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我買。”李本想給孤兒院的每人配一套,“我可以用武器換,你想要什么武器?”牛吹得有點大,趕緊補充一句:“激光類的武器,能量晶需要你自己另想辦法。”
“震驚”的情緒傳來。
果然,自己這方面的才能很有價值。李本有些得意。
“好。”土狗回答得干脆,他們組織中有人會做武器,可是只會些簡單的,而且質量一般。如果電網槍試下來好用的話,他不介意和她再換些武器——前提是,她確實不會害他們。
趁著她心思全在防護服上,土狗繼續試探,“你剛才說你一個人殺了母蟲,怎么沒人幫忙?”
“有啊,不過他們很倒霉,中毒了。只能我一個人上了。”李本半真半假地解釋。
口風還挺緊,土狗不信撬不開她的嘴,“你怎么想到跑去民生署尋找交易對象?很多大團隊也收母蟲的。”
搖頭苦笑,她認識的大團隊就星神教一個。
田愷那人看著和藹,卻一肚子壞水,總是向她散發出絲絲惡意。否則她怎么會一直提防著星神教呢?田愷越說什么,她越不信什么。尤其是非要讓她加入別人團隊,非要勸她做那些任務。沒有問題才見鬼了呢!
要不是防著他,沒把殺母蟲的事泄露出去,田愷會放過她?呵呵,別說換來解毒藥劑了,估計還得逼著她賠償一大筆積分吧。
土狗也有點奇怪,“怎么,不認識大團隊的人?”
這就更讓他覺得奇怪了,大團隊的勢力幾乎滲透到方方面面,在亂世中想生存下去,不可能不和他們打交道。
還是說,她確實有問題,才不敢爽快回答。
瞬間,土狗心中警鈴大作,語氣溫柔,帶上了催眠成分:“怎么?遇到什么難事了嗎?有人欺負你?需要我幫忙嗎?”
“好奇”與“緊張”交織。
對方的情緒怎么比她還復雜。
只是土狗“幫忙”兩字讓她腦中靈光一閃,既然星神教和自由聯盟是對頭,那么自己就裝得無奈可憐點吧。
免得瞎話揭穿時,連朋友都做不成。
“星神教知道嗎?我也才加入沒幾天。以前我都是獨來獨往的。所以需要解毒藥劑,第一個想到的是靠自己去找。不瞞你說,我找了不少人,不是找錯了,就是找不到了。那時候,我已經準備問問星神教收不收母蟲了。沒想到,竟然遇上你了。你說,咱倆是不是很有緣?”
口氣上,李本裝作漫不經心,可語速卻不由處方加快了些,邊說還邊高度關注著對方的情緒——看不到臉又怎樣,她能感受到呀。
還好,對方傳遞給她的情緒是“放心”。
呼出口氣,皺起小臉,決定再多抱怨幾句,以便劃清和星神教的界線:“唉,你不知道,加入什么組織后,根本沒自由。要求做什么亂七八糟的任務,不做還不行。這不,剛被強塞了個任務,要去什么核電站拆一個反應堆機組。不去還不行!”
“核電站?”土狗目光一凜。
“是呀是呀,一聽就很危險,對不對?”李本以為對方擔心自己的安全,很感動,一下子忽略了那絲“警惕”的情緒。
“那要去很多人吧?”
“是挺多的,組了十個小隊,每個小隊三人的話,至少三十人。”李本一點也沒有泄露內部消息的自覺。
在她心中,星神教只值七張船票。什么信任忠誠,在孤兒院被換走的那一刻就全變成負值了。
只是,她的腦中忽然竄進一股強烈的“懷疑”。
她有點茫然,不該是“同情”或者“同仇敵愾”嗎?
懷疑什么?懷疑她騙人?
“你不相信我是星神教的?”李本問他。
“沒有,我相信。”土狗誠懇道,他只是懷疑李本想利用自由聯盟對付星神教,或者是,利用星神教對付自由聯盟。
不然怎么會輕易向他透露任務和人數呢?
年輕的李本不知道的是,友誼的小船因為被“坦誠相告”推翻了。
老狐貍畢竟比小狐貍道行深,土狗幾乎在眨眼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核電站的任務一聽就很危險,你自己小心點,注意安全。不要事事沖在前面,保護好自己。”
“你有什么保命的東西不?借我用用?”李本開玩笑似地問,實則想驗證兩人的友誼有沒有可能更進一步。
一拍額頭,土狗似乎才想起來,左邊是他準備的東西,右邊是大壯準備的。他的手從左口袋換到右口袋。
還真有禮物?
