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毒的由來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聽到這個消息的獨孤博如遭雷噬,但是他的嘴上說著不可能,手上的動作卻截然相反。
只見他拉起獨孤雁的手,竟是開始將自己的魂力探入獨孤雁的身體,同時還將他自己的碧磷蛇皇武魂召喚了出來,這般動作下,獨孤雁只覺得自己的魂力在自己爺爺的帶領下也涌動了起來。
不由的也將武魂釋放而出。
獨孤博看著眼前武魂附身后,身形容貌大變的孫女,仔細的打量著。
當看到獨孤雁那碧綠色的瞳孔時,他便陡然意識到了什么。
罕見的,本應該對于身體掌控超絕的封號斗羅,這一刻竟然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看著眼前孫女的碧綠雙瞳,獨孤博的手掌不自覺的便附上了孫女的臉龐,他的眼中開始有著淚水滲出。
“真的是……真的是……”
獨孤博的眼中滿是歉疚和悲痛,口中不自覺的喃喃著。
“怎么了爺爺,您別嚇我!”
看著爺爺突然間做出這個樣子,獨孤雁也是被嚇了一跳。
自家爺爺平日里性格古怪,帶著三分邪性,對于世間的一切都是抱著一種嬉笑怒罵的態度。
這還是她第一見爺爺露出這樣的表情。
上一次爺爺露出悲傷的表情,她記得還是當初自己武魂覺醒,爺爺帶著自己去祭拜自己的爸爸的時候。
想到這里,獨孤雁再次看向了自己的爺爺。
這一刻,爺爺眼里的悲傷與那個時候,好像如出一轍。
“爺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獨孤雁的身體有些癱軟,她抓著自己爺爺的手臂,眼中同樣滲出淚水。
不過還沒有等到獨孤博回答,她卻驟然感到自己的身體涌現出異樣。
在自己的兩肋處,一股癢麻之感開始逐漸的蔓延,并且逐漸的加劇。
這般感受在短短的時間里越發的劇烈,那是一種不同于劇痛的感受,但是卻是同樣的折磨。
只是一瞬間,在這樣的麻癢侵襲下,獨孤雁的身體便僵直在了原地。
而本就在她身旁時刻查探著她狀況的獨孤博也是第一時間便差距到了她的異樣。
“雁子,雁子!雁子,你沒事吧!”
“爺爺,我難受!”
隨著獨孤博對獨孤雁身體的晃動,獨孤雁的臉色驟然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
這時候獨孤博才猛然反應過來,立刻松開了雙手。
只是獨孤雁的痛苦卻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停止,看著眼前難受的孫女,獨孤博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但是卻又手足無措。
這時候,后方傳來弗蘭德的聲音。
“沒本事就別站著空,閃開!”
這獨孤雁怎么說也是他的學生,弗蘭德自然是關心的,從一進門的時候,弗蘭德便關注著獨孤雁的狀態。
在她身體出現異樣的時候,弗蘭德便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此時趕忙走上前來。
若是平時他這么跟獨孤博說話,說不得便要引起一場大戰,但是此刻的獨孤博在得知獨孤雁的病癥與武魂有關之后,整個人便已經變得是六神無主,哪里還有心思與弗蘭德計較。
更何況,此時弗蘭德的話語中,明顯就表露著他有幫助獨孤雁的能力,
于是在病房中的眾人便看到了足以讓普通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獨孤博這么一個以脾氣古怪,不好相處著稱的封號斗羅在弗蘭德的呵斥下,竟然是乖乖的站到了一旁,將獨孤雁身邊的空間空了出來。
“這還是毒斗羅嗎?”
趙無極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說道。
一旁的秦明此時也有些傻眼。
這一刻他完全沒有辦法將眼前的臭臉老頭與當初在史萊克門前威壓史萊克一眾老師的封號斗羅聯系在一起。
“應該……是吧!”
