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災禍
陳濤是完全想不到,自己一劍下去,輕松一劍,毀滅的是堪比第一盾的大門。
惡魔脛骨,堪比這個世界上最堅硬的材料。
“陳濤,你這把劍怎會有如此威力?”
“我也不清楚,從劍冢中隨便拔出來的一把斷劍而已。”陳濤掂量了一下斷劍,似乎更重了一點。
“主人,依我的感覺,那一擊的威力其實來自您……”哈士奇話未說完,被陳濤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陳濤轉過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心想道,可千萬別把我的秘密抖落出去!
好的,主人。
哈士奇的聲音在陳濤腦海響起。
契約獸還能跟主人共享思維?
是的,契約簽訂的過程便是靈魂相互間綁定的過程,因此不開口便能互相交流。
甚至五感都能共享。
陳濤不由暗喜,這下許多事情可就方便多了。
第一件事,他暗下囑咐哈士奇,千萬不要暴露他不死之身和無限魔力的能力。
第二件事,便是以后遇到大事,優先讓哈士奇作為主戰力進行戰斗。
哈士奇自然也是應允。
在這片土地上,還沒有多少能威脅到冰原魔狼的生物。
一切安排就緒,陳濤給劍鍍上火魔法,將劍當起火把使用起來。
一旁的艾瑞娜看著心痛不已,如此神器竟被當照明工具使用,暴殄天物啊。
三人沿著右側一路走過去。
昏暗狹窄的過道,濕漉的墻壁上,也星星點點雕刻著許多符號。
細心的艾瑞娜又一次發現了那個三角形的祭祀儀式,與先前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不由咦了一聲。
陳濤也停下來,“火把”湊近觀看起來。
壁畫上刻著的,是一個規整的三角形,中間冒著一團奇怪形狀的火焰。
在這儀式周圍,雕刻著一群人圍成一圈載歌載舞。
但或許是在環境里久經侵蝕的原因,人物特診再難看得清楚,只隱約看得出為首的一人頭頂怪異的帽子。
“這里也有人玩cosplay嗎?”陳濤撫摸起那個戴帽子的畫像,覺得這是個戴著帽子模仿貓耳娘的。
“這段歷史我們知道,作為生活了兩千多年的魔狼,我知道的東西可是比你們人類最大的圖書館還要齊全。”
哈士奇驕傲抬起頭,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是一千年前發生的事情,主要跟一起災禍有關。”
“災禍?是叫巫災嗎?”艾瑞娜聽到這里突然激動起來。
“不清楚你們人類稱呼什么,在我們魔狼的交流中,只稱之為災禍。”
“一千年前,突然出現一位天賦驚人的女魔法師,她可以精習六種屬性的魔法,要知道,整整七千年魔法歷史里,幾乎所有人窮極一生也只會習得一種屬性魔法。
但這并不是災禍的根源,噩夢起源于這位強大魔法師的好奇心,她將風與火兩種魔法結合,制造出毀天滅地的火卷風魔法技能,這直接摧毀了大半個城市。
最致命的事情便是,她竟然嘗試著將暗魔法與光魔法融合使用,憑空造出了一塊虛空!
這塊虛空徹徹底底引發了神怒,于是天降浩劫,雷鳴電閃,洪海濤天。
人們便將那位破壞力強大的女魔法師冠以女巫的稱號。
最后,飽受苦難的人類再也無法忍耐提心吊膽過日子的生活,求助于魔法界的最高存在——祭司。
在祭司的溝通下,人類知曉了神明的要求。
最終派出了三名勇士,一位去南極之巔取出封魔劍,一位去北冥之底尋到全興魔杖,還有一位則通過暗魔法,進入地獄,取出了一塊惡魔脛骨。
而神明的要求便是,將這三樣物件擺成三角形,進行祭祀。同時會收取這三位勇士的性命。
祭祀之后,那位在逃的強大女魔法師詭異死在了封魔森林內。而從那以后,人類禁止女性修習魔法,甚至將修習過魔法的女性冠以女巫的‘蔑稱’,將其火燒處死。
直到五百年前,奉養城第十六代女王上任,這一狀況才得到了改善,五百年后,也就是當下,已經是有大量的女魔法師出現了。”
艾瑞娜見哈士奇說完,迫不及待把自己聽到的故事版本拋了出來。
“我們氏族,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傳說,與魔狼所說有部分相似,但有幾個關鍵點有比較大的出入。
首先,女巫男巫的稱號,是由當時的魔法師高層統一試用的,并不是單指那一位強大的女魔法師。而這稱呼的廢除,確實是因為那位強大女巫的死亡。
再者,除了火卷風是那位女巫實驗失誤所致,其余災難與那位女巫并沒有太大瓜葛,甚至完全有可能是惡魔所為。
最后,那位女巫并不是詭異死亡,而是與為非作歹的惡魔軍團同歸于盡了。”
艾瑞娜急促地說完,甚至沒來得及喘氣,深吸一口氣,最后補充道:“那位女巫,是我們人類的救世主,是英雄。也曾經是我們封魔氏族的庇護者!”
她目光堅毅,眼神中似乎冒著火光,以及希望。
陳濤摸了摸下巴,思忖了片刻,兩人說的版本,在歷史上的重要節點事件都比較吻合。
不過兩個故事版本的立場似乎截然相反。
這一切都要有另外的佐證才能知道了。
陳濤將斷劍靠進墻壁,壁畫因此看得更真切了一些。
那三角形的儀式,似乎可以辨清,是一把長劍,一把魔法杖,一塊長長的脛骨狀物體。
長劍的圖畫已經被磨的看不清具體模樣,只看出個大概輪廓。
而那魔法杖保存的稍好,看的更清晰一些,與長劍一般長,形似拄拐一般,在把手位置分出岔,形成Y形。
“你們來看這個!”艾瑞娜指著墻壁上一處光滑的地方。
眾人就著火光靠近細看,是一個六芒星形狀的光滑石板,六個角落各自刻著不同的紋路圖形。
哈士奇顯得有些畏懼,而退縮起來。
“這好像是……那個女巫留下來的魔導器!”魔狼聲音略帶顫抖。
看樣子經歷過那段歷史的魔狼,對當年的女巫也是頗為忌憚。
陳濤撫摸著邊緣的紋路,清涼,簡潔,且似乎擁有各種迥然不同的觸感。
有的使得手指炙熱,有的寒到椎骨刺魂,有的讓人心生畏懼。
陳濤將手完全按在了石板上。
突然響起一陣清冷尖銳的笑聲,在狹小的山洞里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