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家暴
7月16日。
陰雨綿綿。
徐興業把徐興洪喊來一起做木架子。
反正這種下雨天氣他也接不到什么活兒。
微信余額上萬了,徐興業就給五金店老板打電話,又訂了80個培養皿。
這次收費要便宜一些,只要8000塊錢就負責拉到家里。
因為有過一次比較愉快的合作,五金店老板也沒有收他訂金。
徐興洪開車來以后,進屋發現根本就沒有多余木頭。
“你不是喊我來搭木架子嗎?木頭呢?”
“我們這就出去出去砍啊!”
“臥槽,下雨天去砍樹,你是有什么毛病吧?”徐興洪抱怨到。
“去不去?不去豆芽沒得發,你想賣也沒有貨。”
“臥槽,你威脅我是吧?”
“你可以這么理解。”
“臥槽,你簡直是欺人太甚!我這暴脾氣!我特么……四嬸,有厚的蓑衣沒得?”
“有,當然有。”
老媽去找來兩件蓑衣,還不放心,又找來那種塑料做成的抽象型雨衣,可以套在最外面。
徐興業和徐興洪各穿著蓑衣和塑料雨衣,帶著柴刀出門去了。
走到遠離家較遠的地方。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啊?下雨天出來砍樹。”
“我樂意,不愿意請回吧,我以后賣豆芽找幺叔就行了。”
“臥槽,信不信我一柴刀給你飛來!”徐興洪十分殘暴的開著玩笑說到。
“來來來,把我砍死了看你怎么還清外債,如何東山再起?”
“你妹的,感情在這里蹲我呢?”徐興洪明白徐興業想說什么。
“說說吧,昨天是啥情況?”
“關你屁事!”
“走,回家,砍啥樹呀?回家躺著,下雨天和睡覺最配喲。”徐興業調侃道。
“別別別,下雨天砍樹是吧,下雨天砍樹最涼快了,砍砍砍,砍它幾十根扛回去。”
“嘖嘖,你果然不對勁。”
“到底砍不砍?不砍我回去睡覺了!”徐興洪被逗得有些發火了。
“當然是出來砍樹的,不過說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瞎打聽!”
“我只是不想你把另外半條命給丟了。”
“你特么……不會。”
“你說不會就不會?我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特么屬八婆的嗎?這么八卦?”
“臥槽,是哪個沙雕被女人騙了幾十萬,來找我喝了一個月悶酒?又是哪個沙雕說要玩遍天下女人,把失去尊嚴全都找回來?”
“我有這樣說過嗎?”
“沒有嗎?”
“那……那不是當時酒喝多了嘛。”
“現在又是什么情況?”
“你特么有完沒完?瞎打聽干雞毛?這幾年我啥女人沒見過?還能再吃虧上當?”
“這倒也是。”
徐興業聳聳肩,既然徐興洪不想說他也懶得再問。
這幾年徐興洪也算是閱女無數了,應該不會再傻不拉幾的被女人牽著鼻子走。
畢竟吃過虧上過當,怎么也能有深刻教訓。
再說了,現在他是掙一分錢花一分錢,一窮二白的,車不值錢,鎮里房子是小產權房,也不值錢,就算被女人騙,也騙不到多少錢財。
兩人挑了一些小腿粗的柏樹,砍倒以后剃光樹枝。
這個天氣雖然在下雨,但是環境溫度還是比較高的。
忙碌了一會兒徐興業就覺得熱,干脆把塑料雨衣和蓑衣都扔到一邊,任由雨水沖刷。
反正有靈泉水,就算有啥風寒感冒的很快就能好。
“小伙子就是火氣旺啊,都不怕雨淋。”徐興洪酸氣十足說到。
“嘿嘿,只是你縱情酒色,這幾年把身體搞虛了而已。”
“虛?你敢說我身體虛?”
徐興洪聽不得這種話,也把塑料雨衣和蓑衣脫掉了。
上午他們兩人合作砍了二十幾根柏樹回去。
結果中午徐興洪就病倒了,有些發燒,腦袋昏沉沉的。
還好家里有常用的發燒藥,徐興洪吃過藥就裹在被窩里睡覺。
老媽給徐興洪熬了姜湯,徐興業往姜湯水里摻了一些靈泉水端給他。
“嘿嘿,瞎逞能是要付出代價的,喝點姜湯,能祛濕。”
“唉,這幾年確實是亂整把身體整垮了,淋了一個上午的雨就發燒了。”
“哈哈,怕什么,早死早投胎,反正你是一個失了魂的浪子,活在這世上也是浪費空氣。”徐興業無情打擊道。
徐興洪氣得差點將手里的姜湯碗給徐興業扣過去。
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了,端起碗幾大口就把姜湯喝個底掉。
“咦?這姜湯味道有點怪,還怪好喝的。”
“得,喝了姜湯就把鋪蓋捂在身上,睡覺發發汗,等午飯好了我叫你。”
“行吧,等我睡一覺,下午燒退了再來幫你搭木架子。”
徐興業接過碗,走出房間準備下樓的時候,徐興洪的手機響了。
“臥槽!”
只見徐興洪一骨碌坐起來,用手掌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面門,強打起精神,然后按下接聽鍵。
“喂……”
“下雨天你在干嘛呢?沒有出車吧?”
“沒……沒呢。”
“興洪哥,你能不能來我家里吃午飯呀?我爸他又要喝酒,我怕他喝醉以后還要打我。”
“他敢!他要是再敢打你我非廢了他不可!”
徐興洪聽到這話反應很激烈,立即下床站起來。
“你等著我,我到你家里來,看他敢不敢再打你!”
“嗯嗯,我在家等著你。”
掛斷電話,只見徐興洪把晾著未干的長褲短袖穿到身上,臉上有明顯的焦急神色。
“堂弟,我有急事先走了,就不吃中午飯了。”
徐興洪說完便匆匆下樓去。
“喂,你還發著燒呢!”徐興業有心提醒。
“興洪,你干嘛急著走,等一會兒午飯就好了。”老媽也有些疑惑。
“這種人沒得救,不用管他。”
老爸在編竹篾手工藝品,看到徐興洪冒著雨匆匆跑出去,無奈搖搖頭。
結果徐興洪跑到車上,發動車以后差點就撞到石頭沿子上。
“徐興業,你不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嗎?快來幫我開車。”
“行,來了。”
徐興業上車以后,坐到駕駛位置不疾不徐啟動車輛,可把徐興洪給急壞了。
“你能不能搞快點?”
“慌個雞毛,去同樂鎮也就二十幾分鐘的車程,這點時間都等不了?”
“不是我慌,是我去晚了小靜又要被她那個畜生老爸打。”
“那……我開到硬化公路上再提速。”
于是徐興業緊趕慢趕,花了35分鐘才把車開到昨天停車拿包子的地方。
徐興洪不等車停穩就打開車門跑了出去。
“臥槽……”
徐興業關好車門也跟了上去。
徐興業來到六樓,此時樓道里有幾個老頭老太太在低聲議論。
“胡靜攤上這種爹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可不是嘛,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跑了,把氣撒到女兒身上。”
“希望那小子能勸住那個酒瘋子。”
徐興業大概聽懂了。
原來這是一場家暴。
此時徐興洪已經上了七樓,就是胡靜家里。
徐興業放心不下徐興洪,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