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呸,渣男!
對于李弘茂和風寂蕩同時提出的問題,楊飛花,不,這趙姓女子略微一愣,然后展顏一笑,直視著李弘茂,說:“奴家自當據實相告,不過,卻只能說給大王一個人聽。”
“大王不可!”
“大王不可!”
風寂蕩和張初晴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開什么玩笑呢?你一個身份不明,身懷武藝的北方潛伏,竟然想要和大王單獨密談,只怕原先不是真想刺殺的,現在也要順手刺殺了。
李弘茂卻想也不想就答道:“好,寂蕩、初晴,你們暫且退下,本王與趙娘子單獨說幾句話。”
趙氏女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眼眶中不禁氤氳出了一片水汽,她真的被感動了。
不過,這個劇本卻是李弘茂和風寂蕩、張初晴等心腹編排過的。
趙氏女雖然有武藝,但張初晴對她的武藝已經做過評估,當時是生死之間,趙氏女沒有保留實力的空間。何況如果她比張初晴還要高幾個檔次,當時也足以把李弘茂擊殺了。而這幾天,在給她治傷的同時,早就對她進行了全身檢查,她現在可以說身上一根針都藏不住,而且表面上風寂蕩和張初晴會退出去,但是在這個船艙上下左右,可還有侍衛在監視著呢,她只要稍有輕舉妄動,破壁而入這是什么難事?
更何況,她現在還有傷在身,而李弘茂練了幾年的功夫,也不是什么文弱書生。綜上種種,李弘茂他們在預判趙氏女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也做好了應對的方案。
當然,風寂蕩反對得依舊那么義正言辭:“大王萬萬不可!此女身份可疑,大王乃是至尊皇子,絕不可以身犯險!”預案歸預案,他本身也是強烈反對的,不過就是一個娼女而已,憑他這幾年出入刑部學來的本事,他很有自信撬開這個趙氏女的嘴,如果撬不開,她也一定會后悔來到這個世界的。
李弘茂淡淡道:“不過是一女子爾,寂蕩,不要如臨大敵,你們且退下,讓我和趙娘子單獨說幾句話。”
風寂蕩只能一躬身,轉身離去。張初晴則還是有些不放心,她看了看李弘茂,又看了看趙氏女,眼中充滿了擔憂。她的關注點和風寂蕩不同,對她而言其他一切都無所謂,只要李弘茂不要有危險就行。而李弘茂也是溫和地看了她一眼,張初晴點點頭,默默地出去了。
最后,狹小的房間中,就只剩下了李弘茂和趙氏女兩個人。
趙氏女看著李弘茂,微微張了張嘴,眼睛濕漉漉的,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等著李弘茂問她話,是不是真的李弘茂問她什么,她就說什么,她也不清楚,但也不想管了。
“我看看你的傷。”讓趙氏女沒想到的時候,李弘茂什么都沒有問,而是走到了她跟前,低頭溫柔地看著她。
“啊……”一瞬間,趙氏女的臉頰緋紅,她的傷在左肩胛下面一點,傷倒不是致命傷,而且經過這幾天的治療,起碼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但是,那個位置……
但是李弘茂也不容她反對,他微微彎腰,伸手輕輕揭開了趙氏女的紗衫。這時雖然是冬天,但船艙中也不算冷,為了治傷的需要,她穿得本來就很單薄,身上這件紗衫,就是她最后的屏障了。
她下意識地想要阻擋一下,隨后就放棄了,只不知為什么,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而李弘茂很鎮定,雖然揭開紗衫之后,這女孩兒的身體不說一覽無余,但在這個時代那也等于就是全部了。嗯,即使在他那個時代,也是半全部了。但這個時候他真的很純潔,他不但揭開了她的貼身衣物,還解開了纏在她傷口上的紗布,認真地查看了她的傷口。
按照他的要求,最開始給她包扎時用他特制的酒清洗,還用針線縫合了傷口,然后再用止血消炎的草藥。現在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如果是在戰場上受傷的將士,顯然不可能得到這樣精心的照顧,而古代戰爭中,士兵的大量死亡,其實都不是直接在戰場上,而是受傷感染。到了建州,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釀酒了,然后再提純酒精,醫護隊伍也要建立起來……
