷中拿出真一符放入裂縫，隨后拿出四張靈玄紙又埋在地下，這才起身用手掐訣。
“敗字訣！”
十二長生中的“敗”字，既是從內向外的迸發，又是外面對其原貌的破敗，是內心的力量，此時正適合從內部突破。
真一符突然綻放出土黃和墨綠色的光芒相互交織，大地轟隆直響，咔的一聲，仿佛有什么裂開，古月之地的裂谷勢如破竹一路突破，向著冀州汾水河畔沖去。
“成了！”
古千莫正在大喜之余，立刻被木晴拉著飛離原地，巨大的裂谷蜿蜒使得危險來臨，就在古千莫將要墜落下去的時候被木晴拉了上來。
“大人，您的法器……”
木晴拉著古千莫飛起之余還不忘提醒一句。
古千莫順勢一招，突然發現真一符竟然不聽自己使喚，一下墜入谷中，并沒有響應他的召喚飛上來。
“可惜……算了，如果沒有它，這個裂谷說不得能否維持，把它先放在這里，等以后有機會再來取。”
古千莫心中有些惋惜，但是此事又不可不為，靠古月之地的外圍把冀州的妖族和人族區域分開才能救更多的凡人。
妖族想要過去，勢必要走河另一岸，那邊有冀州的軍隊駐扎，要么就走雍州地界隨著裂谷繞道，這樣的話就要靠近雍州城，雍州城是人族對抗妖族重地，對妖族來說更加危險。
如此一來堵了妖族長驅直入的道路。
只是暫時丟失一個法器，古千莫認為這個買賣十分劃算。
落在地上，古千莫向著古月之地的方向拱拱手，無論現在里面是什么情況，畢竟古月之地現在幫了自己和人族一個大忙。
“大人，您怎么樣？”
古千莫搖搖頭，“我暫時沒事，立月吃完了嗎？走，我們去石枯城，現在妖族被分割，暫時沒了后顧之憂，是清算的時候了！”
讓五女回到氣符內，古千莫騎上立月就奔向石枯城的方向。
他的身影剛消失在地平線上，一個身穿漆黑斗篷，面部深深埋入其中，只有一縷長長的白胡須顯露在外。
其手中持一把木杖，唯一能看清楚的，是握著手杖的蒼老又干枯的右手。
此人盯著裂谷深處，淡淡道：“是時候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