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國邊境。
一片深山老林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村坐落在三面環山的低洼處。
小山村里此時正值寒冬臘月,連續幾天的大雪致使出村的道路被封,只能等來年初春雪化了才能去往小鎮上補給生活物資。
小山村里只有幾十戶人家,村民性情淳樸,鄰里之間相處融洽。傍晚的時候,各家各戶的的煙囪飄出絲絲縷縷的青煙,那是在做晚飯。唯有一戶靠近山體的人家沒有青煙冒出。
村里的積雪被清出一條條小路通往各家各戶,猶如蛛網般。
村口不遠處被積雪覆蓋的山坡,猶如一個大白饅頭般放在那里。月上樹梢,在積雪的反光下,勉強也可以看清路。
這時從山坡上走來了一個清瘦的少年,約摸著十歲左右,少年一手扶著肩上的柴火,一手提著一只野山雞,背后背了一把柴刀,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石村。
走近時,只見少年一身多處有補丁的棉衣穿在清瘦的身體上,雖然多處補丁,但是也算整潔。
少年抬頭看了一眼山村的方向,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看著近在眼前的村子,小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少年路過村口的一棵槐樹,向著自己的家里走去。
“砰砰砰!”
“二嬸,開下門!”少年經過亮著燭光的一戶人家時敲了敲門。
“吱呀”的一聲,木門被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
“槐兒,你上山劈柴回來了?快進屋,外邊冷,飯馬上就做好,吃了飯再回去。”二嬸熱情的招呼少年往屋里去。
“不了,二嬸,我回去做飯,”少年婉拒了二嬸的好意并提起手中的野山雞說道:“二嬸,這是我在山中抓到的,給你吧。”
“二嬸不要,你拿回去吧!”
“我家里還有一只,這個就送給你了二嬸。”少年使勁往二嬸手里塞。二嬸犟不過,只好收了起來。
“那我回去了,二嬸。”少年說完就準備轉身離去。
“等一下槐兒,嬸兒給你拿點東西。”婦人轉身走向屋內,出來時便多了一個油紙包裹著的燒雞和一小壺酒。
“這些你拿著,天氣冷,要是覺得受不了就喝兩口。”二嬸把酒和燒雞塞給少年囑咐道。
“謝謝二嬸,那我回去了。”
“去吧!”
待少年走后,屋里傳來一個男聲:“哎,這槐兒也是個命苦的人,我們能幫就多幫吧,這小子每次回來不是給我們送雞就是兔子,柴火,從不在我們這白拿東西。這么好的孩子真是可惜了。”
“誰說不是啊!”婦人迎合道。
少年走到自己家門前,從門口的石頭下拿出鑰匙開了門,推開門一絲暖意傳來,少年走到灶臺旁邊,開始生火做飯,其實也就是熬點米粥,配著自己腌制的咸菜湊合一頓。
少年往灶臺里添了一把柴火后,起身把二嬸給的燒雞和一小壺酒擺到桌子上,拆開燒雞的油紙,倒了一碗酒說道:
“爹,娘!準備吃飯了。”
卻沒有人回應少年,少年好像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抬頭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牌位,上面赫然寫著:父親張山,母親李婉之靈位。
沒過多久,灶臺上的鐵鍋里冒出白色的霧氣,粥熟了。
少年掀開鍋蓋,用手扇了扇霧氣,盛了三碗粥放在桌子上,從陶罐里取出一些腌制好的蘿卜條,擺上三雙筷子,給自己倒上一小碗酒。
“爹,娘,吃飯了。”少年張槐舉著手中的酒碗隔空和爹娘碰了一下,然后自己喝了一口,辣的少年趕緊夾起一根咸菜送進口中,然后自言自語的和爹娘訴說著今天上山砍柴的經過。
少年名叫張槐,據說是隔壁二叔給起的名字,當時張槐出生時,恰逢村口那棵老槐樹開花,二叔就給他起了個張槐的名字。
少年張槐兒時曾經和爹娘去往村外的小鎮上,小鎮上有一個算卦的老道士,張槐的爹張山不知道是心血來潮還是怎么回事,非要給張槐算一卦,結果可想而知,老道士看了看面相和手相,問了生辰八字后面色凝重的說:
“這小娃娃八字犯煞,又起了個張槐的名字,槐者,主邪氣,鬼怪耶!怕是以后要邪祟纏身啊,恐活不過弱冠之年啊”
張槐的爹娘聽后自然是心急如焚,趕忙問老道士可有破解之法。
老道士說破解之法也有,只是比較難,需要逆天改命,與天地借力。但是具體的辦法老道士也沒說。
張槐的爹娘給了老道士幾枚銅錢后憂心忡忡的帶著張槐回家了。
果然如老道士所說,張槐兒時大病沒有,小病不斷,整天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整個人瘦瘦弱弱的。
張槐的爹娘求醫問藥都不曾見效,無奈下便讓張槐跟著張山經常上山砍柴打獵去,漸漸的張槐的身體好了起來,雖然還是清瘦,但是也很少生病了,直到八歲那年才和同齡的孩子一樣長個子了。
世事難料,算命的說自己活不過二十歲,豈料爹娘卻比自己先走一步,這讓張槐的處境更加艱難了,張槐在村中的人們幫助下舉辦了喪事,從此家中少了爹娘,后山多了兩個小土堆。
據村里的老人說,張槐的爹娘是去山上打獵,遇到了狼群,不幸隕落在狼口下,張槐曾經自己去山上找過,只是看到一縷破爛的衣角和掉在草叢見的一本書。張槐把書撿了回來,當成爹娘的遺物一直小心保管。
“爹,娘,你們放心,槐兒如今過得很好,二叔二嬸他們待我如親子一樣,時常給我吃的,你們看,這燒雞和酒就是二嬸給的。”
“爹,娘,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你們什么時候能回來看看槐兒?”
少年說著說著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了下來,眼淚正好掉在他放在腿上的書上,那本書閃過一絲光亮,很快就又恢復了本來的樣子。
張槐吃完了飯,把碗筷一收,取出了一個鐵盆,從灶臺里把燃燒后的柴火放進鐵盆里,放在床邊以供取暖
張槐蓋好被子,雙手抱著爹娘遺留下的那本書漸漸的陷入了沉睡。
這時,張槐手中的書籍光芒大盛,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鉆進張槐的眉心,只見張槐的小臉上時而緊皺,時而疑惑,好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