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繼續吼著嗓子:
“此次村比,分三輪:第一輪是謎語比賽,第二輪是對偶比拼,第三輪是詩詞。
誰都可以踴躍參加,勝出者有機會獲得前往國子監就讀的機會。”
老者說著還朝公主的方向看去,見公主微微點頭,繼續補充道:“第一輪由老夫出題!題目是:一物不成材,請客它先來。客來它就走,客走它又來。(打一常見物)”
不時臺下的眾多學子都在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夫子吳泳期待的眼神看向陳瑤、廖靜。
見兩人在竊竊私語,討論著,問道:“怎樣?答得出來嗎?這輪是搶答題,知道答案,可以搶答。”
陳瑤、廖靜皆默不作聲。
夫子吳泳有些失落。
葉寅聞題,感覺那就是小學生的謎語。
在廖靜耳邊嘀咕了一句,廖靜有些驚訝的看向一臉散漫的葉寅。
不時廖靜高抬手臂,臺上的老者驚訝地看向靜平村學子的方向。
“靜平村的學子,是否知曉答案!”
“謎底是抹布”廖靜微微的點頭,答道。
答案一出,眾人恍然,皆情不自禁地討論起來:
“對哦,請客先用抹布擦干凈,客人來了,抹布也就收走了,客人走了,又得用來擦桌。”
“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哎,可不是,這才謎語就是這么神奇,謎底沒出來時,想破腦子都想不出了,這謎底一出來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嗯,對,這就是猜謎語的妙不可言之處。”
在場的所有人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靜平村的廖靜。
謎語就這么神奇,不知道謎底時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一到謎底揭開時,就宛如茅塞頓開、恍然頓悟。
被萬眾矚目的廖靜臉上有些羞澀、紅熱,微微的低下腦袋,因為此時眾人異樣的眼神,她很清楚怎么回事,可這謎底可不是她想出來的。
陳瑤拉過廖靜:“靜兒,可以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聞言,廖靜在陳瑤的耳邊嘀咕一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了陳瑤。
陳瑤有些異樣地看向身后還在跟胖子、竹竿等人吹牛打屁的葉寅。
臺上的老者輕咳兩聲:“對,謎底就是抹布,這一輪靜平村獲勝,”說完走下臺。
夫子吳泳欣慰地看著廖靜。
自信且揚眉吐氣地撫摸著那莫須有的胡須。
不時又有一位老者走向臺上:“這輪的對偶就由老夫出題。煙鎖池塘柳,求下聯。”
數息,臺下一頓討論聲:“煙鎖池塘柳,這可是包含五行金木水火土啊。”
“鋒燎校場沙!”有一個學子自信答道。
老者微微聞言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又有學子答道:“爛桃滾錯堆。”
另外一個村
和平村的一名學子---王啟,搖著扇子,遙頭晃腦答到:“爐鑄沙場槍。”
廖靜,陳瑤不約而同的看向葉寅。
葉寅聞言心里嘀咕:煙鎖池塘柳,這可是千古絕對,這里面包含五行。
記得清朝紀曉嵐對的是:炮鎮海城樓,還有人對的桃燃錦江堤。
但如果從五行的相生相克來說,貌似這對的也不怎樣,前面火金水土木,那么相生的話,就有些下乘。
相克為妙,就是下聯克上聯,相克的話就應該是水火土木金。
但如果按照水火土木金的邊旁去對,又感覺下乘。
前聯的意境是煙霧鎖住了池塘的柳支,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美感,池塘煙霧彌漫。
那對:霧離艮震兌,怎樣呢?
霧屬水,離屬火,艮屬土,震屬于木,兌屬于金,既相克,又能隱藏前面的偏旁。
霧離艮震兌:從字面理解,煙霧離去了,土木也就兌現了,剛好對應前聯的意境,前聯不是煙鎖池塘柳嗎,那下聯霧去土木現---多好。
但想想又覺得不對,池塘柳是名詞,說的是池塘邊的柳樹,這艮震兌,貌似是動詞,土木現的意思。
哎不管了,就這樣吧!
于是葉寅在廖靜耳邊說了下,廖靜把葉寅給的下聯也答了出來:“霧離艮震兌!”
見臺上的老者聞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靜平村的一眾人,皆有些喪氣。
夫子吳泳欣慰地看向廖靜,眼神流露的皆是滿意、贊賞之色。
在夫子看來,不管怎樣、對的如何,那都不重要。
能有勇氣說出答案就勇氣可嘉,就有希望。
不像某些人,上堂時牛氣哄哄的,一遇到這樣的場面就蔫了。
心里這么想著還情不自禁地朝著葉寅等人方向看去,見那幾個熟悉的身影,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
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臺上老者自信的問道:“還有答案嗎?”
