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東風快遞,發送!
應天城,官田。
老朱目光掃過夏原吉三人,緩緩開口。
“就算張三豐跟李文忠有交情,就算李景隆這孩子能召來人,就算張三豐有辦法對付天災鼠患,殺了張三豐,他也不會出手的。”
改變天道運行,老天爺給的五弊三缺,少不了了,怕他的武當山都保不住。
這種事情,天底下除了王懷,沒人敢做!
既然王懷小子不在,那就另想辦法!
打江山難,咱還沒掛,江山也沒那么容易敗!
“回宮!”
老朱沒再聽那些沒用的,直接下令。
應天城,奉天殿。
郁新、夏元吉和蘇州官員等,將鼠患一說。
朝堂炸鍋了。
紛紛說自古鼠患鼠疫無解,只能躺平。
“再敢言躺平,鼠群一到,綁出去喂狗!”
老朱雷霆發飆,口不擇言。
但無人不知,陛下口中的“狗”,就是老鼠。
哪還敢作死?
求生欲上來,甭管有沒有用,先上了策再說!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別人替自己實現了呢?
于是。
有的提議,八百里加急,前往龍虎山,請道士下山……
有人提議,嶺南百姓啥都吃,調集他們入城治鼠。
有人提議,請全城的高僧念經施法,超度鼠群……
有的建議,集中全城的貓,餓它們幾天,鼠群一到,放貓出山……
還有提議,暫時遷都,鼠患過了再回……
這些建議不提還好,一提老朱臉色越來越黑線。
念經超度?
咋不請秦淮樓的姑娘,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破掉鼠患呢?
餓貓?
外頭鼠災沒到,應天城內先鬧起鼠患給你看!
遷都?
被一群老鼠迫得遷都,是要把人笑死,繼承某唄嗎?
如果有的話。
“陛下!微臣有話說!”
一個鏗鏘的聲音,從殿尾傳來,打破了尬聊。
老朱太遠瞧不清是誰,也沒當回事。
反正在殿尾,職位都不會高,瞧這形勢,也沒啥好建議的,于是冷冷開口。
“你是誰?如果附議剛才所說的,那就算球!”
“稟陛下,微臣鐵鉉,上次演習,在小王道長身邊當副裁判,他的排兵布陣,讓微臣獲益良多。”
王懷名字一出,老朱打起了精神頭。
“快向前來,說出你的想法!”
鐵鉉心中整理語言,不緊不慢穿過長長的殿堂。
朝臣不以為然了。
“請天師來都要去喂狗,憑什么說起這小道長,待遇就不同?”
“又是王懷,一個算卦治病的,還能治老鼠?”
“等著吧,一會就該綁了他,先喂老鼠!”
……
“陛下,”
鐵鉉行了跪拜禮,不卑不亢開口。
“微臣的建議有三——
“一是應天到蘇州,全線進入戰時狀態,安排哨探日夜監視,有狀況烽火通信。”
“二是針對鼠群只在夜間出行,應天的四周,布滿火把,一旦鼠群到來,通宵點亮。”
“三是鼠群萬一進了城,把可能最先抵達的糧倉,設置成陷阱——搬走大部分糧食,填上干柴,鼠群進入,火箭點燃!”
這才是正經人干的正經事。
老朱聽罷,臉色首次放緩。
“統統準奏!只是糧倉點火,注意防止蔓延。”
得到首肯,鐵鉉像打了一劑雞血。
“還有一個辦法,不知道管不管用。”
“快說!”
鐵鉉露出了古怪中帶著欽佩的笑容。
“小王道長說,影像有時候比真相管用。”
“所以,微臣建議,畫師畫幾十張巨幅貓畫像,懸掛在城頭、城墻。”
老朱一怔,隨即呵呵一笑。
“好家伙!”
近半朝臣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似乎在說,前面幾條還有模有樣的,這條一出,看你死不死!
鐵鉉也慌忙跪了下去,心中暗呼,完犢子,這回要被王懷害死!
......
河套平原,昭君塞。
王懷被顧傾傾仙眸再瞪,好像撞到了彈力床,彈了回去,一溜煙躍回了帳房。
再出來時,他手上持著大寶法王權杖。
權杖頭的心形舍利玉,原主走過的千山萬水,都映在了上邊!
原主也是厲害,恐怕是個千年老妖怪,而且會御劍飛行!
因為天下都被他走遍了,就差沒下海,不上天了!
布天文臺大陣、配合心舍利玉地圖的精準定位,投送心意和靈氣包裹。
一來避免了瞎撒網,不用浪費靈力。
二來不怕紫金龍在閉關、還是睡覺,直接送到他門口——朱雄英陵墓,然后敲門讓他出來接受!
王懷在七星燈前,點了個位置,插穩大寶法王權杖。
大陣畫龍點睛完成,王懷召集特種兵,發布守護任務。
大陣連續運行三天,連續三天,每天三班倒,每班四十九人護陣。
安排完畢,王懷左手掐訣,右手持瀘湛劍,腳踏奇步,仙人起舞。
“東風快遞,發送!”
指訣點在昆侖古鏡,長劍揮舞。
一道濃郁的靈氣激射而出,七星燈和法杖明月亮起!
“東風快遞,簽收!”
靈氣像一道導彈,扯著連綿不斷、清澈如水的尾巴,朝東南方精準投遞。
月上中天。
陣法穩定自行運轉,遠處吟唱傳來。
“我最憐君中宵舞,道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
王懷微微一笑,踏出大陣,當起了甩手掌柜。
吟唱的阿標來到身邊,還回了王懷明黃免死玉佩。
觀阿標氣,知道那塊“虞王懷”的明黃玉佩,阿標重新戴上了。
那天沒戴,阿標霉氣連連不說,額上竟然涌起了死氣!
王懷貼身佩的明黃玉靈氣護體,除非王懷掛球,要不那點死氣,還是能罩住的。
大陣請紫金龍出山,援助應天城的快遞發出。
前兩天在包天霸的山寨,封堵了的糧倉,該開倉了......
王懷轉向阿標,似笑非笑開口。
“殿下,山寨的糧倉,卷夠了,明天一早起來,就去做個了斷。”
“我去能幫上忙嗎?”
“冤有頭債有主,你這債主不去,對方不還錢,我咬他啊?”
阿標反應過來,這也是劫,還是沖自己來的。
王懷獨自橫劍向天笑,笑完轉身去睡覺。
沒有去爬格桑郡主的窗戶。
阿標揮手招來遠處護衛的錦衣衛,低聲安排幾句。
錦衣衛乘著夜色,離開了昭君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