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打了田中鳴半個時辰,讓他就差把小時候吃的奶是什么味道都給編出來了。
在這期間,趙寧一直在給田中鳴求情,但姜筠始終沒有停止毆打田中鳴。
直到她把打的田中鳴神情恍惚,才會停手,然后用姜水灌進他的眼睛里,在他的慘叫聲中讓他交代自己的問題。
只要交代了完了,就能免去姜水灌眼的痛苦。
等他差不多把能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姜筠就拿著從趙寧手里接過的那一打紙,對著紙上他交代的內容,開始新一輪的毆打和往他眼睛里灌姜水,并把先前問過的問題順序打亂,重新問一遍。
一旦發現他的回答和先前不一樣,姜筠不惜耗費珍貴的傷藥吊著他的命,并反復掰斷田中鳴的手指頭,讓他能夠在清醒中感受這種痛苦。
等姜筠覺得沒有什么需要再問了之后,田中鳴看著已經比那兩個被打斷脊梁的肥佬還要慘了。
此刻他十根手指詭異的扭曲著,手臂已經變成了四節,雖然還連在一起,但如果沒人救治,那他這兩只手必然是要廢了。
等姜筠拿著刑訊記錄,離開這間屋子后,趙寧才敢從旁邊湊過來,并三兩下接好了田中鳴身上斷掉的骨頭,接著給他喂了一粒藥,并提醒道:
“別用靈力,藥力會被抵消。”
趙寧的提醒讓田中鳴有種被人在乎的感覺,過去他或許不關心有沒有人在乎他,但現在不一樣,他很痛苦,他真的很痛苦,長達半個時辰的非人折磨,讓他數次有了想要就此死去的沖動。
而他之所以能堅持下來,并且還能保持思考能力,完全是靠趙寧替他求饒作為支撐。
每當田中鳴想要放棄的時候,聽見趙寧哀求那個魔女放過他時,他就想,原來還有人為了他能夠活下去,為了不承受痛苦的活下去的自己而努力。
他就是靠著這個支撐過了姜筠漫長的極限審訊,也讓姜筠得到了跟多的信息。
趙寧給田中鳴治完手,又給他治腳。
許是趙寧給田中鳴吃的藥起效了,田中鳴原本萎靡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好,也越來越亢奮。
趙寧見此,一邊給他的腳上的傷口涂抹不知名的藥粉,一邊有些責怪的說道:
“你說你!多大個人了,怎么還這么犟呢?她問你什么,你直接說就是了,你看你受了這么多罪,到最后還不是什么都說了,何必呢?”
田中鳴聽到趙寧的話,卻是得意的笑了起來,調動一絲靈氣向著四周散開,發現姜筠真的走了以后才小聲說道:
“你為什么覺得我已經都說了?”
趙寧見田中鳴都這樣了,還有精神得意,只能滿臉無奈的替他上藥,并且包扎傷口。
“行行行!就你能耐,都傷成這樣了就不能少說兩句?”
“你就不好奇我沒說的是什么?”
“我就見不得你這血次呼啦的樣子,所以我可不敢知道,你有什么秘密還是自己藏在心里吧,可千萬不要告訴我。”
田中鳴對于趙寧的這個回答很意外,但聽到趙寧如此說,他得心也就徹底得放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給他包扎傷口的趙寧突然問道:
“她折磨了你半個時辰,你都沒完全交代,想必是她沒拿捏住你在乎的東西吧?還是說你已經不在乎任何事情了,就想著為你們的青龍會舍身取義?”
田中鳴覺得自己的心臟跳的越來越快,心情也莫名其妙的變得很好,這一刻他很有傾述的欲望。
“我當然有在意得東西,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在意的東西,你要問我在意什么?你也是男人,我以為你能理解的,我們男人最在意的當然是自己的二弟了,要是二弟出了事情,那還這么去妹妹家里快活?”
趙寧聽見如此簡單的答案后卻是鄙夷的笑了起來,他就這樣笑著追問道:
“可是你二弟已經爆了啊?那你到底隱瞞了什么?能告訴我嗎?”
