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槽,什么情況?誰在跟我搞這些惡作劇。”
我留意到鏡頭是在四樓,而且跟我上夜班的工友已經巡到這層,我心里似乎感到不妙,于是拿起對講機呼叫,無論我怎么呼叫,對方都沒有反應,甚至沒聽到。我換成手機撥打,直接就變成了離線狀態,我越看越覺得邪門,最近開始總是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工作也不順暢,似乎有種厄運降臨的感覺。
大熒幕上的九宮格,原本只有一個畫面是四樓的,忽然其余視角自動切換四樓不同角度,每個鏡頭都是充滿血色,猶如一雙雙眼睛瞪著我的感覺,令人毛骨悚然。最后九宮格的畫面被畫成一個詭異的佛頭,說真的,我直接被嚇的連連后退。最后還是跑出了保安室,我雙腳已經麻了,甚至都無法邁步,廁所就二十米范圍,我也不知道自己實質性花費了多少時間才來到廁所,手抖的裝著水龍頭留下的水,一把撲在臉上,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可惡,到底是誰敢跟老子搞這些惡作劇。”
望著空蕩蕩的車庫,我感覺身心疲憊,當我回到保安室后,正猶豫要不要進去,嘆氣,當我再次走進監控室里,監控中的畫面是正常,那些血色什么的也似乎從未出現過。我有點納悶,難道是已經神經衰弱,甚至出現幻覺了。我憤怒的一掌拍在桌面上,我到底要不要出去跟工友說這荒謬事,或者,我需要去看心里醫生嗎?
想著想著,我不自覺在網站上搜索心里咨詢的頁面,我還沒完全進入網頁,對方就直接跳出一個窗口敲門了,而且還很機械式的禮貌問候語。
我覺得嘛,我又不是神經病,干嘛看心里醫生,于是退出網頁,將窗口關閉。不知不覺中,周末的天已經亮起,交接班后我快速返回宿舍睡覺,神經緊張了一個晚上,早已消耗殆盡,必須要靠睡眠修復一下受損的腦細胞。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偶爾響起電話聲,我睡得實在是太死了,直到下午四點才依依不舍的醒來,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進游戲刷疲勞,然后刷刷視頻看小說,一天基本都是這個流程,重復幾次基本就能夠第二天了。
“怎么老是有陌生電話打進來。”
我按下接聽鍵,不耐煩的說道:“喂,哪位。”
“你好,我是你的客服手游,恭喜您成為我們新月牙狂潮的內測玩家,我們游戲已經開始實行內測,想請你體驗一下我們新公測的手游……”
聽著一連串的機械式話語,我無處插話,這些推銷電話實在是厭煩,他們是怎么知道客戶的電話,還有一些相關信息。這種泄露信息,跟很多黑心公司密不可分,導致犯罪案件層出不窮也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雖然與我無關,不過作為善良的公眾,自然對這些事情嗤之以鼻。
一個星期就這樣過去,自從車庫遇到一連串怪事后,我開始戒備森嚴,工友都說我是神經過敏,不過呢?按照以前的時間線判斷,這座公司大樓或許發生過人命,而且是女生,不然無法解釋那晚高跟鞋傳遞的壓迫力。
一大早排隊訓話,正在我們面前的這位憨厚的小胖子,他作為安保領班,也就是帶隊人王普晴,一連串給我們洗腦。
“如果有什么不滿意,歡迎你跳槽,如果沒出路,那就別在這里走馬觀花,我們安保部的責任是防控,確保甲方財產安全。”他一邊搓手,一邊訓話,眼睛來回的盯著在場的數十位手下。
對這個上司,我直接無語,這人非常機靈,又愛占小便宜,謊話更是張口就來,有時候甚至讓人反感,他的眼睛,受不了這小人得志的人基本上都另謀高就,剩下來的,都是奇葩中的奇葩人物,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自然跟著不是正常人的范圍。
王普晴給我們拍照后,接著說道:“根據上個季度的統計,甲方對我們的工作態度有很大意見,加上最近上面有領導要來分公司巡查,因此甲方從這個星期開始,將會組建臨時巡查的隊伍負責檢查衛生環境。吶,保潔有保潔阿姨,她們的板塊我們說沒參與也可以說不參與,你說不參與呢?它也關系著我們共同的利益,過年時候的獎金如何,就靠大家共同努力了。所以,在正常范圍內,地上有垃圾的,巡樓時候順手撿起扔到垃圾桶,晚上甲方加班吃下的飯盒,不要等到第二天阿姨上班處理,交接班前你們各自處理掉,不管你們誰去,誰不愿意做,總之我不管,你們自行處理,別到時經理那邊發話,大家就沒意思了。”
