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晝夜后,飛艇終于來到達拉然所在的巨大湖泊上空,通過窗戶就可以看到遠處那懸浮在空中的高高白塔,上面閃耀著紫色的奧術光芒,如果你貼在窗戶向下看,可以看到川流不息的車隊仿佛螞蟻般進進出出,真是一座空前繁盛的城市。
飛艇緩緩下落,伴隨一陣輕微的晃動,它穩穩當當地停在大理石鋪成的廣場上,李斯特跟在烏瑟爾身后走出房間,當看到他后,原本擠在一起的人流情不自禁都分開一條路,這讓他感到頗為受寵若驚,羞澀地低下頭,跟在奧克塔斯后面走下飛艇,人流這才重新合攏。
如果說要用言語形容達拉然,那你永遠也想象不到合適的言語去描述它,它恰如奧術魔法一般多變,或許你剛熟悉浮空塔的神奇,下一刻你又會被精靈美妙絕倫的藝術所吸引,當你當適應精靈繁復瑰麗的藝術品,來自侏儒巧妙的機械塔又會讓你大開眼界。
在這里你可以找到任何形態的藝術品和工藝品,人們在魔法噴泉下交談,這個噴泉的水是前所未見的新鮮,宛如水晶一般透明,其中淡淡的元素氣息更是令人著迷,也只有春天堅冰融化剎那露出的泉水才可以與它媲美,一名路過的法師好心地解釋道:“達拉然的水都是直接從水元素位面引進來的,永遠是最好的水。”
李斯特背著沉重的黑色盔甲,這是他的戰利品,來自喬爾的饋贈,錘子則被他贈送給烏瑟爾,作為治療他的報酬,這件精美強大的武器是由矮人鍛造的,烏瑟爾很不客氣地收下了,對于牧師而言他們也需要防身,沉重的戰錘足以教會野外的豺狼人如何畏懼圣光。
諾博正在把玩手中的長劍,李斯特不喜歡如此花哨的劍,哪怕這是精靈制作的,他只需要腰間那柄短劍,以及彈弓。
“這是你們的住所。”奧克塔斯手中拎著一串簡單的黃銅鑰匙走來,他幫助新生們完成了報名手續,他開始分發鑰匙,每個人都有,只要他交了住房費,否則他就得在外面露宿,或者自己想辦法了。
感謝喬爾,感謝那個叫加里瑟斯的賭徒,喬爾貢獻了1140枚金幣,還不算一幅全鋼盔甲,這件盔甲足以價值上萬金幣,加里瑟斯賭贏了2312枚金幣,大方地送給李斯特300枚,多虧這些金幣,李斯特這才有了一個棲身之所,他接過屬于自己的鑰匙,隨后看向身后的烏瑟爾。
“你睡在哪?”
“任何地方都可以,”烏瑟爾很平靜:“因為任何地方都可以被圣光照耀到。”
“如果你不嫌棄,我和你一起住。”
“圣光說我來到達拉然后會有好運。”烏瑟爾露出開心的笑容,但李斯特感覺是神棍的奸笑,他有點后悔自己的決定了:“看起來果然如此。”
課本和雜物都丟給烏瑟爾了,作為同居者他應該不介意幫自己拿東西,而且這些雜物他自己也要用,在這里他終于長舒一口氣,到底沒有人會一直盯著自己看了,正如奧克塔斯所言,人類都來去匆匆,沒人會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在這里的每個人都是一段傳奇。
艾里克斯并沒有忘記那件事,他發誓他會永遠記得,難以置信,黑檀之寒居然會對一個小孩子發起共鳴,還是遠比自己強烈得多的共鳴,為此他特意前去尋找一位足以解讀這個問題的同仁,精靈同仁。
巧合的是,他正是塔西斯。
和很多人的印象相同,塔西斯是一名非常非常謹慎的法師,在長達千年的法師生涯中他沒有犯過一次錯誤,甚至在學徒期都沒有,這是非常難得的,你固然可以用滑頭、奸詐、膽小如鼠來形容他,但你絕不可輕視他的力量,尤其是在防御法術領域。
“所以說,”這名精靈內心大聲叫好,昨天我剛剛卷入其中,今天居然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您的意思是,黑檀之寒更……喜歡李斯特?”
也許用“適應”比較好,塔西斯頗感后悔,自己不該這么刺激可憐的艾里克斯議員,艾里克斯非常孤僻,總喜歡一個人抄錄法術卷軸研究法術,這種埋頭苦干的精神值得表揚,但你確定學習法術就是為了學習?人類就是這么無聊,永遠不會享受生活。
艾里克斯皺著眉:“你是知道的,這柄法杖來自偉大的初代守護者阿洛迪,我懷疑它之所以喜歡李斯特,是因為他也是半精靈。”
“也有可能是因為李斯特身上有阿洛迪的血統。”塔西斯嚴肅無比,沒人比提瑞斯法議會的成員更了解這柄魔杖的強大,阿洛迪靠它打敗了不計其數的惡魔,甚至有個白癡自以為得到它就可以挑戰那個女人,雖然他的下場很慘,但他們的交手是達拉然和她之間最大的沖突,黑檀之寒在其中的作用不可忽視:“有可能是來自精靈的,也有可能是來自人類的。”
“是的是的。”艾里克斯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所以說我現在該怎么辦?黑檀之寒已經不再相應我的呼喚了,它就好像死去一般,如果我不了解它,我甚至會將它當成一根燒火棍!”
“如果那個小家伙愿意跟我學習,我倒是很樂意死后將法杖交給他,可他并不愿意拜我為師,這和我們一脈的規則相違背。”
“是的是的。”塔西斯深表同情,黑檀之寒是阿洛迪一脈的嫡傳至寶,結果現在被人拐跑了,真是一個很不錯的笑話:“我建議您先搞到一些李斯特的血液或者其它標本,我會用它們來匹配精靈中的血統,他的精靈血統必然來自奎爾薩拉斯,而且相當高等,否則也不會讓黑檀之寒主動共鳴。如果能找到那個源頭,我們不僅能解決您的問題,還可以順便解決阿洛迪的身世之謎,豈不是美哉。”
可憐的艾里克斯喝一口紅茶,他重新恢復不驕不躁的樣子:“事實上我猜測阿洛迪已經知道他的身世了,但他不愿意去打擾那方親屬,畢竟他作為守護者有足夠的能力去調查自己的血統。”
“也許。”塔西斯一擺手,還是不要講話題放在守護者上了,那個危險的女人可還沒死呢,而且現任守護者正是她的兒子:“不過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再選一根魔杖,如果沒有魔杖您遇到危險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艾里克斯帶著極好的心情走出去,他本以為可以悄悄調查這件事,但謹慎的塔西斯、狡猾的塔西斯、膽小如鼠的塔西斯選擇將這件事迅速報告給提瑞斯法議會,伴隨渡鴉飛出,他高枕無憂地坐在陽臺上觀賞夜間美景。
“所以說,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呢。”他擺弄著裝滿紅酒的酒杯,滿意地享受著新鮮的烤兔子:“有的是人為我們操心,安心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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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愛吃巧克力的貓
塔西斯:獲悉麥迪文叛變后,安東尼達斯組織了一大批法師協助洛薩處理麥迪文,但最后絕大多數人都瘋了或者因為不明原因死去,只有塔西斯還活得好好的,安東尼達斯派遣塔西斯足以證明他有一定的能力,考慮到提瑞斯法議會本身就有一大批潛在的議員,他應該是沒被麥迪文抓到的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