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結界內。
紅衣婦人不再搔首弄姿,變得莊嚴了許多,看到掌門師兄發動了隔音結界,訝然問道:
“掌門師兄,有必要發動隔音結界嗎?有什么是那孩子不能聽的?”
掌門劉真茂苦笑道:“有些事情還是不讓他知道的好,或者讓他遲些知道。”
“那你把我們幾個師兄弟召喚過來究竟所為何事?”紅衣婦人問道。
“我想讓你們其中一個收那孩子為親傳弟子!”
掌門劉真茂說完這句話后,隔音結界內立刻陷入了沉靜中。
背劍青年一動不動,只是身上散發的寒意更重了些,素衣中年男人只是微笑卻不語。
顯然,想讓他們收一個靈光屬性不咋地的少年作為親傳弟子,那自然是百般不愿意的,只是礙于面子,不好當面拒絕掌門師兄,只能用沉默來表達。
掌門劉真茂見三個人沒有表示,自然心中知道他們三個是怎么想的,于是說道:
“那小子帶來了張青的長老令牌!”
“什么?”
紅衣婦人顯然很詫異,同時也有些激動,妖嬈的身軀上冒出一層火焰,而一旁的素衣中年男子也收起了微笑,表情嚴肅,背劍青年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更加濃郁的寒氣來看,他的內心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無動于衷!
紅衣婦人紅艷的嘴唇開合,疑惑道:
“張青師兄不是已經……怎么還會有令牌留下,而且還交給了這個少年?”
“這小子叫張槐,我看這孩子的性格不像張青師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少年應該是張山師弟的孩子。”
紅衣婦人:“……”
掌門劉真茂接著說道:
“既然這孩子帶著張青師兄的令牌而來,我們于情于理都應該滿足他一個要求,師妹,你認為呢?”
紅衣婦人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
“掌門師兄,既然你如此說,為何你不將這小子收為親傳弟子,你可別忘了,如果不是當年那件事,你也不可能坐上掌門的位置。”
掌門劉真茂聽到紅衣婦人如此說,頓時身體泛起一層土黃色的光芒,顯示著他的內心很不平靜,只是隨后便壓下了心中的怒火,聲音平靜道:
“師妹既然提到了當年的事情,我就不得不說一句,當年要不是張青師兄為你擋住那一劍,你早就沒了,因為這件事,張青師兄就此失去了一身修為,心灰意冷之下退出了宗門,誰不知道當年張青師兄對你的情義?”
“再者,我本來是想收這位少年為親傳弟子的,但是你忘了我那親傳弟子凌云祥了嗎?”
紅衣婦人一時間被掌門劉真茂說的啞口無言,雖然說感情的事情不可勉強,但是張青師兄畢竟是因為為了救自己而落得了一個修為盡失的下場,于理來說,自己應該旁無責貸的。
紅衣婦人說道:“我倒是忘了這事了,你那親傳弟子應該已經筑基后期了吧?”
“正在閉關,至于能否突破到金丹期,還是未可知的事情。”掌門劉真茂回答道,接著話鋒一轉,說道:“你不要岔開話題,我們現在是說我那不成器的弟子的事情嗎?”
紅衣婦人掩嘴輕笑,接著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掌門師兄,你是知道的,我火云峰弟子都是女弟子,你讓我收一個男弟子,怕是不合適吧?”
掌門劉真茂一時間語塞,轉頭看向另外兩個師弟,但是很可惜他們兩個并沒有什么表示。
掌門劉真茂看到這里頓時來氣了,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
“你們不要忘了,當年我們幾個去游歷,遇到魔宗邪修,要不是張山師弟夫婦奮死抵抗支撐到師尊來援,我們幾個就不可能全須全尾的站在這里。”
隔音結界內,紅衣婦人、素衣男子和背劍青年皆沉默了,顯然掌門師兄的話說到他們心里了。
良久,背劍青年聲音清冷的說道:“我的功法不適合他!”
掌門劉真茂看向場中一只沒有說話的素衣中年男子。
素衣中年男男子眼見躲不過去了,只好苦笑一聲,說道:
“我那青竹峰正好人才凋零,我就收下他吧!”
“嗯,這樣最好!”
掌門劉真茂見素衣男子答應自己了,便面色稍緩道。
“不過……”
素衣中年男子話鋒一轉說道:
“要讓我收取一個剛入門的弟子作為親傳弟子是不現實的,至少得等他進階筑基期才能成為我的親傳弟子,希望掌門師兄知曉!”
掌門劉真茂袖子一揮,無所謂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作決定就好!”
隨后便袖子一揮,撤掉了隔音結界。
少年張槐看見他們幾個轉身看向自己,知道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于是心情忐忑不安的等著接下來的事情。
掌門劉真茂面向眼前的少年張槐,聲音平靜道:
“張槐!”
“弟子在!”
“經過我們商議,決定讓五長老收你為弟子,你可愿意?”
少年張槐聽到有長老愿意收取自己,頓時心中一喜,可是聽掌門劉真茂說只是弟子而不是親傳弟子不免有些疑惑,于是便一時間愣在了那里。
掌門劉真茂接著說道:
“你現在還未有修煉基礎,先從弟子做起吧,等哪一天你進階筑基了,五長老自然會收你為親傳弟子,如何?”
少年張槐聽到這里,總算明白了一件事,還是自己靈根屬性太差,修煉資質不夠好,只能先答應了,不然連弟子都沒得選。
“弟子愿意!”
少年張槐抱拳行禮道,然后便傻站在那里。
一旁的紅衣婦人見狀,恢復了往常的嬌媚氣息,聲音如水般說道:
“傻小子,還不趕快拜師,傻站著做什么?”
反應過來的少年張槐連忙轉身朝著五長老的方向,雙膝跪地,雙手合起來向前伸展,腦袋擱放在手背上,行了一個大禮,口中恭敬道:
“弟子張槐,拜見師尊!”
“嗯!”
“起來吧!”
素衣中年男子手掌虛抬,少年張槐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紅衣婦人見此情形,紅唇輕啟,說道:
“既然事情已定,那我就告辭了!”
說著便向掌門劉真茂斂然一禮道:“掌門師兄,告辭!”
隨后便化作一道紅色流光消失在大殿之內。
“告辭!”
背劍青年簡單的說了一句,就化為一道青色光芒消失了。
掌門劉真茂也不在意背劍青年的隨意,只是神色平靜的站在那里看著素衣中年男人和少年張槐。
素衣中年男子眼見師弟和師姐都走了,于是也一抱拳道:
“掌門師兄,既然此間事情已了,我就帶著張槐回青竹峰了!”
“嗯,去吧!”
掌門劉真茂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張槐,我們該走了,跟緊我!”
素衣中年男子取出一把小劍,然后注入一絲靈力,小劍瞬間變大,素衣中年男子站到了上面,招手讓少年張槐跟著站上來,隨之劍身周圍撐起一個靈力護罩,出了大殿之后,徑直向著西方極速飛去,遁光速度之快比之齊師兄要快了三倍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