若是平時,獨孤博聽到這兩人的編排,恐怕早就動手,不過此時的他卻是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獨孤雁的身上。
準確的說是獨孤雁與弗蘭德兩人的身上。
只見弗蘭德施施然的坐在了獨孤雁的病床旁,手從魂導器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紙包。
紙包打開,一小撮白色粉末樣的東西便顯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張嘴。”
弗蘭德對著獨孤雁說道。
獨孤雁雖然不知那是何物,但是處于對于弗蘭德的信任,還是忍住了肋間的麻癢,昂頭張開了嘴。
弗蘭德將那紙包中的粉末直接倒入了獨孤雁的口中,又拿過床頭上的水,幫助獨孤雁將那粉末吞入了肚子中。
做完這一切,弗蘭德又將自己的武魂召喚而出,隨后便看到他身上的第一魂環光芒大作,直接發出一道靈光將獨孤雁籠罩在其中。
隨著這靈光的籠罩,獨孤雁臉上的痛苦神色總算是有了緩解。
帶到數十秒過去,獨孤雁臉上的痛苦表情已經無影無蹤。
而在這期間,一旁的獨孤博竟然是連大氣都沒有喘。
一直到獨孤雁臉上神色如常,他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雁兒,你怎么樣了?”
看了一眼坐著弗蘭德,獨孤博也不好上前,只能是在一旁小心的詢問著。
“爺爺,我沒事了,多虧了院長。”
獨孤雁感受著身體上的輕松,笑著向獨孤博說道。
這話一出,獨孤博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來。
“你可不是沒事兒了,你的事情大著呢,現在不過就是治標不治本,你這毛病,活個十幾年應該沒什么問題,不過也是純受罪,越往后越痛苦,而且十幾年后嚴重到一定程度,那是真的要命的。”
弗蘭德無情的打斷了爺孫兩個的對話。
而他口中的話卻讓兩人都如墜冰窟。
“院長,我的病真的有這么嚴重嗎?您剛剛不是給我吃了藥,那個藥不是挺有用的?”獨孤雁臉色難看,但是還是抱著希望向弗蘭德問道。
一旁的獨孤博聽到弗蘭德的話,本來也是一臉的絕望,聽到獨孤雁的話也是涌起了希望。
“對啊,弗蘭德院長,那是什么藥,你說,無論是什么代價,我都能弄來!”
獨孤博看著弗蘭德說道。
“那是靈犀角,可解萬毒,但是對于獨孤雁的病癥依舊是只有簡單的緩解作用,治不了她。”弗蘭德搖頭說道。
這話徹底讓獨孤博陷入了絕望。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
獨孤博有些無力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有些絕望的喃喃道。
“這是為什么,你難道不清楚嗎?獨孤雁身上難受的時候,你的身上難道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弗蘭德哼了一聲,看著一旁的獨孤博說道。
他的話讓獨孤博的身體陡然僵直。
“你,你怎么知道!”
“我為什么不能知道,你的毒很強,但那是來自你的武魂和你的修為,你對毒的理解和運用也未必就超過天下所有人。
多可笑啊,以毒聞名,威震天下的毒斗羅,自己竟然中了自己的毒,不僅僅自己中了毒,甚至還禍延子孫,將毒遺傳到了后代之人的身上!”
弗蘭德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獨孤博,眼中滿是嘲弄。
這話一出直接讓整個房間中的人都呆愣住了,獨孤雁,趙無極,秦明,所有人都震驚在弗蘭德的話語透出辛秘里。
獨孤雁身上的毒不是來自別人,竟然是來自他的爺爺,此刻站在眾人面前的毒斗羅!
“我滴個乖乖!”
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趙無極長大了嘴巴,最后也只是吐出這么一句不知意義的話。
而另外一邊的秦明卻是比他要警覺的多,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秦明便跑到了病房的門口將病房的房門鎖緊,隨后又用魂力封鎖了房門和窗戶的縫隙,防止病房中的聲音傳播出去。
“你!你胡扯!”
