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何處是生門?!
退?還是拼死一搏?
何處才是生門?!
身體各處貼著的‘基礎正法符箓’越發炙熱,林許眉頭緊皺,目光死死鎖定妖氣傳來的各個方向。
如今可謂是他穿越以來,最兇險的時候,哪怕是曾經被他斬殺的那只蛇妖,都沒有把他推入如此絕境。
忽然,林許緊皺的眉頭松了開來,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在這里迎擊這些妖怪,我還能有主場優勢,這里到處都是我布置的陷阱,可供我進行周旋。”
“若我現在害怕,下意識的逃跑,那些妖怪必然會發現隱藏在暗中的陷阱——他們不是瞎子,數量又這么多,就算是用踩的方式,都大概率能踩到我的陷阱,不可能發現不了我的陷阱。”
“而在發現我的陷阱之后,以‘基礎正法符箓’如此純粹的正氣,他們必然能確定我是一個道士,是他們的宿敵。”
“并且……”
林許不認為這些妖怪是蠢貨,一旦他們反應過來自己是個道士,并且想到了自己選擇了逃跑,這些妖怪肯定能一眼看穿自己的真實實力。
然后歇斯底里的追上來,把自己撕成碎肉吞食!
而今世道,妖魔橫行。
小妖怪抱團,大妖怪肆無忌憚,修行者斬妖除魔,以妖身輔助修行。
這種大環境下,許多小妖怪都有親朋好友,死在修行者的手下。
一旦被他們抓住機會,一旦他們意識到自己有機會報仇,至死方休的復仇便是唯一的選擇。
林許不指望這些妖怪能放過自己。
想明白這些,林許內心自然就不會糾結了,原本看似兩難的抉擇,也就只剩下一個選擇。
“不能退,必須在這里和他們決戰。”
“要么是他們死,要么是我死,沒有第三種可能。”
林許迅速在暗中行動起來,不再計較任何代價,把絕大多數‘基礎正法符箓’都布置了下去。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妖怪靠近周圍,小心翼翼的圍了過來,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剛剛那只妖怪臨死前的慘叫,那一聲道士又是怎么回事。
這時,一只隱藏在黑暗里的妖怪,身邊突然綻放出溫暖的白色光輝!
若是普通人碰到這白色光輝,肯定會覺得渾身舒暢,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不少。
妖怪卻是毛骨悚然,渾身上下的毛發都炸了起來,嚇得它一蹦三尺高。
但這沒用,‘基礎正法符箓’鎖定了妖怪后,就會以最快的速度瘋狂的追殺妖怪!
白色光輝變得越發耀眼,‘基礎正法符箓’迅猛的撲了上去,看著這只妖怪還在半空無法靈活移動,貼在了他身上!
“啊!!!‘正法符’!這是……”
驚駭欲絕的慘叫聲宛如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叫,驟然終止。
在所有妖怪,以及隱藏著的林許注視之下,那只見多識廣,認出了‘基礎正法符箓’的小妖怪在半空逐漸融化!
等到妖怪落地,白色的光輝消散于無形,‘基礎正法符箓’變得暗淡無光。
那小妖怪已經只剩下一顆心臟,孤零零的落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跳動著。
“嘶!”
“大兇險!”
“‘正法符’?!為什么玄冥宗的‘正法符’會出現在蘭若寺?!”
“不能靠近,絕對不能靠近!”
“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蘭若寺的玄冥宗傳人,必然是來處理那只大妖怪的!”
“既如此,他的實力必然極強!甚至可能是玄冥宗親傳弟子之一……絕非我等這些小妖怪能惹的存在!”
原本還在慢慢靠近的妖怪們,一下子全跑了個精光。
看向這條小巷的目光,更是變得無比忌憚,仿佛這條小巷變成了一張吃妖怪不吐骨頭的血盆大嘴!
林許感受到周圍的妖氣迅速消散,恢復了常態,只剩下樹妖的妖氣還在彌漫。
一時間,面色有些迷茫,就連手里原本準備點燃的‘基礎正法符箓’,都停止了靈氣注入。
啥情況?
怎么這些妖怪都跑了?
玄冥宗是什么鬼?我明明是青霄觀的創始人,和玄冥宗根本扯不上關系啊。
林許很快便想明白了到底是咋回事。
修行者的歷史很長,至今絕對超過萬年,畢竟就連燕赤霞這樣的大俠,按照林許學到的知識來看,至少都有幾百年的壽命可活。
這種情況下,許多修行者抱團,或者大修行者開宗立派,也就成為必然發生的事。
久而久之,不抱團的修行者,面對抱團的修行者,會有相當大的劣勢。
資源搶不過,自己很有可能會被別人當成自走資源寶箱。
理所當然的,絕大多數修煉者或自愿或被迫,最后都會選擇加入某個團體。
時間再長久一點,修行界里流傳的法門恐怕都會被打上某個團體的標簽。
青霄觀應該就是如此情況,開宗立派的那位祖師爺,可能就是玄冥宗的一位傳人。
后來不知為何,跑到這郭北縣,在蘭若寺的旁邊,開辟了青霄觀,傳下了‘基礎正法符箓’和正氣訣傳承。
卻沒有提起這些傳承的來路。
想必在當年這些都是很精彩的故事。
可惜隨著時間流逝,一切都被消磨殆盡了。
不過現在,這點背景倒是救了林許一命!
“他們現在是誤會我是玄冥宗派來處理大妖怪的傳人了吧?”
“所以才會逃跑,畢竟如果我真的有燕大俠那種實力,就這些小妖怪,一起上都沒用,兩三下就能全砍死!”
想到這,林許松了口氣。
這才發現自己背后的長袍,早已經被汗水浸濕。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
“死來!”
蘭若寺中央。
遍地都是被切碎的樹根。
原本郁郁蔥蔥直指蒼天的大榕樹,此時已經只剩下一顆光禿禿的樹干。
上半截還被截斷,只剩下下半截,看這人要多慘有多慘。
燕赤霞面色凝重,牢牢鎖定樹妖,渾身靈力沸騰!
“臭牛鼻子,你當真要趕盡殺絕?!”
“姥姥我什么時候得罪過你,你何苦拼著自己道行折損,也要把姥姥我斬殺于此?!”
樹干內,忽然傳出了凄厲的慘叫。
聲音嘶啞難聽,宛如兩塊生鐵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