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一聲牛叫,打破平靜的山坳,回聲蕩在山間。太陽斜掛在山角,云被染成了赤色,儼然是一副日落西山的樣子。山腳下的一片草地上,一頭健壯的牛正咀嚼著青草,牛嘴邊滴著綠色的汁液,空氣中也彌漫著草香,隨著氣浪飛向遠方。“阿牛,你別叫了,這就下來,也是時候回家了”聞其聲自是從牛背上傳來,但見一少年,約莫十一二歲模樣,嘴角叼著以跟狗尾巴草,躺在牛背上,胸前放著一根鞭子,身穿麻布衣,悠然自得說到。說著,一個翻身下牛背,在空中一個瀟灑的拉伸,來不及驚呼,少年已經落地,只不過與其預想的帥氣瀟灑不同,少年崴腳了。“呼呼~,草率了,你說說你,沒事吃那么多,長那么高那么壯作甚”“牟~牟~”似是在嘲笑,牛發出叫聲,牛嘴也不自覺張開,嘴角汁水滴落,口中還未咀嚼完的草也掉落,牛也一愣,連忙低下頭重新叼起繼續咀嚼。“哈哈哈,你這牛還笑我,走回家吧”少年一引牛繩,抬步向前走去。一路走過田坎,踏過水溝,終究還是少年,于水溝中戲水半晌才卷起潮濕的褲腿重新上路。再看那牛,似乎是不舍那最后一口青草,一直在咀嚼,嘴角汁水低落在水中,在水中暈開逐漸變淡隨水流飄向遠處,逐漸不見。少年與牛的身影也在夕陽下走遠,只不過少年的身形似乎有些不正常,一瘸一拐的,牛也靜靜跟在身后,口中還是不慎掉落又叼起的青草。“喲,放牛娃回來了呀?”少年與牛到達,一聲脆響傳出,一個梳著兩個麻花辮穿著花衣裳的小女孩從屋內走了出來,“怎的,今日這腳是怎么了呀?”女孩從少年手中接過牛繩,將牛引向屋邊的牛棚里,將牛拴好又出來,蹲下身來查看少年的腳踝,“你又去玩水了,娘知道了要打你屁股的”。“可千萬要住嘴,可別讓娘知道了”說罷轉身進屋換了一頭干凈衣服出來,只是腳還是一瘸一拐的,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布包。少年攤開手中布包,布中躺著十數枚紅彤彤的果子,“喏,我今日沒走多遠,只摘得這幾枚樹果。”“乎~”少女驚呼“還是哥疼我”少女接過少年手中野果就又轉身進屋喊道“娘,哥回來了”一會兒,一位身著布衣的中年婦女走出屋,盯著少年看。忽地撲哧一笑,“小余回來了呀,等你爹回來了就可以吃飯了”“嗯,今日在外放牛可給我累死了,那牛也不聽話,總往那深山老林里跑,拉都拉不住,還害的我崴腳了”“牟~”那牛發聲表示抗議。個中真相除了少年,也就只有這牛知道了,可憐背了少年一天,回來還要背口黑鍋。“你呀,肯定是又調皮了,把自己腳給崴了,來給娘看看”說著示意少年坐下,抬起少年的腳踝仔細查看,“不算很嚴重,整點生油揉一揉就行”“蕪湖~,小崽子們,你爹回來了”但見屋門處,一中年漢字赤裸著上身,肩頭搭著一件白色褂子,手中拎著一根鋤頭。“回來了?快洗手吃飯吧。”中年婦人說到,進屋整頓飯菜,很快,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起了飯。遠處村中一戶戶人家也升起裊裊炊煙,那殘日也一點點落下,直至完全隱末,歲月靜好的一天又過去了。第二日大早,初日升起,照在山間,山溝水潺潺,日光映在水上,金光鱗鱗,山間鳥獸爭鳴,發出清脆聲響,伴著的是昨日討要野果的少女的身音“哥,你今日可得多帶寫果子回來呀”“你這丫頭,就知道纏你哥,小余,注意安全呀,孩他爹也是,幫隔壁麻子收完谷子,咱家的也快熟了”就這樣一家四口人,奔向三個地方。少年還是牽著那牛,與昨日一般,不同的是,少年的腳不似昨日那邊嚴重,勉強可以正常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