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壁畫黯淡了，不再有那樣閃耀的金光。
蘇毅很驚喜，他感覺到，那股磅礴的精神力幫助他沖垮了一部分的第二層枷鎖。
“意外之喜！”
蘇毅面帶笑容，他覺得已經夠本了，這股精神力幫助他將第二層枷鎖撕裂到十分之三的程度，價值不小。
他繼續在這里漫步，雖然已經送走了那些光頭鬼魂，但此地的地獄圖景仍在。
蘇毅沒有去理會，他一時半會兒搞不清楚這副地獄圖景的成因，因此他選擇繼續向內深入。
沿途，他看到不少進化物質。
“這里有十二顆古蓮子，竟然完好無損！”
蘇毅很驚訝，天崩時代的進化因子，再度激活了過去一些物體的活性，讓他們散發出驚人的能量。
“就連蒲團，也具備莫測威能嗎？”
蘇毅靠近一處，那里似乎是過去僧人打坐參禪的地方，有三個殘破蒲團，如果接近那里，有安神效果，蘇毅嘗試著坐到其中一個蒲團上，覺得神清氣爽，精神舒泰。
沒什么好說的，這種東西一定要收入囊中。
蘇毅將古蓮子和蒲團都塞入青皮葫蘆，繼續向前深入。
一路上，他看到些許不知名的藥草，那似乎是過去僧人們的菜園子，或許這么說不太正確，也有可能是某種藥園。
“進化因子，讓這些本就具備神異的藥草，再度煥發生機！”
樹活一千年都很不凡，這些藥草同理，也是一千年前的古物，若本身生命力孱弱，肯定早就在此地腐朽，根須都要爛掉。
但這部分藥草沒有，且重新發芽，有的甚至生長旺盛，開出黃白色小花。
這說明，它們熬過了歲月的篩選，本身就具備某種驚人藥性，如今更是可助人沖開枷鎖，對進化領域有很大幫助。
“雖然比之古蓮子差一些，但也很不錯！”
蘇毅將這些藥草收割，他不打算留手，因為在天崩時代，大大小小的公司、家族，都在遍地探索，官方想阻止都阻止不了，這里遲早也會被人發掘，到時候只能是便宜了后來人。
他推測，古蓮子應該有某種來歷，否則不會具備碾壓這些藥草的驚人能量。
“這座安國寺，真的很不凡，難道真的就這樣被滅佛運動摧毀嗎？”
蘇毅感慨，他總覺得歷史的塵埃掩埋了某種真相，因為他在此地發現的一些東西，諸如古蓮子、藥園，以及那尊佛陀的‘小梵音心經’，都昭示著此地的非同尋常。
他看到了這里的壁畫，一副連著一副，衣袂飄飄，非常精美，讓他有一種置身佛陀世界的感覺。
即便千百年過去，此地壁畫依舊保留著神韻，那位創作壁畫的作者，可謂畫功驚人。
“又有可稱教祖的人出現了嗎？”
空蕩蕩的地下佛寺，傳出這樣的嘆息。
蘇毅心生警兆，他警鈴大作，這種嘆息直穿靈魂，映照在他腦海。
很快，他看到了一副場景，一位古人，用毛筆勾勒，在佛寺上墻壁上，畫出一副副精彩絕倫的畫。
可惜，古人沒有在壁畫上留印章的習慣，且蘇毅臉盲，他看著古人都像一個樣，身穿寬袍，根本分辨不出人。
但很快，蘇毅就屏住了呼吸，他被腦海中的那一幕震驚了，這位作者，不僅在佛寺畫佛，也在佛寺畫鬼！
他揮毫潑墨，而后上以顏料，栩栩如生的地獄圖景映照出來。
蘇毅大驚，他來時所見十八層地獄，竟然只是壁畫幻象嗎？
可是，為何那般真實？且里面的小鬼，甚至真的能夠與蘇毅交談！
“你是誰？可稱教祖又是什么意思？”
蘇毅不明所以，他追問，根本不管對方能否聽到。
“吾觀你獨成一路，不受外物所動，因此斷定你可稱教祖。”
“過往，破開‘命之極’者，并非皆依靠自身。”
什么意思？
蘇毅靜下心揣摩，而后，他似乎捕捉到其中關鍵點。
古人所謂‘命之極’，是指打破生命極限嗎？
并非皆依靠自身？這又是什么意思，難道古人也有像現代人一樣，如同進化針劑般的手段，可以助他們躋身進化領域？
蘇毅琢磨，他與那位畫家隔空探討。
最終，他總算搞清楚，真正完全依靠自身打破生命極限，跨入進化領域的，在古代都是可以成圣做祖的大人物！
如道祖、如佛祖，再如諸子百家……
“古代那些進化路，竟真的如此燦爛嗎？”
蘇毅感慨，他明白過來，只有那些開宗立派、驚才絕艷的人物，才具備依靠自身打破枷鎖的能力！
道家，有授箓儀式，實際上是變相傳授道祖傳下來的某種‘秘力’，助他們突破生命極限。
佛教、甚至一些海外教派，也有類似儀式，傳授開派者的‘秘力’。
難怪，那位不知名畫家，認為蘇毅是一位可稱教祖的人物。
這讓他感到汗顏，自己才堪堪撕裂第一層枷鎖而已。
結果，這位不知名畫家，竟然將他與道祖那樣的人物相提并論，這讓蘇毅覺得有些離譜。
“我不如你，你畫功超凡入圣，即便千載悠悠，依舊在此地造成可怕幻象。”
蘇毅心生敬仰，關山月的父親，見到那尊大日，立刻嚇得跑了，被上面的人拉走，足可見其畫功，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同時，他也很悔恨，走得太匆忙，未曾多搜索安國寺的消息，因此不知道此地壁畫作者是誰。
“真真假假，雌雄莫辨。”
“何人能斷前路？幾載妄言生死！”
那位畫家說道，聲音很輕。
他認為，未來說不定，沒人能斷定一個人的前路、也沒有人可以通過短短幾年，就推算一個人的生死，這太虛無縹緲。
這句話，有勸蘇毅不要妄自菲薄的意思，至少以他的觀點來說，非常看好蘇毅。
蘇毅汗毛炸裂，他關心的卻是另一句話，這什么意思，難道說，所畫并非真的為假，有可能是真實的嗎？
“吾以畫傳世，欲求索現世，然心有余而力不及。”
他輕嘆，并告知蘇毅，你我結緣，未來有需要蘇毅協助的地方，并會給予一定報酬。
蘇毅不明所以，難道一千多年前的畫家還活著嗎？竟然還想要干預現世！
并且，言稱需要他的協助。
在蘇毅看來，現世真的被影響了，那根繩子斷裂，就是很明顯的例子，雖然所做無多，但仍舊驚人，千年前的古人竟然以精神能量，成功輕微干預到現世。
“未來的事情太久遠，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
蘇毅總覺得沾染了一樁大因果，他不愿過早涉險。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最終，那位畫家化作點點星光散去，他的精神能量不再顯現，臨了，他說出一句佛門謁語，并將真名告知。
“吾名道玄！”
蘇毅心中狠狠一顫，畫圣，吳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