“收到。”我們一群人異口同聲回答。
這貂毛自說自話,還很陶醉的樣子,按照他這樣說下去,肯定又沒完沒了,但是,誰也沒有打斷他的說話,大家煎熬了30分鐘后終于得到解放,各自溜回彼此崗位。
我的崗位是車庫,負責監控這塊,自然是比其他人都要清閑,我拿出電子煙,時不時吸兩口。要不是之前抽煙抽的太猛,令肺部落下一些毛病,也沒打算改抽電子煙。不過說實在,電子煙雖然是第一代,不過勝在它有十幾種口味的煙味,電視上不是卵足勁的宣傳么,電子煙就是替代煙草的新產品。戒煙就選電子煙,無色無味,讓你輕輕松松戒掉十年的煙癮,聽這些廣告臺詞亂吹,我就呵呵了。
最近這十幾年里,廣告臺詞層出不窮,基本上都是在忽悠消費者,而且還真的有不少消費者過度消費,甚至還因此孵生了許多網絡詐騙的手段。雖然警方同樣在電視上宣傳各種解密的欺詐視頻,奈何人心難測,金錢蒙蔽的世界,誰都幻想著自己是男主角,從此走上開掛的人生。
好像有點扯遠了,唉,我也不想啊,誰叫我靜下心來,腦子就會不自覺地胡思亂想,什么亂七八糟的劇情飛速的走一遍,在別人看來,我就是在發呆。
“喂!”
在我發呆中,故事面前出現一個男子,我被嚇了一跳,不滿的瞪著對方:“干嘛!大炮坤。”
他笑嘻嘻的說道:“看你在發呆,還以為你在想女人呢?”
我給了個眼神他自己體會,這家伙又開始慫了起來,他裝做心虛的樣子,這家伙還盡得老王真傳,行事風格學的有模有樣。
“別煩我,我很忙。”我直接下逐客令,對這類小人就是不能太友善,免得惹火上身到時像脫身都難,不過這家伙就那么的不要臉。
黃維坤一臉恭維,掏出一包煙遞過來:“別別別,謝總,來來來抽根煙。”
“不抽。”我當他透明,對他視之不見,自顧自拿著電子煙抽起來,他在我這討不到好處,只能灰溜溜離開。
監控室內只剩下我一人,我又開始犯病胡思亂想起來,其實對于最近的怪異情況,還真的讓我每晚都睡不好,雖然有音樂作為輔助,還是免不了想起種種遭遇。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才能看到這些怪異現象,其他人似乎都看不到,甚至感覺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是我有問題,還是真有什么污穢東西跟隨,看來要了解這件事的本身,就必須要借助外力。
越想越惆悵,不過我還是想起小時候的事情,神婆,這里會不會能幫到我,或者可以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正想打電話回家問情況時,手機一連串匯報工作的消息,我打開手機查看,忽然我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公司這些花架子領導,還真是語出驚人。
總部成立的調查組來檢查的時候,垃圾桶不能有垃圾,我草,垃圾桶不能有垃圾這還是叫垃圾桶嗎?地面上不能有灰塵,踏馬逗我呢?有人就有灰塵啊!即使沒人還是會有灰塵,我的天吶,這些領導的腦袋都是秀逗了嗎?全是一幫煞筆。
不過呢,這都基本不關我事,我是負責車庫,因此上面的事情基本跟我搭不了關系,除非他們從車庫來,說實話,他們怎么可能會從側門進來。
這種巡查,說白就算浪費,誰叫人家老板有錢,愛怎樣折騰就怎樣折騰,就是喜歡這種虛榮。好不容易熬過了這個禮拜,一切回歸正常,可是呢?那些怪異現象似乎消失了,我似乎感覺到有種慶幸,終于熬過來了。為了獎勵自己,開始放縱自己。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一個熟悉的電話,而這個電話終于敲響了我厄運的喪鐘,對面打來的是我發小,張子煥,這個有著一米八身高的帥哥,可以說的上,與我那風流往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元斌,出大事了。”聽著他語氣慌張,我似乎感覺到了不好的預兆,這種不安的心里,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心臟有種心悸的發悶,我立刻回道:“發生什么事情了,是家里有事嗎?”