田中鳴卻是神情激動的大叫起來高聲喊道:
“茅要過火,石要過刀,人要換種這件事我死也不會告訴你。”
趙寧聽見他的話,心里的某根弦猛的一跳,但下一刻他就把這悸動給壓下來。
如果他和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那自己大概率不想見到他,因為能說出這句話,那說明他(她)在這個世界適應的很好。
那趙寧就不能保證自己在見到他(她)時,能控制住自己的殺意,而不對他(她)痛下殺手。
好歹是老鄉,即使他作惡多端,但老鄉總要有一些特權的,只要自己沒見過他(她)那就當那個可能是老鄉的人或者別的什么東西不存在。
當然!他要是跳出來檔自己的路,那趙寧也不介意把他拆成零碎。
拋開這些思緒,趙寧重新把心思放在田中鳴身上,他扒掉田中鳴的褲子,溫和的笑著,輕聲細語的問道:
“茅屋要過火,石頭要過刀人要換種是什么意思?”
田中鳴終于意識到自己身體的不對勁,因為正常情況下他不可能像剛才那樣把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即使他的二弟爆了,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亢奮。
思及此處,他連忙運轉體內靈氣,想要解除這不正常的狀態。
但他運轉靈力后卻發現自己更加亢奮,也更加精神,思緒運轉的也是前所未有的快,快到他自己都無法處理。
這嚇得他趕緊停止靈力運轉,然后他就發現自己許久未動的境界正在拼命的攀升。
從練氣大成,到筑基圓滿,再到初入金丹,居然只用運行靈力一個周天。
他知道這不正常,如果他敢繼續運行靈力,他的境界或許會繼續攀升,但他也會死的更快,能夠讓境界提升如此之快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那些禁忌靈藥。
那些靈藥之所以被列為禁忌,并非是它們是歹毒的毒藥,或者是控制人心的魔藥,又或者是卑鄙的媚藥。
相反它們都是補藥,而且是絕無僅有得大補之藥,吃完這些藥后,你在一瞬間分出千萬思緒,也能毫無疲憊的連續全力戰斗,雖然時間也許只有一炷香,或者半個時辰,但這比不吃藥時一天只能全力出手一兩次而言還是非常恐怖的。
而最可怕的還是,吃了這些禁忌靈藥后,你的境界會在短時間內急劇攀升,直到你的潛能,你的身體,你的經脈都達到極限后。
砰!
你就會像一只被捏爆菜蟲那樣爆的滿屋子都是。
所以這些禁忌之藥名為補藥,但一直被當做毒藥在用,而且你用過之后就算被抓住了,你也可也狡辯說:“我給他吃的是補藥,是他自己虛不受補所以才死翹翹的。”
而能用這種虎狼藥去下毒的,即使實力不如被毒死的受害者,那也不會弱多少。
不然根本就搞不到這種藥。
所以有段時間,在代國境內的所有強者,都被這些禁忌之藥搞的人人自危。
最后是清虛宮出面全面禁止了這些虎狼藥的使用,要是被清虛宮發現了私藏這些藥,那清虛宮也不會跟你客氣,他們只能把你全家都殺了,然后收繳全部的禁忌之藥,并追查源頭,搶奪配方,逼問制作方法,得到之后,就是殺人滅口。
然后他們會把這些帶回去研究,改良成更可怕的東西后,發給自己人當做偷襲別人的防身武器。
而今天完全不知道趙寧底細和立場的田中鳴就中招了。他也沒想到,趙寧這個自稱面首的小混蛋,居然會有這種虎狼之藥。
最可恨的是,趙寧是在自己面前光明正大的下毒。
而他至今不知道趙寧是什么時候,用什么方式下的毒。
他吃過趙寧給的藥,趙寧給他的身上和手腳都上過藥,而且上的不止一種藥。
這讓他想要針對性的改變靈氣運行路線,避過已經被藥力激發的經脈都無法做到,因為此刻,他的全身經脈都處于極度充盈的狀態,這讓他完全沒有能力去探查體內靈氣爆發的源頭。
所以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加速運行體內靈力,然后經脈和身體崩潰,讓自己變成一個爆炸的血包,淋趙寧一身血。
或者期待趙寧給他解藥,或者能幫他廢掉修為,好歹讓他活下去。
他現在連自廢修為都做不到。他一調動靈力,修為就會暴漲,他怕自己就算是逆行靈力一個周天,自己也會像個血包那樣炸了。
趙寧見田中鳴遲遲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以為他沒聽清自己說了什么。
所以他微微提高聲音,但語氣依舊輕柔的把剛才的問題重復了一遍。
這次田中鳴終于回應了。
