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演講。”梅麗斯跟著李斯特走進房間，她將一堆文件交給對方，李斯特朝壁爐伸出手指，冷寂壁爐里的木料升起一團火焰，他接過文件一樣一樣查看：“這是必要的表演，男爵。”

　　“你需要放松。”梅麗斯輕輕站到李斯特身后，雙手摁到他的肩膀上，剛要揉捏，奧蕾莉亞便匆匆進來，看到這一幕后梅麗斯尷尬地站到一邊。

　　李斯特倒是面色如常：“這是你要求購買的符文箭清單，將軍，我已經簽發了，但你忽視了游俠們需要的靴子，新來的游俠們沒有備用皮靴，我在下方加了，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的話我給你。”

　　奧蕾莉亞哆嗦著手接過清單，李斯特問道：“怎么了？你看起來不是太舒服？是不是那起兇殺案驚嚇到了你？我已經任命烏瑟爾擔任總檢察長，組建檢察官隊伍，如果你的部隊需要，烏瑟爾也會向你提供幫助。”

　　“游俠部隊是奎爾薩拉斯的軍隊。”奧蕾莉亞將清單還給李斯特，冷聲道：“如果接受你的資助，對銀月城來說忠誠就很難說了。”

　　李斯特思索片刻，他點頭道：“確實，你的考慮非常有道理，這樣，我將資金交給風行者家族，這樣他們就什么話都沒有了。”

　　黑檀之寒再次開啟，一大堆黃金就這樣噴薄而出，李斯特看著對方的眼睛：“10萬金幣，麻煩您叫幾個游俠帶下去交給賈卡，他會安排發貨的。”

　　“這是你的財務狀況，自從您繼承納洛拉斯王子財產和爵位以來，您已經花費了1657萬金幣。”梅麗斯將一份財務報表交給李斯特：“而您在此期間收入不過124萬，凈流出1533萬，達到一半了。”

　　“這么做？”李斯特拿過財務報表，粗略翻閱后丟到一邊：“打下舷窗堡壘，什么都有，我相信那里有超過3000萬的金幣等著我，不光是那些金幣，海盜的船只也相當昂貴呢，據我所知最好的船一艘價格就達到300萬金幣，而他們有7艘。”

　　奧蕾莉亞聽著這些毫不避諱的話，她猛然抬起頭：“我可以不要這些錢！”

　　“愚蠢！”李斯特毫不留情地斥責道：“這些購買軍事裝備，是必須要的開支，沒有這些你的游俠部隊打不了仗，什么都可以省，但決不能在戰爭上吝嗇。”

　　“我的意思是，可以讓銀月城自行承擔這部分花費，因為我們是聯合作戰，游俠部隊的花費仍然應該交給銀月城承擔。”奧蕾莉亞結結巴巴道。

　　李斯特半躺在椅子上：“將軍，你應該好好想想，那些官僚會怎么說？啊，你們怎么要這么多符文箭？普通的鋼箭不能用嗎？這太貴了，我們需要商量。為什么不從精靈族采購這些符文箭，明明我們的質量更好。”

　　他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等他們商量好，我們都打完了，指望那些官僚意識到戰爭的急迫性簡直癡人說夢。”

　　奧蕾莉亞面露痛苦之色，她想要反駁，但她發現自己毫無可以反擊之處，自己遠比李斯特更了解銀月城的議員是什么情況，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完全相同。

　　“現在，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李斯特雙手交叉，連日操勞讓他頭上的白發更多不少，無論是殘酷的戰斗亦或者繁雜的事物，就在這時，又有敲門聲響起。

　　“請進。”李斯特看向門口，寇爾提拉帶著幾份審查過的表格走進來：“騎兵部隊需要的草料，賈卡賣給我們的都是很精貴的洛丹倫馬，都必須用豆粕喂養。”

