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如果這里變成了峨眉山,那我們這里肯定已經變成世界聞名的景點了。”羅云夕講到這里,不禁眼神有些希冀了。
不過很快她又收斂了眼神,繼續扮演起她的導演角色。
“再往前一點就是“狗鉆洞”了。”
“狗鉆洞,為什么是這個名字呢?難道是狗來鉆過?”此時的胡勇,也必須扮演好一個合格的聽眾,該發問的時候要及時發問,好讓她可以繼續講一下。
羅云夕一邊走,一邊講到:“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掉下來一只狗,這只狗就掉在眼前的這個村子里,村民門見它是從天上下來的,想必是只神狗,村民們就對它格外的照顧,
剛開始它跟普通狗一樣,沒什么特別的,突然有一天它就在這飛來山的崖壁上一直鉆,人們也不知道它這是在干嘛,直到有一天夜里下大暴雨,
山下的河水暴漲,眼看村子要被淹了,村民無處可逃,就在這時,這條狗帶著全村人鉆過那個洞爬上了飛來山,躲過了一劫,
等到白天村民想找那只狗的時候,發現它已經不知道去了哪里,當時就有人說它是二郎神的孝天犬派來人間拯救他們的。再后來村民們為了記念它,就稱它在飛來山崖壁上鉆的洞為狗鉆洞。”
在羅云夕的講解中,兩人已經不知不覺就走到狗鉆洞這個地方。
胡勇看著眼前的狗鉆洞,發現非常的狹窄,估計一次只能過一個人,而且還要靠側著身子鉆洞、手足并用,真如同狗一樣攀爬才能通過,估計這也是它叫狗鉆洞的原因之一吧。
羅云夕在前,胡勇在后,兩人依次通過狗鉆洞,就看見一條窄窄的山路,沿著飛來山的崖壁蜿蜒而上,路的一邊是山壁,一邊則是空蕩蕩的山崖,
路面是沒有經過任何人工修飾的原生態的山路,走起來滑滑的,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滑倒,胡勇跟在羅云夕的后面亦步亦趨,走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
不過胡勇看羅云夕的樣子,好像走的非常的輕松。
“你經常走這條路嗎?”
羅云夕停下腳步,轉過身道:“沒有呀,不過我讀小學的時候天天都走山路來開寧小學上學,也就走習慣了。”
“你習慣了,可是我不習慣啊,這路太懸了,要不你拉著我走吧,這樣我就不怕了。”胡勇有些賴皮的說道。
看著羅云夕悶在哪里不說話,胡勇又開口道:“那天不是早就牽過手了嘛,怎么今天反而生疏了?”
顧不得她愿不愿意,說話間胡勇就快走了兩步,準備去拉住她的手,估計是因為走快的原因,還沒有牽住羅云夕的手,胡勇的腳下一滑,這次真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滑了。
而羅云夕看見胡勇要摔倒了,下意識的去拉他,胡勇則順勢,牢牢的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手中傳遞過來的溫度,這次說什么也不放開了。
就這樣羅云夕一直被胡勇強拉著走完了這段危險的山路,但兩人誰也沒有放開手的意思,兩人就這樣牽著手,又轉了一個彎,就看見一個很長很高的臺階,估計得有幾百階,臺階的盡頭立著一個牌坊,寫著四個大大的金字——“西明禪廟”。
這么高啊,看的胡勇腿都有點發軟,但看了看身邊的羅云夕,還是硬著頭皮跟著爬了上去,兩人還是手拉著手,一步一個臺階的往上走,走到一半的時候,
胡勇扭過頭去看了一下后面,那陡峭的臺階,一不小心要是摔了,一路滾下去得有多慘啊,握住羅云夕的手,不由又緊了幾分。
羅云夕走的很快,胡勇自然跟著走的也快,幾百個臺階,看著嚇人,但當你真正登上之后,其實也沒有看著那么夸張。
過了西明禪寺的牌坊,再上十個個臺階就是寺廟的主殿了,胡勇本來是不太信這些事物的,但想到自己重生這么不科學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是跟著羅云夕拜了拜這里的菩薩,具體是些什么菩薩,就有點分不清楚了。
羅云夕拜的非常認真,胡勇刻意數了一下,每個菩薩都拜了四下,也不知道這里面有什么說法,胡勇只想知道她拜的時候求的是什么,不會是什么求菩薩保佑我們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離這些話吧。
想到這里,胡勇忍不住問道:“你拜的這么認真,許的什么愿啊?”
“告訴你就不靈了。”羅云夕說完就往大殿后方走去。
胡勇看了看殘有余溫的右手,原來剛剛兩人在拜菩薩的時候,就放開了,胡勇又轉過頭,看了看大殿里的菩薩,想怪兩句,又害怕它真的能聽見,只得趕緊閉嘴,連忙追著羅云夕跑去。
胡勇走出大殿,沒想到大殿后面就是一個長條形狀的懸崖小徑,估計有20米長,靠近寺廟的地方還有樹木和雜草,越往前頭幾乎是空無一物,只剩下光禿禿的懸崖,懸的厲害。
可是胡勇卻看到羅云夕正站在那條懸崖小徑的最前方,望著胡勇招手道:“快來,快過來!”
胡勇嘗試著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自己的腿有點發抖,馬上停住了腳步不敢往前了,嘴上淡定說:“我不是很喜歡這種地方,我就不去了,就在這里等你。”
誰知這時羅云夕卻走了過來,主動牽起了胡勇的手,這時她第一次主動,感受到她手心傳來的溫度,似乎有種莫名的勇氣在胡勇心間升起。
“哪里是整個飛來山看的最遠的地方,風景很好看的,我小時候經常來玩。”
羅云夕拉著胡勇,慢慢的往前走,胡勇卻只是低著頭,不敢望懸崖之外的地方,真的太高了,感覺一不小心自己就會粉身碎骨。
走了估計有幾分鐘,也許只是幾十秒,羅云夕突然停了下來,“你抬頭看看,寧縣就在那里。”
胡勇循著她的聲音,下意識的看了看,只見放眼望去,有彎彎的水田,有零星的村莊,有蜿蜒的河流,有翠綠的青山,
而羅云夕指的寧縣縣城,反而如同那眾多景色中點綴著的一個大一點的村莊,算不得渺小,但依舊不足道也。
胡勇此時已經沒有想象中那樣害怕身下的懸崖了,竟然有了一種一覽縱山小,把整個世界都踩在腳下的豪情,望著天邊盡頭那與天相交的山巒,又或是腳下懸崖底微小的農家,盡收眼底,只不過是世界的微粒,腳下的微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