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寅洗漱過后,穿上之前的道袍,對著水井又是一陣臭美。
(他雖認為父母的遭遇有蹊蹺,但不會貿然行動,萬一真如夢境般,真有人故意出賣、陷害。
那在沒有能力或者能力不足的情況下,貿然行動無疑是找死,以卵擊石。
唯有把這份疑惑埋藏內心深處,等哪天緣分到了,自然就會遇見,哪天能力夠強也會主動探查一番。)
隨后朝著公主府的方向走去,一看嚇一跳---工匠、村民皆圍了一大群。
有的是準備開工賺工錢的;有的是過來看熱鬧的;看著葉寅邁著自信、有力的步伐;都退后讓出一條道路來。
葉寅被村民之前的添油加醋一陣傳,現在可謂是村里---明星般的人物。
見公主在那等著。
葉寅信步走到公主跟前,拱手作揖:“草民見過公主。”
公主趙麗冷艷的臉頰,微微一笑,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卻增添幾分冰肌玉骨:“免禮。”
正要信步上前時,傳來一句冷哼:“哼!”
葉寅見狀,頓時會意,來到岳紅、岳藻跟前,拱手:“草民見過兩位姑娘。”
岳紅淺淺一笑、臉露羞紅、微微欠身。
岳藻嘟著嘴,冷哼一聲:“哼,去吧,去吧!”說著好像趕蒼蠅般,左手叉腰,右手一陣煽動。
葉寅汗顏:這妮子,冷哼不就是因為跟公主打完招呼后沒跟她們打招呼嗎?
結果也上前打招呼了,怎么像驅蚊蟲般!驅趕自己!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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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基的正前面擺放一個面積很大的案桌,上面擺放著五谷雜糧等祭品。
葉寅神情自若,內心卻慌的一逼,因為他也沒搞過這樣的場面。
說難聽的:風水也好、玄術也罷,都是前世買的書籍看的,貌似也沒這橋段。
忽悠、忽悠不懂的還行,也就半桶水,但為了符合這個朝代的習俗,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前世:客人需要什么產品微信轉了錢,再發貨,結果貨款都花光了;
客人收到貨,不滿意要求退貨退款,還得刷信用卡,把客人的錢還了;
而此時的情況在葉寅看來就如同售后;
他可不希望萬一公主不滿意要求退那一千兩,那就真心歇菜、嗝屁!)
【但據說古代都比較迷信:在他印象里動土、動工時,都需要祭祀;
據說這套流程還是建筑界的鼻祖魯班大師創造的;
廣為流傳的是打生樁,就是將兩個活生生的兒童活埋在地里,說是對鬼神的獻祭;
類似用活人---生祭河神、山神那樣的習俗;
傳說孟姜女的丈夫就是被活埋在長城下祭祀的,才有漢末才子陳琳《飲馬長城窟行》:君獨不見長城下,死人骸骨相撐柱的詩詞。】
這太血腥、太殘暴,不可取、也不能取。
葉寅信步走到案桌前,取過香料,放到案桌中心處的香爐中。
(此時的大華朝還沒有線香、盤香、塔香、倒流香)用火折子點香料。
頓時一縷濃濃的云霧且夾雜著淡淡清香的煙霧升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香。
葉寅微微吸了下,一股清香通過鼻腔,透過肺腑,讓人有一種透心涼的感覺,全身舒爽---想畢這是沉香香料。
隨后朝四面八方拱手作揖,朗聲唱道:
“因興工動土,架木興造,運搬沙石,恐有冒犯諸神君,故請諸神君暫離本位,以免工人無意冒犯,待工成告俊,理當奠安諸位神君,弘揚其普度孤幽!”
葉寅再次往香爐添加了香料,再朝四面八方拱手作揖。
(這祭語也是葉寅臨時想的,不外乎在說:現在這里工匠要開始動工、動土啦,如有打擾的,暫請回避。
等哪天竣工了,再來答謝,弘揚、歌頌他們的功德---所謂的“謝土”。)
葉寅示意工匠依次過來添香火,禮畢后,葉寅抬手高呼:“動土”!
不時場上掌聲如雷;葉寅很臭美地高抬右臂,朝眾人點頭微笑;下了案桌,一改剛剛嚴肅且莊重的神情,依舊往日那般嬉皮笑臉。
場上不少人在議論著---
“葉家算是揚眉吐氣了。”
“葉家娃兒那氣勢,臉不紅,心不跳的,神情自若頗有大將風范。”
“可不是嗎?看看這娃,再看看我家那娃,真心人比人,氣死人啊!”
