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夜之間，有關莫蘭古物玩店的一切都消失殆盡。”

　　“對此，你有什么想法嗎？”

　　看著面前威爾嚴肅的表情，培根知道自己沒法裝傻充楞了。

　　但他真的對此毫不知情：

　　“抱歉，威爾先生，恐怕這件事情我沒法幫到你，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消失?！?p>　　“好，那就讓我把話說的明白一點?！?p>　　“莫蘭古物店在伯恩城的歷史并不長久，他是近幾年才成立的?！?p>　　“灰燼......不，我們所屬的組織有監管這些古物店的指責，因為他們經常會涉嫌走私‘特殊物品’的罪行，在數年時間里，莫蘭古物店從未出現過異常，正常營業至今，但在你和鮑爾·莫蘭進行交易之后，他就出了這么一檔子事?！?p>　　“結合你之前對灰燼教會的所作所為，我們并不認為這是一件巧合。”

　　“哪怕你確實對此一無所知，但我們也相信你有能夠提供給我們的線索?！?p>　　“我承認我們確實對你進行了某種程度上的‘監管’和控制，但這一切對于你的正常生活而言并無影響，當我今天為了這件事坐在這里和你聊天，而不是直接動用權能將你抓起來的時候，就請你相信我的誠意?！?p>　　“我甚至可以告知你我們的名字，仲裁廳?！?p>　　“不到萬不得已，我真的不希望動用強制手段來解決問題?！?p>　　“孩子，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如今正在深陷你不該接觸的領域之中?！?p>　　戴爾挺直腰桿，語氣緩慢，卻極富誠意。

　　“抱歉，我想我知道的那些東西可能幫不上你們的忙。”

　　戴爾注視著培根的眼睛好一會，就在培根以為他又要使用【催眠師】能力的時候，他突然搖了搖頭：

　　“是嗎，那么我們之間就沒什么好說的了?！?p>　　看到戴爾的左手似乎做出了某種手勢，培根瞬間明白自己似乎誤會了什么，急忙出聲道：

　　“但是，我可以用畫的方式為你們提供一點力所能及的幫助?！?p>　　戴爾停下動作，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培根：

　　“什么叫以做畫的方式？”

　　險些蹲大牢的培根長出一口氣，開始為戴爾解釋：

　　“我對鮑爾·莫蘭和他的店突兀消失沒有任何頭緒，但相比你們暗中的監視，至少我是作為顧客大大方方的和他進行交易的，所以我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你們看到的?！?p>　　他的話終于引起了戴爾的興趣：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我們畢竟不是警署，不能像他們一樣直接出現在公眾視野之中。”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遇到的事件影響過大，甚至你都不會知道我們的任何信息?！?p>　　真的嗎？人家莫蘭可是很清楚你們的底細啊。

　　培根心中吐槽嗎，這話他當然不能明面說出去，莫蘭這件事顯然引起了仲裁廳的高度警覺，他要是真的老老實實把所有東西交代，恐怕戴爾笑著聽完之后立馬就會把自己抓起來。

　　事關自己，培根必須要謹慎對待。

　　不過剛剛的吐槽也讓他想到一種可能，按照戴爾的話來說，他們的存在及其隱秘，相關的情報沒有泄露的可能。

　　而那些就監視者本身也不會暴露出任何和仲裁廳相關的事情來。

　　更別提他們說不定都是超凡者，都擁有【催眠師】這樣蠱惑人心的能力。

　　在這種情況下，莫蘭是怎么知道仲裁廳的事情的？

　　答案只有一個，有內鬼！

　　戴爾當然不清楚培根的胡思亂想：

　　“所以呢，在莫蘭的店里，你有發現什么嗎？”

　　培根想了想，還是決定用畫畫的方式來告訴對方。

　　畢竟說得越多，露馬腳的地方就越多。

　　他和戴爾要了一根鉛筆，開始在紙上涂涂畫畫起來。

　　因為【畫師】的能力，他的觀察力和記憶力都非常驚人，基本上不會漏過任何一個出現在腦海中的細節。

　　鉛筆沙沙的聲響在整個大廳中沉浸而入，戴爾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

　　也許是因為職業需要，也許是因為他性格如此。

　　等到中午時分，培根終于完成了他的畫作。

　　當他將這幅畫交給戴爾去看的時候，他清楚的從對方的臉上讀出了驚駭的表情。

　　培根也因此瞬間緊張起來：

　　“怎么了？發現什么了嗎？”

　　“不......是你畫的太好了?！?p>　　戴爾有些驚愕的看著面前這副細致到極點的畫作，一邊搖頭一邊驚嘆：

　　“早在博物館的時候我就已經為你的畫作感到驚嘆......我以為概念性的畫作才是你的專長，卻沒想到畫具體的東西你同樣能夠畫的這么好?！?p>　　“老實說，像你這樣有天賦的學生，甚至都已經超越了某些沽名釣譽的畫家，我不理解為什么阿道夫伯爵會徹底斷絕你向上攀升的路?！?p>　　其實我最擅長的是二次元紙片人......培根尷尬一笑，他這才知道原來當初戴爾也在博物館里。

　　出于一種好奇，培根問道：

　　“那么，您覺得《教皇》這幅畫怎么樣？”

　　戴爾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從藝術的角度分析，絕佳；但從立意的角度上分析，狗屎?！?p>　　“年輕人叛逆情有可原，但你的行為是在挑戰世俗基準的底線?！?p>　　“你畫的不錯，下次不要在畫了?！?p>　　培根搖晃著腦袋點頭，心里想的卻是：

　　“對不起，下次還敢?！?p>　　唯一像是聊天而不是盤問的這段時間隨著戴爾的沉默消散，培根清楚的看到他的眉頭隨著他注意力的增加愈發緊皺。

　　毫無疑問，他發現了什么。

　　“這個鬧鐘，真的是這樣的嗎？”

　　戴爾指的是莫蘭把彈簧崩掉的那個鬧鐘，培根對此記憶深刻：

　　“是的，他當時還說了一句‘這些新時代的玩意兒還真是討厭’?！?p>　　戴爾的表情出奇的嚴肅：

　　“那么，恐怕我們知道他失蹤的真正原因了?！?p>　　“感謝你的幫助，如果還有需要的話，我會來找你。”

　　“作為感謝，你的監視我們就暫時取消了。”

　　您趕緊走，以后千萬不要來找我了！

　　培根一臉和氣的站起身來，哪知道戴爾又是一個轉身，突然看向他：

　　“怎么，還，還有什么事嗎？”

　　“你不是被阿道夫伯爵給拒絕了嗎？讓你這樣的才華就此浪費，實在是可惜。”

　　戴爾的表情認真無比：

　　“考不考慮，來我們這里當專職側寫師？”

　　“月薪5000，沒有加班，彈性工作，福利多多。”

　　培根目瞪口呆，他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句話。

　　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也會用棒球棍狠狠的砸爛你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