“還好,傷口在愈合了。”李弘茂重新又將趙氏女的紗布纏上,不過他的包扎手法明顯比較粗糙,趙氏女吃痛,輕呼了一聲,那聲音就……
李弘茂的心跳了一下,畢竟也是個絕色美人啊,而且是純天然的,而且雖然他真的是在察看傷勢,但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一些波濤起伏。如果不是前世經歷過那么多次戀愛……呃,還真有點不好把握。
“大王……”趙氏女聲如蚊蚋,微帶喘息地看向李弘茂,臉色潮紅地說:“奴家雖在畫舫,卻仍是完璧之身,若是大王不棄……”
李弘茂搖了搖頭,在趙氏女錯愕和難以掩飾的失落中低下頭后,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說:“想什么呢,你的傷哪能輕舉妄動的,稍不注意傷口又要崩裂。”
就在趙氏女釋然地微吐一口氣時,李弘茂又說:“本王尚未成婚,不過即便成婚之后,內宅之中,也不會有無名無分之人。本王雖不能立你為妃,但你若是真心愿意跟隨本王,待你傷愈之后,擇一吉日,總得用一頂花轎將你抬進門。”
“大王!”趙氏女嚶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可是真哭,眼眶就像決了堤一樣,那淚水嘩嘩地就往下淌。李弘茂談過這么多次戀愛,還真沒見過哪個女孩兒能有這么多眼淚的。她初時只是默默流淚,進而抽噎起來,最后索性放聲而哭,把自己十七年來所受過的委屈全都哭出來了。
李弘茂也順勢將她攬入懷中,任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肆意涂抹眼淚,只用手輕撫她的秀發,同時在心里罵了一句,呸,渣男!
不,這不是渣,為了偉大的理想,我也是犧牲了自己的。
她不會就順水推走,入了我的后宅吧?
那樣的話……
趙氏女可不知道李弘茂現在正在做著各式的心理建設,她只是把自己的委屈都哭出來,哭夠了,她梨花帶雨地仰頭看向李弘茂,溫溫柔柔地一笑,又很鎮靜地說:“多謝大王垂青,有大王這番話,奴家縱萬死亦無憾矣!”
李弘茂心想自己要不要更肉麻地伸手按住她的唇,或者直接用嘴?這死不死的,古人為什么動不動就說死呢?好好的活著它不香嗎?
趙氏女似乎已經感受到了李弘茂的心意,她展顏一笑,說:“大王,奴方才說了,奴本姓趙,大梁人氏。家中行四,便喚作四娘,但奴至今記得,阿耶是個讀書人,給奴取了個好聽的閨名叫氤氳,只是這閨名,家破之后,除了奴自己,再無人知曉便是了。后蒙恩主收養,賜名金環。”
“金環這個名字也不錯,但不若氤氳配你。”李弘茂說的也是實話,金銀珠玉這些字普遍也是給女孩子用的,也是一種美好的愿望吧,但“氤氳”兩字,確實也只有讀書人才用得出來了。
趙氤氳,趙金環,楊飛花,這便是她十七年的人生軌跡。
好吧,這趙氏女,趙氤氳眼中水汽氤氳,她只是簡單地回顧了一下往事,繼續說:“奴的恩主,乃是中原名相,當世之士無賢愚,皆仰為元老的馮公,馮公恩澤普惠天下,活人無數,在這亂世之中,便是在世菩薩,人間圣者。”
“我去!原來是這貨啊。”李弘茂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趙氤氳語調虔誠,全心崇拜的這個活菩薩,真圣人,就是歷經四朝十君,從后唐莊宗李存勖一直陪玩到后周世宗柴榮,中間還跟耶律德光這個遼國皇帝也一起喝過酒打過牌的十朝元老馮道,什么宰相、三公、三師的頂級高官,在他身上都跟充話費送的一樣多。
就很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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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度醬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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