“對啊,譚日釗昨天死了。”
我整個人一愣,譚日釗跟我雖然不怎么熟悉,不過也是跟我同班,以前我跟他就因為卡牌游戲而打過架,當初小學時候非常流行集封神卡,水滸卡等等,我那時候為了集卡可是拼了老命,零花錢更是到處問大人拿,幸幸苦苦差點集齊的一套卡牌,居然被譚日釗在上課種舉報,老師狠心的將我上百張卡牌沒收,從此我跟他互看不順眼,即使畢業后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更別說他發起的同學聚會,他甚至都不會聯系我。沒想到再次聽見他的消息,居然是這樣的結果,我心里有點喜悅,畢竟對手沒了,但是遺憾還是占據絕大部分,一條生命說沒就沒有,人在自然中,實在是太渺小。
一直不說話也的確很不禮貌,我簡單回答:“他,怎么回事。”
“他前幾天跟朋友去海峽玩,然后幾人就在附近的沙灘上游泳,忽然天色昏暗,河里翻江倒海,譚日釗就這樣被帶走了。”
“唉,自作孽不可活,一直都有明文規定不得隨便在不安全的地方游泳,這下好了,連命都沒了。”我還以為是啥,原來是這樣導致譚日釗溺水,以為自己水性好就可以任意妄為,最終得到回報了,希望他下輩子記住這一堂課。
“其實……”張子煥支支吾吾,我能聽出他還有話想說,但是一時間找不到言語來表達出來,我收拾了玩笑的心情,凝重的問:“說吧!這邊沒有外人。”
“雖然警方定義為溺水,但是他的尸體根本找不到,我從他們幾個朋友那里聽說,譚日釗溺水之前,似乎口中說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時而詭異,時而在誦經。”
我張大口一臉懵逼,什么情況,誦經,臨死前為什么要誦經,而且還很猙獰的表情,我后背忽然發涼起來,冷得我把空調關閉:“你知道他在誦什么經嗎?”
“我沒敢多問,不過卻聽到一點,就是有關上契的訊息。”
“你懷疑這件事跟上契有關。”這個訊息的卻讓我有點不安,如果說譚日釗是因為這樣而溺水,那么我所遇上的那些怪異現象同樣也是最近出現,我沒敢往這方向去想,轉而安慰發小。
“對啊!你別忘了,當初我們幾個人就是同一時間段上契的,我擔心這件事。”
“你別想太多了,咱們在十歲的時候都已經陸陸續續解契了,按道理來說,我們已經跟那里沒關系了。”忽然我想起,如果說我遇上,那么他們會遇到嗎:“對了子煥,最近你有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嗎?”
“奇奇怪怪,沒有喔。”
聽他的回答,我有點納悶,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同樣是上契,為什么只有我自己會遇上這些怪異現象,別人反而從未遇到這種事,難道是我樣衰,還是我真的厄運當頭:“真的什么都沒有嗎?例如一些細微的金屬音,亦或者是一些紅色的墨水之類。”
我把我所遇到的那些事情隱晦的跟他敘述,他還是不知道,看來他們是沒有這種現象,憑什么,不公平。過幾天就是譚日釗的頭七,看樣子發小是希望我回去,不過我這邊實在是不好請假,我不可能為了個不熟的人回去吊喪,他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