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岳紅面帶怒色,表情宛如別人欠她幾百兩似的,回到府中。
金霖城府尹岳少秦府邸。
大房夫人李書琴,修長的身姿,豐盈窈窕,坐于前廳。
里穿一件白色的低胸長裙,外罩一件絲織的白色輕紗,腰系一根白色腰帶,烏黑的秀發,挽著流云髻,髻間插著幾朵珠花,鎖骨前垂著一顆珍珠,如玉的肌膚透著緋紅。
雖是30好幾的婦人,肌膚保養的很好,真可謂國色天香。
近看有幾分跟岳紅相似。
李書琴正跟著岳少秦幾房夫人正在前廳撈家長里短。
(岳少秦共有三房妻妾,大房李書琴,二房竇氏竇萊,三房陳氏陳燕蕓。
大房李書琴是岳少秦的正妻,膝下所出一女,岳紅。
二房竇氏,所出兩男,大兒子岳青,小兒子岳白。
三房陳氏,所出一女,岳藻。
三房婦人所出子女年紀相仿,都是十五六七的豆蔻年華。)
李書琴一見女兒,一臉委屈的模樣,開口詢問:“紅兒,怎么拉,出門一趟,臉色寫著委屈,誰欺負你啦?”
岳紅聞言,有些慌張,有些羞澀,辯解道:“母親大人,沒事。”
“你表情,出賣了你,還能沒事,”李書琴笑罵。
“是啊,紅兒,誰欺負你,告訴二娘,二娘不撕爛他(她)的嘴。”
二房竇氏---竇萊,聞言起身,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邊說雙手還在胸前做出一個撕扯的動作。
岳紅無言以對:說很憎恨吧也不至于,就是感覺被欺騙,心氣難平而已。
強擠著一抹笑容,給三位娘親,拱手作揖,回房看書。
知女莫若母,李書琴知道這女兒,是一個心里藏不住事的主——有什么事,都在臉上表現無疑。
于是站起身,尾隨岳紅;來到岳紅房間;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下;岳紅才把昨天發生的事,還有今天發生的事,一并告知。
李書琴聽完不怒反喜,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那個登徒子,竟敢欺騙于我。”
岳紅言及于此,腦海還不經意間涌現出那個臉色蒼白,卻有幾分英俊,那賤笑模樣---就來氣,嘟著嘴辯解。
“哈哈,問提是那少年郎說的也沒錯啊!”李書琴哭笑不已。
但她卻看到問題的另外一面:話說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是真能推算女兒的月事,還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誤打誤撞。
此時的李書琴也好奇了起來。
“母親!”
“行啦,有啥好生氣的,如果你想出一口氣,母親,明兒讓青兒去試試他的深淺。”
“母親,您不會……”岳紅欲言又止。
“想什么呢?母親也不是那種蠻狠無理之人,不是?”
“那……”知書達理的岳紅,再一次欲言又止。
“我讓青兒也去算上一算,看看那少年郎算得對否;如果對,咱們無話可說;如果不對,我就讓他去牢里反省反省。”
“這……”
“行啦,此事就這么定;你也別太往心里;銀錢是小,看你悶悶不樂、苦大仇深的模樣才是大事;如果他算的不對,我也只是讓他進牢里反省幾天;不會對他做什么的!”
李書琴也知道:女兒是慈悲心腸;又想給少年郎一個教訓,為自己出口氣;又不想傷人;于是拍了拍岳紅的肩膀,寬慰著。
岳紅只好點了點頭,甚至有些期待起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期待,期待什么?
晚飯過后。
李書琴單獨跟岳青說了明天的計劃,也只是說明天去金霖城的長樂街,讓他去找一位占卜的少年郎算上一算,看準否。
具體怎樣先回來告知于她,再做決定,至于岳紅的事,只字未提。
岳青,聽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心里還在嘀咕:“大娘,怎么無緣無故讓我去占卜;難道我近段時間犯小人不成;不行,明天一定要把岳白也帶上;正所謂人多好辦事。”做好決定后也獨自回房。
翌日。
天還灰蒙蒙,葉寅站起身。
伸了伸因為昨晚一直趴著,有些酸麻的手腳,在屋內蹦蹦跳跳了起來。
一會上下蹲;一會左胳膊甩甩;右胳膊甩甩;一會踢了左腿;一會脖子扭扭;一會屁股扭扭……
不知道的還以為葉家娃兒,在發什么神經。
屋里早已不見葉重民的身影:“估計一早去干農活了吧,”葉寅沒做多想。
簡單洗漱一番,草草吃了---葉重民早已準備好的稀飯。
就往靜平村外的山腰處跑去。
穿越過來的葉寅,這幾天每天都堅持早晨跑步,運動。
對于他來說,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加上這具身體從小體弱,一陣風就能把他吹飛。
不運動,增強體質是不行的。
更何況在這么一個陌生的朝代,那種封建社會的舊思想,一個不小心,就會禍從口出。
這樣堅持運動,還有一好處,就是三十六計,跑為上策。
起碼能在遇到難搞的事情,跑!
跑了一個時辰,葉寅拖著有些虛脫的身軀進了屋。
喝了一口水,休息一會。就出屋來到河邊,深挖河土。
拿著屋內僅剩的幾塊瓦片,(估計是以前蓋房子剩下的吧)上了屋頂,簡單的將河土覆蓋房頂,再用瓦片遮住。
下了屋頂,沖了一個涼水澡,感覺一陣舒爽。
這才悠悠地抗著小木桌、小木凳、還有帆布,嘴里哼著不屬于這個朝代的曲調---《兩只老虎》。
緩緩地往金霖城的長樂街方向走去。
這是出攤了啊。
金霖城長樂街,葉寅還是來到老地方。
因為此處,是之前跟店鋪老板談好的攤位,店鋪老板很好說話,是一位經營筆墨紙硯生意的店鋪,掌柜---姓張,名智博。
張掌柜人給葉寅的攤位費,月取200文。
而對于葉寅而言: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葉寅一卦可是得一貫。
葉寅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熱,迎面走來一個中年男人,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瓜子臉。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或許這就是商人的代表,給人一種精明的感覺。
此人就是葉寅身后店鋪的張掌柜。
“葉小子,這么早。”
“張掌柜,秒贊,您也來的挺早啊。”
葉寅有模有樣地拱手作揖。
“哈哈,彼此彼此啊,那你先忙著。”
張掌柜寒暄幾句就往店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