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瀆神
“不,格斯特教授,神明其實并不存在。”
安托笑著說道。
桌子下安托的左手變得黑紅猙獰,一點一點的黑色血液從指縫間流出,化作細小透明的血霧逐漸彌漫至整間屋子,這帶著惡意的血霧正逐漸的侵蝕著格斯特的理智,讓他變得偏執瘋狂。
“你是研究神話的學者,也同樣是神明的信徒。”
“所以興許你是相信著神明的存在,并將其視作救贖。”
“但實際上,神明是虛構的產物,終究是狂人的囈語,也僅僅只是些瘋人的夢幻泡影。”
安托看著格斯特的眼睛說道。
“不,安托先生。神明是真實存在的。”
“我的能力,教堂中的記載,古墓中的痕跡。”
“這絕非是因我信仰著神明才這樣說,而正是因為他是真正存在,我才信仰著神明。”
格斯特斯特看著安托說道。
那帶著惡意霧氣已經彌漫在屋子內,格斯特的情緒已經開始有著些波動。
“格斯特教授,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明?你的想法很可笑。”
聽到格斯特的話,安托仍是那一副讓人感到厭惡的笑容。
“我并沒有說謊,事實就是如此。”
“安托先生,你的想象很美好,但實際上,神明確實存在于人間。”
格斯特的情緒因為霧氣的影響下惡意正不斷的滋生些,但在污染下格斯特仍保持的學者的風度,只是有些氣憤的說道。
“你就這么確信世間有著神明的存在?“
安托帶著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反問道。
“當然,因為事實就是如此,教堂里,古老的祭壇上,還有那被記錄著無數秘密的石碑。那里面都記錄了關于神明的歷史。”
格斯特的原本偏執的性格更加的極端,他甚至將自己也還未證實的事物當做證據,想要以此來說服安托。
不過即使是這些連他自己還未證實的材料,但仍然可信度極高。因為以他的見識,那種古老的石碑,以及那精密的陣紋絕非是古人的工藝可以完成的。
“格斯特教授。”
“那么你認為如果有神的話,你認為神應當是什么樣的?”
安托問道。
“你是指奧丁托爾那樣的神嗎?”
格斯特答道,興許是自己血脈中那維京人的血統在作祟,又或者是長輩們的代代相傳,他信仰并研究著北歐神話。
“不,我是指更為籠統,沒有姓名,是更加抽象無法描述的存在。”
“與其將奧丁與托爾是作神明,我更愿意將他們視作有著超凡力量的人類。”
“他們擁有著人的情感,他們是高尚的也同樣是卑劣的。他們擁有著喜怒哀怨,甚至是擁有著道德倫理觀念。”
“也同樣無法反抗命運,在諸神黃昏時會無力抵抗。”
“真正的神明不會是這樣可笑的,神擁有著人的善惡觀念本身就是一個荒誕的笑話。”
“就像是螞蟻思考著人類的造物般,只是狂妄與自大以及帶著些荒誕的元素的傳記。”
“是可憐狂人的發狂時的臆想。”
“與其將他們稱作神明,倒不如說他們是著盜取神明名號的偽神。”
“即使是奧丁托爾真的存在…也終究是
一個擁有者特殊能力的…外星人罷了。”
安托帶著絲毫不掩飾的狂妄與不屑說道。
似是因為血霧的影響房間的溫度似乎開始驟降。
“安托你這是在瀆神!”
格斯特看著安托,咬牙切齒的說道。
“格斯特教授,難道你沒有聽到那些愚昧無知的人對神明的崇拜和贊嘆嗎?”
“他們甚至相信自己的靈魂是神賜予的。”
“將苦難視作考驗,將希望寄托在來時。”
“就好像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會為自己悲慘生活感到慰藉。”
“這…只不過是統治的另一種手段罷了。”
“在宗教的教化中,他們失去攻擊性,收起了獠牙與巨爪,將其退化成羸弱的四肢,生出白色的卷毛。”
“他們…全部變成了綿羊,成了食肉者口中的大餐。”
“所以,我才無法忍受。”
“如果世間有神,那我為什么不是神,所以世間沒有神。”
安托看著格斯特笑道,那笑聲充滿著狂妄。
“神明是仁慈的,他賜予了我的能力。”
“讓我可以分辨善惡,看清人的本質。”
“你卻在詆毀他們,褻瀆他們!”
“只知道用著卑劣狂妄的詭辯去褻瀆偉大而神圣的神。”
“在神明面前,你們就如同螻蟻般渺小!“
格斯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
在忠誠的信徒面前說出這種瀆神的話,自然是可以刺激到那些本心理脆弱的信徒,而格斯特本身偏執的性格就是靠著神明當做支柱,而且還受到了血霧的影響他的思維變得遲鈍狂躁。
安托卻仍舊是笑了起來。
“冷靜點,格斯特教授,我們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吧,關于神明,你的信仰是什么呢?”
“你的信仰是仁慈還是正直?可悲的是這些都與神明無關,只是因為世人偏執的認為神明才是真正存在于人間的。”
“而這些,僅僅只是因為神明才是真實存在的,正因如此,神明才會誕生神力,擁有著點石成金,又或者其他的能力,因為這些都是因世人自身的欲望才會產生的東西。”
“格斯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你所認識的神明并非是真實的。”
“因為他只是個假象,你所謂的信仰也是虛幻的!”
“你在害怕,你在害怕自身的特殊是惡疾,你在害怕自己是一個怪物。”
“你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稻草,將他視作救贖,為自己披上厚重的偽裝,將苦難視作自己應盡的責任。”
“只有這樣,你才能真正的認為自己是活著的,你才能將自己視作人類。”
“你欺騙著自己,將困難視作美德,將惡疾看做神賜,將世人的殘忍視作救贖。”
“因為害怕,你不斷欺騙著自己。”
“因為害怕,你用狂妄視作鎧甲。”
“因為害怕,你開始信仰著諸神。”
“你…沒有神賜,只是悲慘的患著殘忍惡疾的可憐蟲。”
“你不是什么殉道者,只是自我感動的絕癥患者。”
安托說道。
(我發誓在昨天發了今天是要日萬之后,結果晚上坐在電腦前面一個字都碼不出來,干坐看著電腦屏幕看到4.5點。四個多小時硬是只碼了3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