“哎!可不是嗎?”
……
“神棍就是神棍!”岳紅沒好氣白了葉寅一眼,心里暗罵!臉卻一陣羞紅。
葉寅來到公主趙麗跟前,拱手作揖:
“公主,竣工后,還需要再祭祀一次,答謝神明,祈求神明保佑,也就完成了!”
心里卻在嘀咕:事情辦好后,可別申請退款啊!
“嗯,好,有勞!”
公主神情看不出一絲波動,那雕刻般俊美的五官宛如面癱,聲音似寒冰,在葉寅耳邊環繞著,那冰冷的聲音差點把葉寅的耳朵凍僵,只感覺耳朵有種要爆裂的錯覺,心中暗罵自己:草,就這點出息!
頓時岳藻小跑來到葉寅跟前,挽著他的手臂,一臉好奇寶寶的神情盯著葉寅:
“神棍,神棍,你怎么懂這么多。”
葉寅汗顏:怎么府尹家的千金老叫他神棍,這神棍、神棍的都成口頭禪了都!
其余兩女也是好奇的緊,一個農戶之子不僅會作詩、還會這些法門、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尤其公主趙麗之前就聽夫子吳泳把學堂的事情說了,說到這個葉寅時更是咬牙切齒的神情,
她心里就一陣想笑,但還是一副冷艷、拒人千里的神情;
今早岳紅兩姐妹把遇到山賊,還有山洞的事情,告知于她---
在岳藻那手舞足蹈、神情并茂的演示下。
就連久居深宮,及笄才出來建府的她,都有些向往與憧憬了起來;
尤其聽到岳紅把他在山谷吟唱的那首:
(峰高崒屹境幽深,穿谷清溪奏悅音。極目長空今古眺,凝神薄霧起伏紛!)
一并道出時,她更為詫異;仿佛她就身在其中般,對這個岳紅口中的神棍更是好奇起來;】
豎起耳朵站在旁邊偷聽著,頭卻是面向地基處,神情冷漠、面似寒霜地看著工匠在如火如荼地搬搬抬抬、一陣勞作。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關心自己的公主府建造情況。
“夢的”葉寅沒好氣地白了岳藻這妮子一眼。
“哄鬼呢,我怎么就夢不到呢?”
岳藻頓時甩開葉寅的手臂,雙手叉腰,嘟著嘴氣鼓鼓,眼神睜得老大,頗有不說清楚就不讓走的趕腳。
葉寅心中一陣好笑:今日這般行徑可不就是哄鬼嗎?
但又不敢表露出來,神情嚴肅、認真且篤定:
“真是夢的,那天做夢,太乙真人入夢,告知我之前公主的地基不適建府,次日我就去阻攔來著,至于為什么,我也不知道,當時你們都在場的嘛!”
葉寅一陣胡謅,雙手一攤,把所有問題都推向一個莫須有的夢境中。
眼神死死地盯著葉寅的岳藻,一臉不服氣、不信邪地追問道:
“哪太乙真人長什么樣?”
葉寅支支吾吾地道:
“滿頭白發,手握拂塵,來無影、去無蹤,至于面部看不清,也記不起。”
邊說還邊搖頭、做出沉思的神情。
給人感覺煞有其事般。
岳藻依舊雙手叉腰,氣嘟著嘴:“那為什么我夢不到。”
“不知,不知,估計無緣吧!”
葉寅一副老神在在地搖著頭,百思不得其解。
“你敢說本姑娘無緣,看本姑娘不打你這神棍!”
岳藻氣鼓鼓地說著,就要抬手打葉寅。
(我去,問也是你要問,答、我也答了,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動手,這妮子什么腦回路啊。)
葉寅心中暗罵,撒丫就跑!
岳紅、公主趙麗見狀,捂嘴輕笑。
在兩女看來:岳藻無非就是想套葉寅的話,這也是她兩想知道的,見套不出什么來,就很生氣,一生氣后果很嚴重。
追了一陣,岳藻叉著腰,嘴---氣鼓鼓,胸脯還在不停搖晃著,氣喘吁吁:
“公主、姐姐,被那神棍跑了!”
岳紅、公主趙麗,又一陣捂嘴輕笑,三人嬉笑打鬧地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