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什么奇葩問題。

　　方羽無語。

　　手上不停，假裝整理自己的床鋪，歪著腦袋仔細聽著三小只對話。

　　大點的男孩叫小正，他趕緊搖頭道：“我當然不同意！”

　　方羽好笑。

　　孩子稚嫩的聲音，格外有童趣，語氣果斷像是小大人一般。

　　不受誘惑，很好！

　　另外一個瘦點的小子，抬頭嬉笑道：“不同意！”

　　“他給我吃冰淇淋，就是我爸爸。”

　　“我不打他！”

　　小家伙眉眼彎彎，笑起來露著小虎牙，看得方羽小腿一抖，差點滑到，真是孝出強大。

　　“那他為什么要打爸爸？”

　　小雨小眉頭一緊，鼓鼓的小臉看向方羽。

　　方羽：“……”

　　老天爺啊，這不是你自己問的問題嗎？誰能知道？

　　小正小臉嚴肅：“是不是爸爸欠他錢？”

　　“聽說欠錢不還就會挨打！”

　　川川也搶答道：“肯定是他也找不到爸爸去哪了。”

　　“咳……”

　　方羽起身，輕咳一聲，尷尬地看向三小只道：“該睡覺了。”

　　要是不打斷三小只，方羽懷疑這三人能就這個問題，討論一晚上。

　　小正和川川朝著小雨揮揮手，兩人戀戀不舍回到隔壁房間。

　　小丫頭興奮。

　　撲在小床上翻滾，一會兒將被子蒙在頭上，一會兒騎著枕頭，玩的不亦樂乎，見女兒能適應新環境，方羽也松了口氣。

　　等洗漱完畢。

　　小家伙坐在床沿，目光怔怔看著門口。

　　這幾年小雨沒離開過家里，這是第一次在外過夜。

　　丁然家是青州市人，而方羽家則是農村人，結婚這么多年，丁然一次都沒回過方羽老家，都是父母來市區看孫女。

　　當然丁然也不會對爸媽有好臉色。

　　這段婚姻，所有人都不幸福，早點結束對所有人都是一種解脫。

　　只是，最可憐的就是女兒。

　　看著女兒肉乎乎的小臉，方羽心中憋悶，深呼一口氣，柔聲道：“小雨是不是想家了？”

　　小雨這才扭頭，朝著方羽扯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露出幾顆小米牙，搖了搖頭。

　　突然伸著小腦袋，神秘道：“要不我幫你找個女朋友吧！”

　　小家伙眉頭都擰在一起，表情濃濃的擔憂。

　　方羽無語，他沒想到女兒竟然在想這些。

　　當即開口道：“你趕緊睡覺吧！”

　　見爸爸不說話，小雨心中猜想，爸爸是不是害羞了？

　　幼兒園誰合適給爸爸當女朋友呢？

　　除了園長爺爺就是張老師。

　　想起張老師的樣子，小家伙生無可戀，太難了！

　　爸爸太難了！

　　“方老師睡了嗎？”

　　方羽正用毛巾擦腳，聽到聲音抬頭，見窗戶上倒映著張百年佝僂的影子。

　　方羽趕緊穿上鞋子，回道：“還沒有，張園長你進來吧。”

　　張百年這才推開門，走到門口，笑瞇瞇的目光落在小雨臉上：“幼兒園除了破一點，其實別的都挺好的，有什么不習慣的跟爺爺說。”

　　然后轉頭，看向方羽道：“方老師，周一有志愿者老師過來面試，這些事我也不太懂，所以剛才我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新老師，周一她直接跟你聯系。”

　　張百年有點局促，自作主張留了方羽的電話，這會想起來，沒跟方羽商量似乎有點不太好。

　　方羽點頭：“我知道了！”

　　“幼兒園要招生，要擴大規模，老師少不了，要是合適后天我會先讓你看看。”

　　方羽對自己敬重，讓張百年心中感激。

　　他連連擺手，推遲道：“你看著辦就行，我這么大年紀能懂什么？”

　　“不過這工資上面，你一定要和人說清楚，既然是志愿者，那是沒有工資的！”

　　張百年趕緊補充。

　　方羽笑著點頭，這老頭關于錢方面是一點都不馬虎。

　　這事說完，一時也不知道要說點什么。

　　屋內有點冷場。

　　張百年繼續道：“大門估計馬上就安裝好了，我這么大歲數還沒見過這么好的鐵門，結實不說還好看，你這個朋友靠譜！”

　　方羽笑笑。

　　系統出品，必須精品。

　　“還有這屋子，明天我就讓人來粉刷一下，方老師你看還缺點什么，我和曉萱明天去市里給你買回來。”

　　看著空蕩的屋子，張百年語氣有些討好。

　　方羽起身笑道：“我有朋友有賣家具的，這事你就別管了，屋子我看住著正好，也不用粉刷。以后用你照顧的地方還多著呢！”

　　見方羽不拿自己當外人，張百年心頭一熱。

　　上前幾步湊到小雨跟前，兩人笑嘻嘻的對話。

　　方羽出去倒水，順帶看看安裝情況。

　　系統說四個小時，還真是一分都不少，這工程質量方羽百分之百放心，看了一圈方羽回屋。

　　見方羽回來，張百年這才打了招呼離開。

　　……

　　第二天一早。

　　方羽睜開眼，一只小腳丫正壓在自己臉上。

　　方羽無奈笑笑，輕手輕腳拿開小雨胖乎乎的小腳，這孩子睡前規規矩矩和自己枕著一個枕頭，現在腦袋吊在床沿，腳丫子蹬在自己臉上，穿著短褲小背心，鼻子里還吹著泡泡。

　　一米五的木床太小，方羽完全張不開身，蜷縮一夜，睡得格外難受。

　　“叮……”

　　熟悉的電子音響起。

　　方羽眉頭微蹙，趕緊打開系統，系統提示到：“系統商城每日優惠，已刷新！”

　　方羽打開商城。

　　昨天600積分買的特效藥，現在只要250，方羽滿頭黑線，這個數字是在嘲笑自己無知嗎？

　　再往下看。

　　“幼兒上課桌椅一套*50，使用之后，學生學習能力提升+5”

　　“教學戒尺*50，老師使用之后，教學能力+5”

　　東西是好，但是積分不夠也是白瞎。

　　看著自己還剩20點積分，方羽無奈。

　　日常用品區。

　　“20斤白菜*1，口感清爽甘甜，使用之后神清氣爽。”

　　“20個雞蛋*1，營養豐富，一枚就能保證一天的營養。”

　　“舒適大床*50，一夜好眠。”

　　……

　　今天還是得多上課，這個床現在是剛需，睡眠不好，一整天都沒精神。

　　郊區的早晨，空氣清新中夾雜著寒意，方羽推開房間的木門，四周一片破舊，眼前的景象時刻都在提醒著自己，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早八晚五，每周倒要值夜班的醫生了。

　　院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這事就不要和方老師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