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見山賊被拉攏,盧醒獅此時也是一籌莫展。
盧家子弟本來和一眾胡人勉強勢均力敵,此時又殺進來黑山賊這一股生力軍,頓時漸漸不支起來。
盧天澤見山賊和胡人一起圍攻盧家子弟,子弟們死傷慘重,愈發心急,手中長槍一蕩,向白衣人胸口扎過去。
三人之前俱是以攻代守,以求速勝的打法,此時反而不急了,只求拖住盧天澤,待山賊等將盧家子弟屠戮殆盡,再一起對付盧天澤。
“你父子幾個若是肯老實赴死,你盧家豈有今日大劫?”胡商出言刺激道:“這許多枉死的盧家子弟都是因為你父子一己之私。”
盧天澤不回應,手上的槍只變得越來越快。
“啊!啊!”
許多盧家子弟扛不住胡人和山賊兩面夾攻,一一殞命,盧家老大見盧醒獅被逼到角落,情勢危急,一槍掃開面前的敵人,舍命沖殺過去,座山雕早埋伏在一旁,趁盧家老大舊力已發,新力未生之際,把他左腿上砍了一刀。
盧家老大吃痛,但仍站在原地互住盧醒獅,盧家老二此時也顧不上重傷在身,持槍沖了過來,高喝:“大哥,我來幫你!”
座山雕這時候卻又往后退了一步,讓過位子使胡人和盧家兄弟戰作一團,自己躲在后面抽冷子害人。
“三哥!”盧醒獅忽然慘然大叫。
盧家老三手指被削斷,用不得長槍,此時情急之下卻也拿起把樸刀作戰,可惜到底不是本等兵器,而且他手又殘疾了,實力大大下降,被兩個胡人找準機會,一人一刀,砍翻在地。
盧天澤見兒子慘死,被激得一口心頭血吐出來,手上卻更加用力,一心只要往兒子們那邊去,被白衣人等看出來,三個人死命拉扯盧天澤。
盧家老大、老二看見兄弟被砍死,心內更是慘然,盧家老大忽然發狠,拼著肩頭中一刀,一槍捅翻眼前的胡人,對盧醒獅吼道:“帶著母親他們先跑,日后替我們報仇。”
“不!要死一起死。”盧醒獅同樣持槍御敵,他武藝不精,但多少也會點,這時候硬著頭皮上。
盧家老大又捅翻兩個,怒罵道:“快走!”
盧家老大、老二一左一右護著盧醒獅往后院處走,此時院內盧家子弟死傷慘重,已經沒幾個能繼續作戰的了,三兄弟每走一步都困難萬分,身上往往要添幾處傷口。
“砰!”盧天澤揮手一甩槍桿,居然在空中打出音爆,一下子將白衣人掃翻在地。
趁此機會,盧天澤大步跑向幾個兒子,一路上前來阻攔的都變成槍下亡魂。
父子終于會和,盧天澤在前,殺出一條通向后院的血路。
“你就是下任族長。”交代完這句話,盧天澤又和追來的眾人戰作一團,父子三人守住通往后院的甬道,盧醒獅不敢再浪費時間,飛奔向后院隱秘處。
盧天澤早料到“山中老人”手下不會善罷甘休,因此做下另一手準備,將家中女眷、兒童藏在后院,真要是大難臨頭,就讓女眷兒童逃命。
“母——親!”跑進后院某處隱秘院落,盧醒獅氣喘吁吁喊道:“立,立刻出發。”
一言既出,院內人皆面如死灰——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你父親,他,他——”盧天澤老妻淚如泉涌,不可置信地問道。
“來不及解釋。”盧天澤扣動墻壁上某處機關,和幾個女眷抬開拔步床,底下赫然漏出一處地道。
盧醒獅先命幾個小的爬進去,不忘囑咐道:“記住,前兩個岔口左轉,后兩個岔口右轉,轉錯了都是死路。”
又讓家中女眷依次下去,同時催促老母親:“母親先下地道吧,父親沒事,只是讓咱們先躲到個安全地方。”
盧天澤老妻這時候搖搖頭,紅著眼睛說:“我和你父親過了一輩子,他什么人我不清楚嗎?”
“但凡有獲勝的希望他也不會讓我們跑的,更何況我四個兒子只你一個回來。”
“我年紀也大了,跑不動,只會拖累了你們,你快護著家里人跑吧,我去陪你父親。”
盧醒獅崩潰大哭:“父親母親要是都死了,我也不活了。”
盧天澤老妻拿起一把剪刀橫在自己脖子上,厲色道:“別說蠢話,家里都是女眷小孩,還指望你撐門面呢。”
“你現在就進地道,不然我死給你看。”
盧醒獅還欲上前奪下剪刀,結果老母直接將剪刀微微一劃,脖子上頓時浮現一道血痕。
“快走!這么優柔寡斷像什么男人!”老母親恨鐵不成鋼罵道。
盧醒獅無奈只得退入地道內,看著家人都已經進入地道內,老太太也扣動某處機關,“咚”一聲,地道內落下一塊斷龍石,徹底封死入口。
走到屋內鏡子前,整整衣裳,梳籠了一下頭發,老太太向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