　　“該死的地精！”李斯特暗罵，這些小家伙賺錢的頭腦真的不能小看：“我先買半個月的草料，梅麗斯，你回到達拉然后立刻聯系茉德拉大法師，讓她幫忙從洛丹倫的巴尼爾家族購買，我們大約可以節約一半的成本。”

　　“明白。”梅麗斯接過李斯特遞來的數份材料，匆匆走出去，走過奧蕾莉亞身邊時臉上的笑容讓對方一陣寒戰。

　　…………

　　克爾蘇加德登上飛艇，比格沃斯先生毫無形象地攀爬在他華貴的黑色長袍上，銀線縫制的花紋被它尖銳的小爪子弄得稍微變形了，但這沒關系，周圍人認不出他的，他給自己稍微改變了一下容貌，這對大法師來說并不算難。

　　他頗有禮貌地麻煩兩位正在吃午餐的姐弟讓開一條路，方便他坐到靠窗的座位，大法師并不愿意大張旗鼓地投靠李斯特，作為肯瑞托議員，他必須在明面上保持中立，這就是貴族們所謂的表演藝術。

　　“他不會不見我們的。”那個小男孩邊啃面包邊說：“當初李斯特就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

　　“有意思。”克爾蘇加德抱住對女孩手中鱈魚蠢蠢欲動的比格沃斯先生，他取出幾顆貓糧，對方貪婪地低下頭開始吃飯，看著它肥肥的身軀，克爾蘇加德感覺現在的比格沃斯先生就是插了4根黃瓜的蛋糕。

　　安蓓拉咽了口鱈魚面包，干硬的面包屑看得克爾蘇加德膽戰心驚，急忙將肥碩的比格沃斯放到另一邊，胖喵盯著窗外浮動的云層不再動彈，大概是累了。

　　“如果我是一位公主，大概他會娶我。”安蓓拉的話讓克爾蘇加德笑出聲，看著兩名好奇的學徒，他安靜地說道：“據我所知，年少有為的法師大都喜歡成熟的女性，只有口味奇特的才會喜歡小姑娘。”

　　“李斯特和我們一樣大，我和他一起長大的，他很喜歡村長家的女兒，那個叫安娜的姑娘。”諾博的爭辯讓周圍響起一片笑聲，克爾蘇加德也露出和煦的笑容：“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一定從來沒了解過他的本質。”

　　“如果李斯特喜歡一個村姑，那一定是對他有利可圖。”旁邊足足占據三個人座位的胖子舔了舔手上的果醬：“他是一個極其出色的商人，商人從來不會做虧本生意。”

　　“他一直在濕地打仗，據說已經有上千人的軍隊。”一名健壯的雇傭兵站起來，他粗壯的臂膀和普通人大腿一般粗，看得諾博直咽口水：“人們都說他是一個公正的領主，從不吝嗇，甚至可以冊封你為男爵。”

　　“那需要你拿到200個人頭。”一名穿著達拉然法師服的法師站出來，他不需要抱著面前的座椅也可以在搖搖晃晃的飛艇上保持平衡：“50條命，封你為騎士，100條命，封你為爵士，200條命，封你為男爵。”

　　“如果你死去，他可以直接將爵位和土地給你的孩子！”另一個興奮的聲音加入討論：“天，太好了！”

　　“還是個喜歡四處亂花錢的笨蛋。”胖子吃下最后一口龍蝦，他慢吞吞地將龍蝦殼裝入垃圾袋：“我從他身上賺到1000多金幣，哼哼，真是個笨蛋。”

　　“如果能花錢買勝利，”克爾蘇加德閉上眼，這些凡人真的很煩人，比格沃斯先生已經躲到他懷里開始呼呼大睡了：“我愿意用所有財富換一個國王當一當。”

　　諾博陷入深思，安蓓拉氣惱地蓋上毯子開始睡覺，周圍人也紛紛進入睡眠，旅途還很遙遠。

　　當克爾蘇加德從死寂中睜開眼時，海盜們已經沖上飛艇，開始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