看她一臉希冀,土狗心里暗道一聲抱歉,把手抽出,拳頭舉到杏眼前,“猜猜是什么?”
他的手指修長,虛虛地握著,有力又溫柔。
掌心會是什么?東西肯定不大,應該是圓潤細長的,小巧,且精致。
李本的小心臟不受控地“咚咚”亂蹦起來。
會不會,是,是它?
一個念頭瘋狂地在嘴邊蹦跶。
空間吊墜!
“哈哈哈哈哈!”聽完李本的敘述,蔣青笑得前仰后合。笑夠了,才安慰她道:“還好你沒把心里話說出來,不然就暴露自己了。”
哼!李本憤憤地把那只蟲子蜘蛛往桌上一摔,“把我當小孩子哄呢!”
“是你自己想得太多。誰會把空間鈕那么珍貴的東西隨便送人?”蔣青將電子蜘蛛夾到掃描儀上,開始仔細檢查起來。
過了一會,他神情凝重,將電子蜘蛛擺到她面前,“這是個多功能電子設備,其中有遠距離無線電子訊號放大裝置,GPS信號定位裝置,半導體成像器件……”
什么鬼?李本一臉茫然,“說人話。”
“它身兼數職,竊聽器,追蹤器,攝像頭……”
“停!”李本坐直了身體,“你是說,我被跟蹤監視了?”
見她如此緊張,蔣青揮揮手,“別擔心,飛車里的屏蔽裝置讓這些功能都失靈了。他最多知道你進了孤兒院而已。”
只是這話完全沒安慰到李本,她的臉色變得更加僵硬,“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雙手叉腰,自己好心送他電網槍,他卻回敬一個監視器追蹤儀?!
他想干嗎!
“很可能,對方懷疑你在陷害他們。”蔣青冷靜地分析。
“什么?我為什么要陷害他們?我陷害他們什么了?”李本有點抓狂,情緒快速攀升到暴走邊緣。
真是莫名其妙!豈有此理!不知所謂!
“昨天他們的團隊外出任務時被襲擊,星神教以為南郊母蟲是自由聯盟殺的。你呢,恰巧和他們接上頭,交換母蟲尸體。”
“這又能說明什么?巧合不行嗎?”李本強詞奪理。
雙手抱胸,蔣青接著提醒她,“這么巧合的事,你遇上,會輕易相信嗎?還有,今天你不是還告訴他星神教要去核電站做任務的事情么。”
“怎么啦?我只是想表明態度,我雖然是星神教的,可我……”
說著說著,李本回過味來,是哦,從其他人的角度來看,確實很可疑呀。雙手揪住一頭短發,“怎么辦?他不信任我了。還想監視我,我還怎么和人家交朋友,怎么探聽消息,怎么搶回空間鈕?”
見她如此沮喪,蔣青又有些不忍,挖空心思安慰道:“你知道吧,這只電子蜘蛛的腳內都是空心的,可以放置一些液體或塞進去一些紙條什么的,用得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再好又怎樣,比不上她的空間鈕!更沒法幫她查出媽媽的死因!
暴走邊緣的李本是很難哄的,蔣青有些犯愁,只能再換個思路,“我可以把他們的系統格式化,幫你重新做一套更安全的。八只腳里裝些麻醉劑什么的,正好帶出做任務。”
想到出任務,李本又是一陣哀嚎。
敲敲自己腦袋,蔣青覺得智商高有啥用,哄不好李本全是浪費,“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做任務吧。”
“你去干什么?你是能開機甲還是能造武器?打架你行?連吵架都不行!你去干什么,拖后腿嗎?”李本又開始口不擇言地罵人了。
默默地把藥瓶遞給她,蔣青頂著壓力提醒道:“本姐,該吃藥了。”
搶過藥瓶,使出一顆,吞下。
深呼吸了十幾下,情緒才終于平復下來。李本有些過意不去,讓蔣青受了無妄之災,生硬地轉換話題:“我就一套防護服!你幫我看看有沒有監視器追蹤器啥的。”
很是配合地接過防護服,試穿了下,同樣愛不釋手,蔣青嘖嘖稱奇,“要不,本姐,你再去弄一套唄。”有機會,他還是想陪她一起出任務。
“咱們拿啥和人家換東西呀?”李本嘆口氣,撥弄了一下電子蜘蛛。
她到底怎么混的?田愷田愷對她有惡意,土狗土狗對她有懷疑。
難道,她真的只配當個獨行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