見臺下皆默不作聲。
笑道:“從工整度來說:爐鑄沙場槍,這對的好,這輪是和平村獲勝!”
聞言,和平村的王啟,朝前走了一步,搖晃著扇子,朝眾人,微笑點頭、拱手作揖。
那神情端得叫一個欠揍。
聞言,葉寅心里暗罵:對的有種清朝紀曉嵐的風格,一是沒動前聯的邊旁,沒有相生相克之說---很工整。
二是人家前面說的煙霧鎖住了池塘邊的物,你說的爐子在造刀槍,感覺有種:牛頭不對馬腳。
這跟聊天一樣,說的都不是一個事,不在同一頻道。
雖然心里這么想著,但既然人家說:爐鑄沙場槍,對的好,就好撒。
反正他對這次的村比也不感冒,無非就是希望能把名額落在靜平村而已。
至于最后挑誰去,那就不關他事了。
老者繼續補充道:“這次是靜平村、和平村,1比1打平,如果最后一輪,還有別的村獲勝那就加賽,直到一個村勝出,最后兩名國子監的就讀機會就由勝出的村莊挑選兩名去往國子監。”
葉寅釋然,怪不得說村比,原來是哪個村獲勝,兩個名額皆落那個村莊,而不是個人賽啊,代表的是村莊的榮譽。
那后面這場一定要贏才行,不然,后面又有村莊獲勝,那這比賽還不知道啥時能結束。
老者說完走下了臺,又走來另一名老者。
葉寅反正都不認識。
老者說道:“這題就由老夫出題,這題是詩句比拼,詩句皆由在場的眾人一起點評,”老者說著,朝四周張望似乎在尋找題目。
頓時,見老者拍打自己的腦袋,看著臺下那一張張---青澀的臉頰,吼道:“有了,就年少、少年。寫一首詩!”
和平村的王啟,聞言,搖著扇子向前走了一步,唱道:“年少時太多夢幻,縱有痛和血共咽。向前沖并不畏懼,盼明兒乘風而去。”
這可是王啟昨晚提前就準備好的。
廖靜、陳瑤皆一副期待的看著葉寅。
葉寅苦笑。
腦海里在不停的思索著古人關于青春的詩句。
突然想到金縷衣,于是說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聞言,這次沒等廖靜抬手作答。
陳瑤立馬沖著臺上唱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眾人,皆把目光轉向靜平村的方向。
就連公主、岳紅等人,皆一臉不可思議。
本以為此次的村比,那個叫葉寅的,應該能脫引而出,可誰曾想,露頭都沒露頭,皆是由女子作答。
難道靜平村是一個臥虎藏龍之地,以前也沒聽說靜平村還有此等高才。
這首詩,要比前面王啟的那首,高級千萬倍,可謂千古佳句。
臺上的眾多老者,皆搖頭晃腦的細細品著陳瑤高喊的詩句,皆一副意猶未盡的神色。
比賽結果,呼之欲出,高低不言而諭。
岳紅朝著靜平村的方向看去,尋覓著葉寅的身影,見這廝正跟著胖子、竹竿打鬧得一陣熱乎。
心里有種莫名的失落:因為在她眼里葉寅的才學,絕對不是他那吊兒郎當表現的那樣,肯定能---力壓群雄。
不知為什么,她本很期待此次的村比,以為能看到想看到人和事,結果確事與愿違。
岳藻則是沒好氣朝著葉寅的方向冷哼一聲。
似乎是抱怨,似乎是看不慣他此刻的表現。
公主趙麗朝臺上的老者點點頭。
老者會意,高喊著:“這輪詩詞比賽,靜平村獲勝,目前是靜平村跟和平村,2比1,靜平村最終獲勝,獲得兩個前往國子監的名額。”
聞言,靜平村的學子、村民皆高呼---
“勝了,勝了,勝了!”
皆喜出望外、興奮之情無以言表,手舞足蹈了起來。
本應該最興奮的夫子吳泳,這時反而表現的十分鎮定、泰然自若。
自信地撫摸著他那莫須有的胡須,仿佛這一切都在意料中的神態。
不時,臺上的老者,手上拿著兩份國子監的函件,交到了夫子吳泳手上。
客氣、客套了一陣,吳泳眼神寫滿了志得意滿的神情,輕輕地撫摸著手上的函件。
心中對此次進入國子監的人選早已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