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緩緩走在熟悉的小路上,不過半年多的時間他身上便發生了這么多事,黑檀之寒、安東尼達斯的照顧、和烏瑟爾的相遇、和凱爾薩斯等人創辦了一份不錯的報紙,成功學習了不少低級的法術,只要完成學業通過考核,自己很快就可以成為一名正式的法師,這大概只要3年左右的時間。
“你看起來很哀傷。”茉德拉的聲音在李斯特背后響起,她穿著一身精致的綠色長袍,肯瑞托的眼睛如同活的一般鮮活:“公爵。”
“這個稱呼還是等我成年再說吧。”李斯特將手中捏著的一枚嫩芽揉碎后丟入花壇中,冬幕節過去后寒氣正在減緩,冰霜逐漸遠離但尚未完全離去,寒氣依舊逼人甚急,他呼出一口寒氣,凱爾薩斯的呼聲在大廳響起,他轉身離去。
當他和茉德拉交錯時,淡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需要幫助。”
“也許。”
李斯特回到大廳,來自鐵爐堡的使節來到這里,數名全副武裝的矮人正在這里和周圍人高聲打招呼,凱爾薩斯急切走來,他身邊異常嚴肅的精靈女士的正是王室禮儀官,她搶先走上來幫李斯特整理好略顯褶皺的衣襟,抬了抬李斯特的頭,確保他能做出抬頭挺胸的樣子,隨后側過身,等李斯特跟在凱爾薩斯身后走進去,她深深看了眼茉德拉后也跟進大廳。
“嘿!多棒的小家伙!看看吶!這么壯實的身子!”為首的矮人穿著一身深灰色的全鋼盔甲,上面有多道磨損的痕跡,但并不妨礙它被清洗打磨干凈,凹槽處閃耀的淺藍色光澤足以表明這是一件珍貴的魔法甲胄。
矮人的身材不高,只有一米七多,依然比李斯特高很多,非常敦實,穆拉丁也是如此,他頭發、胡子都呈現出純銅的色澤,他茂密如雜草的胡子上有著一個碩大的鼻子,再上面就是一雙銳利的眼睛了,不愧是一名出色的戰士,哪怕僅僅站在那,一股沉重感就撲面而來,他可是會天神下凡的矮人,矮人國王麥格尼·銅須的弟弟。
“歡迎。”面對這位大名鼎鼎的戰士,李斯特主動伸手迎接,穆拉丁顯然沒意識到李斯特會如此好客,他剛伸出手卻意識到上面還沒洗干凈,李斯特卻毫不顧忌地握住他粗糙的大手:“我很早就聽聞過你的名字,矮人族最善戰的勇士之一。”
“哦,俺看你小子挺不錯!”粗重的口音不影響穆拉丁拍拍李斯特的肩膀:“血戰士是吧?不錯的稱呼!這結實的身材是個戰士的好材料!哦天哪,你的虎口都有老繭了,一定是平時練習的吧?不錯不錯!”
李斯特微笑著面對對方,穆拉丁從一旁矮人手中取過一柄厚實的戰錘:“這是我哥哥,麥格尼國王帶給你的禮物,原本我還以為你會很難拿起這把武器,但現在看來完全沒問題。”
這柄重錘是用奧金制作的,極其厚實,和矮人的身材一樣可靠,頂端用精金包裹,它柄部鑲嵌有一枚足足直徑8厘米的巨大翡翠,翠綠的光澤釋放著無與倫比的美麗,被打磨成一枚完美的錘鉤,最重要的是,它還沒被銘刻符文。
但,一個精靈用錘子,凱爾薩斯皺起眉頭,怎么看都怎么別扭。
穆拉丁的小眼睛里閃耀著狡猾的光芒,沒有銘刻符文也就意味著要想揮動這柄重錘就必須發揮出真實的力量,很多魔法武器都有符文幫助減輕重量,但現在,李斯特必須親手接過這把武器,他不能失禮。
一柄足足70公斤的重錘,他真的能輕易拿起來嗎?
下一刻,李斯特單手從他那里接過重錘,穆拉丁驚訝地張大嘴巴,李斯特隨后掄起重錘,狠狠砸在旁邊的地板上,轟然巨響讓周圍所有人都呆愣住,甚至有女性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穹頂上的水晶燈晃動起來。
地上被無情地砸出一個凹坑,這可是厚達20厘米的大理石石板,而現在它被李斯特砸穿一半,碎石都被蒸騰起的寒氣凍結住,沒有傷害到任何人,在所有法師看來,黑檀之寒在興奮地尖嘯,空氣中的元素在劇烈震蕩。
李斯特喘了口氣,他笑了笑,在周圍人看來就是森林狼在夜間的獠牙:“請告訴你的哥哥,我非常喜歡這件禮物。”
“等我的技藝成熟,我會給它附著上一層冰霜符文。”李斯特將重錘放在一邊,他的力量已經讓所有人都感到恐懼了,這就足夠了:“這樣我就能輕易砸爛敵人的腦髓。”
他必須保持威懾力,震懾住那些不法之徒,高等精靈也好,人類帝國也罷,現在的他就是一個空有3000萬金幣的香餑餑,如果不震懾住每一個露頭的人,很快便會被瓜分殆盡。
“沒錯,你可以將他們腦子打爛,也可以將他們燒成灰,只要你喜歡就好。”穆拉丁哼哼著,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哥哥送出了一件錯誤的禮物。
“哪怕你哥哥在這里,我也要說,作為一個小孩子你實在是太好戰了。”洛薩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一座山巒般移過來:“正如我所猜測的那樣,擁有強大實力的孩童往往會迷失在力量之下。”
“力量就是用來顯示的,藏著掖著的力量不配被稱為威脅。”李斯特無比冷酷:“暴風城的使者,記住一句話,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洛薩停頓了一下,隨后繼續走上前,但他的眼神確確實實已經變了,對方不是一個自大而愚蠢的法師,更不是混吃等死的貴族,而是一個確確實實有成為優秀統治者潛質的法師,無論是實力亦或者智慧,李斯特都展現出獨到的一面。
“這也是精靈的諺語嗎?”洛薩輕聲問道:“只有如鋼鐵般有力的人才會說出這種話吧,是達斯雷瑪陛下的話?”
“是一個人類農夫告訴我的。”李斯特對視著對方:“他一個人開辟了一個帝國。”
“那比我的祖先要厲害得多。”洛薩朝凱爾薩斯點點頭,對方恭敬還禮,逐日者家族欠有阿拉希后人血債,只要洛薩開口,他們必須償還:“你的弟弟是一個鋼鐵般的巨人,凱爾。”
蠻錘矮人的使者來了,他們來自辛特蘭的鷹巢山,那里有他們最好的伙伴,強大的獅鷲,天空的霸主,除了巨龍幾乎無人能敵,弗拉加爾,他代表庫蘭德·蠻錘送給李斯特一枚碩大的獅鷲卵,彌足珍貴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