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來就問這種問題?
教皇的直白程度遠超培根的想象,他抬起頭,露出一個茫然且無辜的眼神:
“教皇陛下,我,我太確定那樣的經歷是否能夠被稱之為對話。”
“這樣嗎?”
簡單觀察了一下培根的反應,教皇破鑼一樣的聲音緩慢傳來:
“既然如此,這幅畫你是如何做出來的?”
他指了指上方那副描繪著灰燼之神在古老者城市中矗立的畫作。
當培根再一次看到自己的畫作時,也忍不住微微一怔。
畢竟那丑惡的表情全然不像是他所見的灰燼之神。
這些人是不是已經對他的畫作做過了閱讀理解?培根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將所見所聞的真實情況告訴這些人。
“教皇陛下,我靠的,是在博爾頓大學三年以來的深造學習,和‘薪柴’給我帶來的靈感。”
“貞迪大主教曾告知我‘薪柴’是灰燼教會的圣物,在看到它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某些聲音的召喚。”
培根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在描述當時情景的時候,他的語氣不急不緩,偶爾有些小的情緒波動,讓人察覺不出什么異常。
對于他之前所說的深造學習,眾人的興趣顯然是沒有的,但當他說起某些聲音召喚他時,培根很明顯的感覺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來,包括那名少年。
這不禁讓他開始疑惑這名少年的身份了,他也和教皇一樣,是灰燼教會的重要人物嗎?
看到培根突然沉默不語,教皇忍不住出聲催促:
“繼續,后來發生了什么?”
“那個聲音告訴我,‘小心光明’。”
“小心光明?”
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幾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的靜默倒是出乎培根的意料,不過也變相地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還是把謎語交給其他專業的人去解答吧,自己才沒有那種閑工夫折騰呢。
良久的寂靜之后,教皇緩慢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有趣,培根。”
“能夠得到教皇陛下的贊許,乃是我的榮幸。”
培根適時的表現出興奮異常的情緒,以配合這場不算是心照不宣的表演。
“希望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你也能夠繼續創作出優秀的畫作。”
“我在此特封你為教會名譽畫師,這個身份應該會給你帶來很多便利。”
“如果你愿意為灰燼教會奉獻終身,我們也可以將這個名譽變成御用,且終身延續至你的家庭。”
“我想你這樣的年輕人應該并不喜歡繁文瑣節,希望你不會介意如此隨意的加冕儀式。”
教會名譽畫師?
培根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起來。
他有預料到教會一定會將自己當做重點人物看待......但他卻沒有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教會名譽畫師是一個特殊的頭銜,區別于常規畫家的四個職介,同級對比來看,基本上和青金級別的畫師享受等同的待遇,在教會內部甚至還有高階牧師的權利。
但這種待遇的享受僅限于教會內部,不過即便如此,這也是一個非常豐厚的,甚至可以姑且算作小半個爵位的名譽,對于一個還未從大學畢業的年輕人而言,這已經是非常夸張的獎賞了。
所以培根的反應才會那么大,在他原本的設想中,教皇應該是會給他一點甜頭,然后暗中派人監視他的,就像仲裁廳一樣。
如此看來,這兩方的行事風格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啊。
不愧是主張將超凡力量公之于眾的教會,獎勵這方面也很開放呢。
培根由衷感恩,隨即心中默默給灰燼教會記了一分。
簡單的談話到此結束,培根和貞迪兩人安靜的退出了房間,對于培根受封的事情,兩人表現的也很高興。
畢竟培根是他們找來的,很明顯,教皇大人對培根的畫作很滿意,這份功勞未來一定會算在他們兩個的頭上的。
“從今往后,見到培根先生我們也得躬身行禮了,哈哈。”
“等到教皇陛下徹底審閱完你的畫之后,我們會將它拿出來展出的。”
“活動會持續一段時間,還請培根先生無需擔心。”
培根微微點頭,他還指望著自己的畫能收割一波影響力呢。
回過神來,培根突然開口問道:
“兩位主教大人,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一個叫做塔爾什的牧師?”
聽到塔爾什的名字,貞迪和謝爾頓的表情同時一變。
貞迪的臉上露出僵硬的笑意:
“培根先生齁,你怎么會問起這個人?”
“啊,我的一位舊友和他相識,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面對培根的理由,貞迪和謝爾頓倒是沒有找出什么問題來,他們倆面面相覷,突然嘆了一口氣。
開口的是謝爾頓:
“這件事情可以說是我們分部的丑聞......但既然培根先生已經是教會的名譽畫師,我和你也沒有隱瞞的。”
“他已經是叛教者了。”
......
狹小的空間之中,教皇沉悶的將臉對向培根的畫。
“你已經在這里看了半個小時了,察覺到什么了嗎?”
教皇的頭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轉過來:
“上面殘存著很奇怪的力量。”
“這么說可能有些冒犯,不過查爾斯殿下,我可以保證,這畫上的微弱的殘存和您購置的那些畫有很相同的成分。”
“借此機會,或許我們能夠將那個所謂的‘群星’抓出來。”
“屆時,它就不會再叨擾查爾斯殿下的夢境了。”
“那個培根是個非常關鍵的人,他竟然同時和灰燼以及查爾斯殿下夢中的邪神有所接觸,一定要看好他。”
“啊哈哈,是嗎.......”
查爾斯看著背過身去的教皇,臉上露出不那么自然的表情。
因為上一次群星讓無數灰燼教會的牧師瘋掉的事情,教皇對此大為震怒,這一次伯恩分部的“薪柴”突然有了覺醒的跡象,他必須前往查看。
而這也正好趕上查爾斯要外出,在蘭斯洛特的同意下,兩人便開始了共行。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交匯到了培根的身上,查爾斯知道,再這樣下去,作為群星的使者,培根會有危險。
一旦教皇掌握了確切的情報,培根和群星的處境說不定都會非常糟糕——
他得私底下去找培根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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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烏
媽的,怎么漏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