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丹田被占
歲老仙也看出了秦鏡語的疲乏,但種靈根一事,實在宜早不宜遲。
先不說她的年紀,已經是屬于入道修煉中比較晚的了,身體素質與可塑造性都稍差一些,就說這明歲鏡內的靈氣,此時此刻的量一定是最濃郁的。
而種靈根,需要提前布置好諸如聚靈陣、五行固穩陣等陣法,而這些陣法的運轉都是需要靈氣來支撐的。
靈氣越充沛,陣法維持時間便越長,狀態便越穩固。
趁著現在靈氣最多,還不如先把靈根種了。
否則厚土那邊在不斷地吸收著靈氣,乾宴那邊也需要靈氣,就這么消耗一日的靈氣量,很有可能會導致種靈根的整個過程偏偏就差這點兒靈氣,而出現了差錯。
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歲老仙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秦鏡語。
秦鏡語略一思索,便同意了歲老仙的想法。
得到了她的準許,歲老仙便連忙開始準備種靈根事宜。
第一步便是先觀察秦鏡語體內適合種什么屬性的靈根。
他讓秦鏡語盤腿坐好、心情放松,然后便從指尖釋放出一絲極淡極淡的靈力,開始細細探查她的丹田部位以及十二經脈等。
可就在他的靈力剛一進入秦鏡語的丹田時,便被一股力量給推了回來。
歲老仙一開始以為自己感覺錯了,畢竟那份力道并不算大,便又重新釋放靈力探入。
哪里想到,此次那股力度竟無比的大,差點將他給推翻。
這份異樣,讓歲老仙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
他沒再強行進行第三次靈力探查,而是凝目朝秦鏡語的丹田處看了過去。
這一看,便讓他發現了不尋常。
只見秦鏡語那鵝蛋大小的丹田正中央,正虛虛漂浮著一個圓形物什。
其表面繁復花紋那斑駁陸離的模樣,就像是七色彩釉被人無意間打翻,流了一地似的。
他端詳了許久,也沒看出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不過有一點兒他很確定,這個東西的出現,很有可能與那大成卦的神象有關系。
因為他在第一次打量秦鏡語的時候,還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而現在,它卻莫名出現了。
這中間,除了那大成卦的突然顯現以外,沒有其他異常發生。
歲老仙將這個發現告訴了秦鏡語,并對她說了說自己的猜測。
秦鏡語聽完,一臉的不敢置信。
她問歲老仙:“你的意思是,它的存在,導致我沒法種靈根了唄。”
歲老仙看著秦鏡語那雙錯愕的眸子,微嘆一口氣道:“目前看來,是的。
不過,你別忘了,它可是因為大成卦才出現的。
所以,這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說不定,它能幫你在丹田內打造出一方五行八卦小空間。
屆時,你在里面置仙山、放靈泉、養異獸、種靈樹,那不就是妥妥地一座可行動的方外世界嗎。
且這座世界只屬于你,任何人都無法奪走,想想多美啊。”
秦鏡語看著歲老仙那雙眸緊閉、雙臂大展,一副陶醉其中的樣子,不由地噗嗤一笑。
她知道對方是在說些好聽的安慰她,但她還就真的被安慰到了。
她雙眼彎彎,認真地說道:“謝謝你啊,歲老仙。我會讓你的話變成現實的,到時,我要在里面給你建立一個宗門,好讓你在里面作威作福。”
歲老仙一聽,連連搖頭:“哎哎,別謝,不用。我自由散漫慣了,不適合管理這管理那的。”
他說到這,便掐了一下指,道:“已是丑時了,既然靈根種不成了,你快去歇著吧,別忘了明天還有山路要趕。”
“丑時了?”秦鏡語驚呼出聲。
丑時可是現代的凌晨一點到三點,正是肝臟排毒的時間。
肝好,皮膚就好。
為了美,她必須馬上進入深度睡眠。
就這般同歲老仙打了聲招呼后,她便去了隔壁的竹樓。
這座竹樓共有兩層。
一層左側房間里面只有一個蒲團,應該是日常打坐修煉的房間。
右側則有幾個靠墻及頂的架子,上面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
看樣子,應是書房無疑了。
見一層兩個房間都不是臥房,秦鏡語便抬步上了二樓。
二樓只有一個房間,且這個房間與一樓左側的那個房間很像。
除了一個蒲團以外,在房間正中央便只有一個半米高的純黑色煉丹爐。
整個爐體之上刻印有一只兇猛霸氣的窮奇,并兩個一寸大小的蝌蚪文字。
看圖猜字,秦鏡語直覺這只古拙的煉丹爐應該屬于乾宴的,那兩個蝌蚪文也應該是“錢焰”二字。
她將那兩個字仔細端詳了一陣,又在手心里描寫了好幾遍,確定自己都記在心里了,便又去看煉丹爐的其他地方。
除卻爐體上的窮奇以外,爐子兩側的爐朵,也是兩只御風而行的窮奇,下方爐口處也是一只嘴巴大張的窮奇,就連那四只爐腳,也是窮奇的腳。
總之整個丹爐上面,除了邊邊角角處雕飾有一圈圈旋渦狀的風紋以外,其他的全部都是窮奇,或者窮奇身體的一部分。
如此具有私人特性的器物,秦鏡語十八年來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嘖嘖,這乾宴還真是自戀啊,竟然將自己不穿衣服的獸體形象刻滿了整個煉丹爐。果然神仙的腦回路就是清奇,我等卑微凡人真真是參不透啊。”秦鏡語圍著那丹爐轉了一圈,嘖嘖了幾句,“不過這爐子是不是剛用完沒多久啊,怎么用手摸著,還挺熱乎的。”
秦鏡語想著,便伸手揭開了上方的爐蓋,垂眸向內看去。
只見這爐子里面正中間,竟置有一塊S形的同材質擋板,打眼一望,跟火鍋里的鴛鴦鍋很相似。
但秦鏡語明白,在這樣一只古樸厚重的丹爐內,出現這么個形狀,只可能是對應著太極陰陽。
可就算是陰陽,也不可能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在一個丹爐內吧?
怎么她感覺這爐子的作用,跟古代煮飯祭祀用的鼎,很相似啊。
秦鏡語這么想著,便彎腰使勁嗅了嗅,這一嗅,還真讓她聞到了不同于藥材的香氣——一股酒香。
“不會吧,釀酒不是只需要密封發酵就行了嗎,怎么還會用到煉丹爐?真是奇怪…”秦鏡語雙頰通紅地腹誹著,便又埋頭深深聞了幾口酒香之氣。
這一次,直接讓她“咚”的一下倒在了地上,夜會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