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隼再次飛向高空。
和鶴隼的一番交手,郭銘不禁暗暗著急,如果單打獨斗,郭銘自信雖然優勢不會太大,還是能夠最終斬殺鶴隼的,但這么多筑基期妖獸在旁邊騷擾的情況下,最終落敗的必然是自己。
云巖突然走出了陣法,喊到:“郭師叔,您安心戰斗,我來布陣。”
郭銘頷首,他發現依靠自己布陣的想法根本不現實,在強敵環飼之下,他根本無暇心分兩用。本來不想讓弟子們冒險的,但現在卻別無旁法。
玉方拔出長劍,也站了出來:“我幫云師兄掠陣,你們就別出來了。”
眾弟子除玉方外,都是練氣期弟子,平時試煉時雖然也有擊殺筑基期妖獸的經歷,但均為以多打少,并且輔以各種手段。現在在妖獸圍攻之下,恐怕撐不了幾個回合,就要喪身獸口。
眾人也明白這種情況,只是擔心地看著云巖,作為一個練氣期的外門弟子,還主要修煉的靈植和陣法,一旦被妖獸攻擊,恐怕會瞬間喪命。
玉方忙道:“外邊有郭師叔守護,有突破的個別妖獸,我可以應付,不會讓它們威脅到云師兄的。”
云巖沒有說話,只是專心布置陣法。他運轉靈力,激活陣盤,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在這一瞬間,陣盤仿佛成了身體的延伸。
“小心!”陣內眾人一陣驚呼。卻是兩頭妖獸在鶴隼撲向郭銘的空當,繞過郭銘,分別向著玉方和云巖撲來。
這是兩頭血狼,狡猾似狐,玉方首先一劍砍向云巖一側的妖獸,將血狼砍翻在地,等再進行自身防守時,已經來不及了,另一頭血狼已經以一個刁鉆的角度咬向了自己的脖子。
“嘭”的一聲,一個拳頭出現在了玉方的眼前,狠狠的擊在了血狼的下巴上。卻是云巖發現了玉方危險,情急之下,用出了自己最熟悉的基礎武技,以基礎身法欺身上前,基礎拳法攻擊,救下了玉方。
玉方再次出劍,將血狼砍成兩段。
“我眼花了么?好像剛才云巖用的是我教給他的基礎武技!基礎武技也能打倒筑基期妖獸了么?”唐龍大聲嚷道。
其他弟子也議論紛紛,練氣期弟子全力以赴之下,各種高深功法用出,都很難頂住筑基期妖獸,現在居然被基礎武技給打倒了?
云巖也很奇怪,剛才沒有思索就沖了上去,用的自然是最熟悉的招式,并且情急之下注入了靈氣。但好像任何功法和自己的靈氣結合威力就會增大一樣。不過他也沒有細想,再次開始布陣。
全身心的投入之下,布陣進度迅速加快。郭銘也注意到了剛才的險境,加大了對筑基期妖獸的防守力度。
鶴隼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戾鳴聲再起,數十頭妖獸繞向郭銘后方。下一次鶴隼攻擊的同是,這些妖獸會同時進攻玉方和云巖。
郭銘大急,這哪是妖獸,應變之迅速,軍隊也不過如此吧。
“郭師叔,完成了,我們先回去了。”云巖的話傳到了郭銘的耳朵里,如同天籟之音。
云巖沒想著等郭銘一塊回去,他明白,再待下去,他們就是累贅。
待玉方和云巖退進陣法范圍內,郭銘也撤了進來。
“師叔,估計這是最后一次布陣了,下次再出去,妖獸肯定不會讓我們布成的。”
郭銘也明白形式的嚴峻,這樣下去,他們的陣法遲早會被破掉,眾弟子直面大批妖獸,全軍覆沒是必然的結果。這都是門派未來的希望,尤其是還有百年一遇的道體,如此折損在這里,對門派可謂是不小的打擊。
“恨啊。”徐子明憤憤地說,“為了今后的道途,我沒有選擇筑基丹筑基,若是已經筑基,何至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啊!”
“現在筑基也不遲,誰那里還有筑基丹,我也沒準備。”
眾弟子左看右看,最后還是云巖取出了芥子袋,抓出了一把極品筑基丹。
“這個,前期練手的時候,一不小心煉多了些。”
眾人一陣無語,真是牲口!