獨孤博豁然起身,與弗蘭德針鋒相對,魂力波動在兩人之間碰撞。
看著眼前的獨孤博,弗蘭德眼中的嘲弄之色卻絲毫不減。
“我胡扯?我問你,你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你兩肋處是不是會出現麻癢感,而且會逐漸增強。午時和子時各作一次,以你現在的情況,應該每次要足足持續一個時辰以上的時間。還有,每當深夜,大約三更天左右的時候,你的頭頂和腳心都會出現針扎般的刺痛。
全身痙攣,至少半個時辰。那種痛不欲生的過程,就不需要我描述了吧。如果不是中毒,會出現這種癥狀?你不但已經中毒,而且還已經毒入骨髓。”
隨著弗蘭德的一句句質問,獨孤博的魂力也跟著波動了起來。
不過隨著這話語而變動的不僅僅是獨孤博的魂力波動,還有一旁獨孤雁的臉色,她一開始聽到弗蘭德的話的時候本來還有所懷疑,但是此刻,她卻已經徹底的相信了弗蘭德的話。
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弗蘭德所說的那些癥狀在她的身上竟然分毫不差,只是程度有所減輕,但是在發作時間,發作位置,乃至于發作時候的感受竟然都分毫不差。
如此精確的描述,若不是真的知曉其緣由,那是斷然說不出來的。
所以,自己身上的毒竟然真的是來自自己的爺爺。
“爺爺,是這樣的嗎?”
正與弗蘭德針鋒相對的獨孤博聽到了從病床上傳來的孫女的質問。
這質問中帶著哭泣。
這讓本來滿臉強硬的他,一瞬間便潰敗下來。
“雁,雁子……”
“是不是!”獨孤雁痛苦的大聲質問道。
“還有我的爸爸,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聽到獨孤雁提起她的爸爸,獨孤博終于徹底的敗下陣來。
魂力威壓消散,獨孤博跌坐在了椅子上,老淚縱橫。
而一旁的獨孤雁看到這一幕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她痛苦的扯住了被子,將自己的頭埋在了被子里嚎啕大哭起來。
看著哭泣的一老一少,弗蘭德臉上的嘲弄逐漸消散,終究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獨孤博性格古怪,曾經還與史萊克敵對,某種角度上來說,他真的不喜歡獨孤博。
因為從根子上,獨孤博那種不把別人性命放在眼里的觀念便于他有著本質的不同。
但是此刻面對這一老一少,看著眼前這處與祖孫三代人中的人倫慘劇,弗蘭德也確實對于他們的痛苦有著一絲的共情。
他們這一家里三代人,中間一代,獨孤雁的父親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獨孤博雖然茍活,但是卻日日受盡煎熬折磨,威震天下的封號斗羅在別人眼中威嚴無限,但是實際上卻是一個可憐的囚徒。
被自己的內心困囚,被自己身上的毒施加刑法。
至于獨孤雁更不用說,花一樣的年齡,卻因為遺傳下來的劇毒而要忍受折磨,甚至自己的壽命都可能只剩下十幾年的時光。
看著著實是令人唏噓。
“按照道理說,你身上的劇毒早就足以將你毒死,哪怕你是封號斗羅也阻止不了,但是既然你沒有死,那就說明你要么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寶,要么便是你獲得這毒的時候便同時獲得了對于這毒一定的抵抗能力,不過這也說明了這毒并非完全不可解。
起碼在我看來便有著兩個解法。”
弗蘭德的話讓跌坐在椅子上的獨孤博的哭泣戛然而止。
這一刻獨孤博只覺得人生大起大落來得太快。
自己兒子的死一直都是自己心中不敢提及的痛苦,甚至自己都不敢去自己兒子的墳前去祭奠哀傷。
此刻在孫女的身上也出現了與當初兒子一般的情況,本就為了兒子找遍了天下醫生,施展了所有手段的他本來都已經絕望,此時卻驟然聽到弗蘭德居然說有著兩種救治方法。
這一刻他的心中滿是驚喜。
“什么辦法!”獨孤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弗蘭德,此時的他再沒了之前的暴怒神色,而是帶著一絲希冀。
弗蘭德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的獨孤博陡然意識到了什么。
“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弗蘭德見獨孤博如此也不饒彎子。
“我要落日森林,落日森林里占領的那片地,那兩口泉水!”
“你怎么知道那兩口泉水?!”獨孤博幾乎是一瞬間便警覺起來。
“你別管我怎么知道,你給還是不給。”
弗蘭德沒有解釋,只是再次問道。
“好,我給!”
獨孤博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便答應了下來。
他看向一片病床上的孫女,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想起兒子死時那年輕的面孔,他的心中便如刀絞一般。
那樣的痛苦,他不想再體會第二遍。
“只要你愿意救雁子,區區兩口泉水,一處藥園,我給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