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個是我家孩子,他身子不舒服,勞煩您給看看。”身著青衣的中年婦人一邊俯手指向門口方向,一邊向正廳內端坐在木椅上的男子說話。男子頭發略顯花白,可眉毛卻異常的黝黑。微張的雙眼給人看去仿佛能透射出一道無比銳利的光,讓人不禁與之退去和他對視的目光,但直不起的后背還是暴露了這是一位老年男子。
聽到婦人如此說到,老先生微微看了眼門口抱著孩子的另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面容清秀的青年女子。扯了扯自己那不存在的胡子,心想:那抱孩子的婦人和青年女子如此相像,莫非?還在思考的老先生被婦女懷里孩子的咳嗽聲打斷了。
老先生轉過身來對身邊的這個婦人說:“這個小孩子是你的孫兒吧?你們早幾天來會更好些的。”青衣婦人半信半疑的附和著說道:“我們還是多方打聽才找到先生這里的,早知道的話早就趕來了。”老先生并沒有說話,反倒是用手捂住胸口自顧自地說道:“孩子是這里不舒服。”青衣婦人看向門口站立的另一個婦人和年輕女子,同他們很自然地交接了一下目光。婦女和年輕女子帶孩子進前幾步,可惜老鄉生屋里沒有多余的椅子,她們便依青衣婦人身側站立著。看見這一幕,老先生偷偷露出一抹詭笑。
抱孩子的婦女率先開口了,“先生,我家小孩就是胸口不舒服。去城里大醫院看了,醫生也治了,可就是不見好轉。”老先生接著婦女的話說到:“你們越是在那里看,孩子的病會越嚴重。”聽到這話,在場的三個女人無不驚愕。她們彼此眼神交流著,不知道該說什么。老先生看出了她們的擔憂,于是道:“其實這也不難,只需要我做個法事,給上面的人說一下。讓孩子的這一劫給度過去,不出三五天,你家孩子便可以好起來了。再養一段時間,可保痊愈。”話罷,女人們臉上多出了一絲高興的神色。看到這里,老先生站起身來,去了里屋。女人們則望著孩子,孩子天真的笑臉也同樣望向她們,可愛的孩子真是讓人如釋重負。過了一會兒,老先生手里拿著一張黃紙想她們走來。”這個叫墨符箓,可給人治病,去災,保人平安。可將此符浸泡于碗底,加水后飲用,孩子的病自然就好了。”老先生如此說道。還叮囑說不能弄破弄丟此符,切記!年輕女子接過符箓放在隨身的小孩衣物袋子里。青衣婦女則笑著把腰間的錢袋子拿了出來,挑出里面那張最紅的紙幣就要給老先生。老先生推讓著還是收下了那張紙幣,面帶笑容地向她們告別。離別是快到中午了,今天的太陽格外的明亮,一切事物都生機盎然的。
西北環山,東南面陽,內部低洼,山外流河,前不著村,后邊著店。唯獨一個小村莊———辛莊,坐落在其中。村里年長的老人都說這里是個聚寶盆,人才、財富、富貴都會涌入這里,玊玉卻不這么認為。他今年已經有二十歲了,從小就生活在這里,也沒見什么所謂的富貴。反倒是覺得大人們有些迷信,像小孩子一樣不切實際的幻想。那不,今天李敢聽二姐說自己的媽媽去了一個神秘的地方———一個離家比較遠的其他的村子里。玊玉是知道具體什么事的,因為他之前也經歷過類似這樣的事情,媽媽也不是第一次去那里了。可是真的會有用嗎?玊玉心里事這么想,可他沒在家人面前說起過,玊玉認為那些老一輩的封建迷信之類的東西不能太相信,可這次的事情他自己心里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玊玉的大姐是在前幾年結的婚,婚后不久就有了第一個孩子。一家人其樂融融,日子也算滋潤。玊玉心底里也為大姐感到高興。兩年后,大姐的第二個兒子也出生了。在孩子還未出生前醫生就檢查出孩子的心臟有異常,心臟上有個缺口,沒長好。但醫生說可以等心臟自己長好或者以后做個手術,孩子一樣能健康成長。有了醫生的話,大姐一家就放心下來了。沒多久,大姐第二個孩子第一次得以見到這個世界,玊玉一家也前去看望。小小的孩子,眼睛還沒睜開,讓人看了,心里不禁多起了一種對新生命的認知。
往后幾個月里,玊玉就沒見過大姐的小兒子了。連姐姐,姐夫都很少見,只能偶爾通過電話聯系。他們帶著小兒子去了省里最好的醫院,專業治小孩心臟的醫院。玊玉只希望能治好姐姐的小兒子,見不見面的都先不重要。再次和大姐見面的時候已經是幾個月了,因為玊玉要上學,所以有些消息他也知道的比較晚。大姐的小兒子已經有幾個月大了,水靈靈的眼睛讓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憫。玊玉輕輕地捏了捏孩子的臉蛋,孩子就樂呵呵地笑了。想到小孩子的病情已好,從此能健康的成長,面對著眼前母親懷抱里的孩子,玊玉也開心地笑了。可孩子在家還沒一個月,大姐和姐夫就帶著孩子又去了那家醫院。后來玊玉才知道,原來上次姐夫一家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孩子的病還沒有治好,醫生動完手術后讓孩子回家將養。沒想到孩子的情況更加嚴重了,被緊急送往了最近的醫院。但這家醫院治不了這種,后又繼續送往到了那個省里最好的醫院。
經過醫院一系列的檢查,發現是上次醫生做手術的時候,碰到了什么神經。然后導致孩子的呼吸跟不上,肺的正常工作被影響了。可憐的孩子啊,度過最長的地方居然是醫院。醫院給出的方案是去國內最好的醫院,他們這里治不好。當玊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覺得像是有把刀在刺,心臟傳來陣陣刺痛。怎么會成這樣?開始不是一個小病嗎?孩子怎么辦?這醫院怎么能干出這樣的事?一連串的問題伴隨著刺痛而來,玊玉久久都沒說話。
擔心之時,玊玉一家人湊在屋內,主要問題還是如何解決這個事情。湊錢是肯定的,除了玊玉上學別的地方用不了多少錢。現在別的什么忙也是幫不上的,玊玉只是在爸媽面前吐槽著這家醫院。說著小孩子的悲慘,大姐的不幸。然后玊玉又說,如果是只能去國內最好的醫院,那就說明這個病是······玊玉沒有接著說下去,一家人也都是知道的。這是媽媽向一家人說道:“你們別在他夫妻倆面前說這個事,誰最發愁?那肯定是他們倆個了。他們夫妻倆一直在給孩子看病,這么久了,覺從來都沒睡好過。也是一直到處借錢給孩子看病。”玊玉心里這才明白:姐夫和大姐是如何堅持的,他們心里比我們誰都要苦。同時玊玉也是覺得看夠了這些所謂的醫院,也許有懸壺救世的醫生,有盡心負責的醫院。但那苦苦等待需要救治的不幸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他等同被醫院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