極品筑基丹非常罕見,筑基效果極佳,甚至不比天材地寶筑基效果差多少。因為煉丹時使用了特殊靈氣的原因,云巖認為這些筑基丹的效果應該比正常的極品筑基丹效果更好。
云巖也很無奈,自己煉丹時,想煉出普通丹藥,還需要專門修煉以吸收普通靈氣,比煉制極品丹藥麻煩多了。所以自己芥子袋中,裝的大部分都是極品丹藥。但在目前的形式下,安全才是第一要務,極品筑基丹可以提升隊伍整體實力,也就容不得他敝帚自珍了。不過在筑基時,丹田和經脈的靈氣容量有些許增加屬于正常情況,大家只會認為是極品筑基丹的效果比較好,不一定就會暴露自己靈氣特殊的秘密。
郭銘長老也大為震驚,他對丹藥的認知要比弟子們清楚的多,所以更明白極品丹藥的煉制難度。哪怕宗門專攻煉丹的金丹期修士,也只能在機緣巧合之下煉制出極品丹藥,而要像云巖這樣一拿一大把,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這都是云巖自己煉制出來的話,那云巖對宗門的意義將急劇上升,臨仙門這是要大興了么?
“今天發生的事,對宗門意義重大,大家要絕對保密。等大家脫險之后,要發下大道誓言,確保消息不會泄露。”郭銘囑咐眾弟子道。然后轉頭對云巖說:“今天你消耗的所有丹藥陣盤,我會記錄下來報給宗門,宗門會給予你相應的補償。”
眾弟子目瞪口呆,已經到了要發大道誓言的程度了么?大道誓言并不是簡單的一句誓言而已,是通過特殊的道具,在大道中留下印記,從而對發誓人產生效力。除非特別重要如門派結盟之類的大事,很少會用到大道誓言。
云巖也有些吃驚,他認為自己已經夠謹慎的了,但郭銘師叔的行動告訴他,自己還是低估了自己秘密的重要程度,僅僅一個煉制極品丹藥,還沒被發現里邊蘊含的特殊靈氣,就已經讓郭銘重視到這種程度了。
徐子明、玉靜、張亮、唐龍依次上前,各取了一枚筑基丹。李子墨和劉飛還沒到九層圓滿,無法筑基,眼巴巴地看著筑基,卻也不好去拿。唐龍也是幸虧剛剛被云巖用丹藥堆到圓滿,不然也是無法筑基的。
四名弟子服下筑基丹,各自運功消化。
形式又變成了最初的樣子,鶴隼又開始不斷的用普通妖獸消耗陣法,但眾人卻都明白,妖獸不會再給他們重新布陣的機會了。
郭銘思考了一會,說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宗門的支援還得半個多時辰才能到達,陣法堅持不了那么長時間的。我們目前主要的威脅就是那只鶴隼,我一會出去試一下能不能斬了它,最不濟也得把它趕走,沒有它的指揮,普通妖獸破不了咱們的陣法,就能堅持到增援到來了。玉方、云巖,我出去之后,你們兩個就是隊長,所有弟子都要聽從你們的指揮,你們同時負責照顧好他們。”
雖然云巖沒有筑基,但剛才他和筑基期妖獸的戰斗郭銘都看到了,戰力不比筑基期弟子差。
“好的,郭師叔。”云巖和玉方齊聲回答。
“希望平安度過此劫吧,好容易發現的一塊美玉,宗門大興的希望,如果折損在這里,我就成了宗門的罪人了。”郭銘暗暗想到。
他盤膝坐下,服下一顆丹藥,補充剛才戰斗消耗的靈氣。
很快,郭銘站了起來,向著陣外走去。
雪白的長劍再次挽出一道道劍光,波浪般向四周的妖獸斬去。
一頭頭妖獸哀鳴著倒了下來。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鳴叫,一道黑影再次襲向郭銘,卻是鶴隼趁機發動了進攻。
火龍再現,焚天劍法擊向鶴隼的脖子,鶴隼急忙躲閃,火龍擊在了翅膀上。
鶴隼再次飛向了高空。
但這次郭銘卻沒有繼續進攻筑基期妖獸,而是騰空而起,直沖鶴隼追擊而去。
筑基期修士飛行需要煉制云翼,但金丹期就可以直接飛行。如果是劍修,還可以御劍飛行,會更加節省靈氣。
郭銘就是劍修,不過因為還要用劍攻擊的緣故,他沒有選擇御劍飛行,而是直接追在了鶴隼的后面,一劍接一劍地向鶴隼砍去。
鶴隼被砍得羽毛紛飛,不敢再僵持,直接向遠處飛去,郭銘緊跟其后。
這種戰斗方式,雖然看上去被動挨打的是鶴隼,但實際上對郭銘是不利的。飛行對鶴隼來說是天性,但對郭銘就是一種負擔,靈氣一旦耗盡,他會非常危險。
但為了宗門的未來,郭銘想賭上一把。不是他在靈氣用盡之前將鶴隼打殘或打死,就是他靈氣耗盡,被鶴隼殺死。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在靈氣耗盡之前降落,但那等于把弟子們給放棄,郭銘本能地沒有考慮這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