他面色潮紅,喘著粗氣,兇狠的拖著長音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絕~對~不~會~告~訴~你。”
趙寧依舊溫和得笑著,神情也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那么的愉悅,他語氣如親昵老友般的對田中鳴說道:
“喲!這是不說啊!那我可不客氣了。”
然后在田中鳴恐懼的眼神中,趙寧開心的笑著拿出一套大小不一得針和長短不一的鐵釘和鉤子。
最后取出一個碳爐,和一個平底煎鍋。
然后趙寧拿出一把小錘子和一根粗長鐵針,神情愉悅的用錘子一下下的把那根鐵針從他的大腳趾指甲蓋頂部釘緊去。
接著就傳來了田中鳴劇烈的慘叫聲,這次他沒法暈過去,吃了禁忌之藥,即使再疼,服藥之人依舊能保持精神清明。
趙寧一邊拿起另一根細細的針,對著他的手指之間比劃著,一邊說道:
“你知道嗎?你們要侮辱的那個公主是我地前未婚妻,當然我不準備和她成親,但你們也不該想著去動她,這讓我很不高興。”
趙寧終于選定了田中鳴右手的食指,慢慢的把滿是倒刺的細針插進田中鳴食指的指尖,然后再抽出來一點點,在慢慢插入。
然后冷笑著語氣冰冷的說道:
“男人就應該保護好自己的女人,這是自然規律,即使我打不過她,但她畢竟是我的前未婚妻,而且他現在跟著我出來旅行,那么作為前未婚夫和這個團體得領隊,我就有責任保護她的安全,這是作為一個文明人必須具備的素質,而你們,差點讓我失責,你們說你們是不是該死?”
伴隨著趙寧得聲音落下,屋子里就不斷穿出高亢凄厲的慘叫聲,和不斷的哀求聲。
某一刻田中鳴慘叫聲突然變得極為尖利刺耳,伴隨而來的是烤肉的滋滋聲。
最后是田中鳴嘴巴被什么東西堵住的聲音。
等他能再次說話時,趙寧聽到的是田中鳴帶著崩潰的哭腔說道:
“我說!我全都說,求求你殺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
接下來已經不堪折磨的田中鳴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他不敢有任何隱瞞,因為他實在是不想再被趙寧這個真正的魔頭折磨了,他現在只求速死。
等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趙寧正要動手解決田中鳴,然后再把已經真正昏迷的田中建,田中屎也審問一遍,看還有沒有遺漏什么,或者田中鳴有沒有撒謊。
他就覺一陣勁風拂面,只見三根銀針分別射入那三個肥佬的腦袋里,慘叫的田中鳴瞬間變得安靜,神情也滿是解脫。
而另外兩人更是在昏迷中就被擊殺,顯然不能給出任何反應。
趙寧偏頭向門口看去就見一襲寬松白衣的姜筠散著頭發,斜倚著們,正在玩著手指。
見趙寧望過來,她抬起頭看著趙寧不解的神情,語氣責怪的說道:
“你搞得太……慘了,我只是給他們一個解脫。”
雖然她語氣責怪,但神情卻有些輕柔。
趙寧見她的神情,揉著額頭問道:
“你都聽到了?”
“嗯!”
趙寧聽見姜筠的回答,無可奈何的低聲嘀咕了一句:“真麻煩啊!”
姜筠聽見他的嘀咕,笑著回應道:
“我不會喜歡你,更不會糾纏你,只是有一點點開心罷了,希望你不要誤會。”
趙寧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
然后姜筠和趙寧一起穿過破碎得木墻,來到趙寧的房間,期間趙寧用水法把那些碎裂的木頭用冰凍結在了一起,算是把姜筠那間宛如屠宰場房間給隔開。
為了緩解剛才的尷尬,趙寧和姜筠把自己審訊記錄下來的信息交給姜筠。
等姜筠看完后,趙寧說道:
“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喪心病狂的計劃,那就不能讓無辜的人坐以待斃,明天我們就去找青龍會的麻煩。”
姜筠只是微笑著看了他一眼,答道:
“好啊!這件事都聽你的。”
趙寧實在受不了姜筠這眼神,感覺多看幾眼就要對她負責,所以他只能逃也似的走出里間,來到外間,在下人睡的小塌上躺下。
不一會他就沉沉睡去。
姜筠看著趙寧有些慌亂的背影,輕笑了一聲,然后脫去外衣,睡在趙寧原本的床上。
今晚耽擱太久了,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她必須休息好。
如此,一夜無事,他們都睡了一個好覺。
…………
第二天他們就去官府把青龍會舉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