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半夜發難三皇子
半刻鐘后,兩道身影在楓和院落出現。
一走進院子,門口的老管家就迎了上來,“三皇子,您昨日帶回來的女人,剛醒了。”
他點了點頭,徑直往里府里走去。
“下去吧。”
“是。”老管家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蕭晏瀟領著她來到偏院客房,七拐八拐的差點把她繞暈了。
夜漸漸深了,天空顯得無比深邃。她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但感受的出來這里有一股清淡的花香縈繞,聞起來讓人心生安逸。
眼前的屋子靜悄悄的,也沒有點燈。蕭晏瀟推開門,借著稀疏的月光走到燭火前,拿出火折子點上,整個屋子立刻亮了起來,客廳的紫檀木桌上還放著溫熱的茶水。
很明顯是剛倒的。
云瑤往里屋走去,精致木雕床上的被子已被人裹成了大湯圓的形狀,被子里的人瑟瑟發抖。
這是那個冷宮的妃子?她不禁疑惑。
緩緩掀開被子的一角,那女人立馬扯了回去,又裹的更嚴實了,嘴里還念念有詞。
“不要殺我,我再也不敢跟皇后娘娘作對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云瑤見她哆嗦的模樣,估摸著是在宮里受了不少罪,嚇的不輕,想從她嘴里得到信息,得先安撫情緒。
一旁的男人開了口,低沉的嗓音把她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大夫說她的病是絕癥,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如果從她身上得不到有用的消息,這條線索很快就會斷掉。”
“絕癥?是宮里的御醫診斷的?”她十分懷疑宮里御醫的水平。
“對,他醫術精湛,從沒出錯。”
從沒出錯?!
云瑤皺了皺眉,別人的診斷結果她從不相信,只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
思索再三后,從桌上拿過放涼的茶水擱在床邊,一把掀開被子,從懷里拿出兩粒綠色藥丸,不顧女人強烈的反抗與掙扎,將茶水混著藥丸直接喂進嘴里。
蕭晏瀟看著她粗魯的動作錯愕不已,質疑道:“你平時就這么對待病人的?”
云瑤扭頭看向他,微微一笑,“對啊,這可是體力活。”
蕭晏瀟:“......”怪不得那天森林遇刺回來之后總感覺渾身酸疼。
不一會兒,鎮靜藥就起了效果,床上的女人情緒逐漸冷靜下來,一雙無神的眸子呆呆地看著云紗簾,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瑤第一次看清她的面貌,一張瓜子臉長得十分秀氣,只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身體十分瘦弱,甚至能看清她的骨骼形狀。
拉過她的胳膊準備把脈,卻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原本以為全世界也不過一兩起病例。
她原本的手指和腳趾都變成了樹狀肉瘤,看上去粗糙的如同樹枝一般,與她的胳膊緊密連接在一起,十分瘆人,就仿佛小說里千年的樹妖!
她在前世經非洲友人介紹親眼見證過這樣的病例:這是樹人病,由于自身免疫系統缺陷感染了hpv病毒,即使在現代用手術清除了樹狀肉瘤,還會再次生長,永無止境。
這女人目前的情況很棘手,而且她的面色蒼白,有的肌肉已經出現了萎縮的情況,被關的時間太長而且營養跟不上。
“呼~”云瑤長嘆一口氣,前世再奇怪的病人她都見過,這次也一樣能化險為夷。
不管怎樣,只能先調養身體,至于樹狀肉瘤只能看她的身體狀況了。
“你不用害怕,這不是皇宮,再也不會有人害你了。”她語氣溫和,臉上還帶著親切的笑意。
那人呆滯了好一會,似乎想起了什么,隨后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是哪兒?”
“一個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在這里養身體,皇后絕對不會找過來的。”
女人看著四周與皇宮截然不同的環境和云瑤真誠和善的眼神,漸漸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隨后低下了頭,微微啜泣著:“你們為什么要救我,為什么不在冷宮里殺了我?”
“每個人來世上一遭,都有資格感受世間的美好。你不要把皇后的話放在心上,變成這樣不是你的錯,不要內疚自責。”
云瑤的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想給她傳遞一些溫暖。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蕭晏瀟看她的眼神發生了些許變化。
“主子。”有人叩了叩房門。
蕭晏瀟給床前的云瑤使了個眼色離開了。
一開門,就見行風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回書房說。”
“主子,皇宮那邊傳來消息說皇上宣你去御書房商談國事,結果華清宮沒找到您,這會整個皇宮都快被掀翻了!”
他定住腳步,若是在以前,還以為是父王擔心他的安危,才焦急萬分。自從那件事后,他已經看透了父王的為人,那個母妃深愛的人眼里只有野心和權力。
想到此不禁冷笑一聲,俊美溫柔的臉上掛滿了不屑。
“不過是想禁錮本王的行動,結果本王在他眼皮下悄無聲息地出宮,認為本王忤逆他,大發雷霆而已。”
“可…主子,現在整個皇宮都知道您半夜不在宮里,這要被有心之人做了文章,皇上更要防著您了,倒時候您能出面的次數更少了!”
“不急。二哥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本王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主子,你的意思是……”行風試探性的詢問,善于察言觀色的他心里也猜到了大概。
“屬下這就去。”行風離開后,男人也在反方向消失了。
-銀月樓。
蕭晏瀟一身墨色錦衣,腰間扎著金絲蛛紋帶,墨發用鑲碧鎏金冠固定著,無不在彰顯著自己尊貴的身份。
“三三三…三皇子,您怎么來了?”老鴇被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都說三皇子心狠手辣不近女色,連京城第一才女林南風都拿不下他,要說來銀月樓找樂子,她寧愿相信天上有頭牛。
“銀月呢?”
“在…在三樓。”老鴇被他冰冷孤傲的眼神看的心底發慌,甚至忘了剛剛還在數著私房錢,手里還攥著金子。
見他往三樓方向走去,老鴇這才徹底放松下來癱坐在地上,房間里明明放了炭火,為什么總感覺有一絲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