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墻壁的劇烈震動,有如鋼鐵般的巨大黑爪掀開了小神殿的屋頂,一只鮮紅的瞳眸懸在眾人的頭頂,凝視著他們。
眾人都沒有料想到,小神殿的結界在桀寧王面前竟會脆如薄紙、不堪一擊,失去結界保護的他們此刻已深陷桀寧族群的重圍,危在旦夕。
麥克體內寒毒未散,達力在前往小神殿的路上斬殺妖狐耗費了不少魔力,弗拉尼發動結界也消耗不少。
此刻一行人中仍留有全盛之力的,便只有洛西。
“我來引走桀寧王。”洛西拔出腰間的黑色短劍站起身來,視線依次掃過麥克與達力,“替我保護好弗雷。”
洛西剛站起身,弗拉尼便伸出手掌按住了他的肩膀,“我來負責引走桀寧王,你們想辦法突圍。”
話音落下,銀藍色的騎士劍出鞘,弗拉尼獨自沖出了小神殿,一人一劍與身形數十米的桀寧王戰了起來,轉眼間就深陷桀寧族群的重重包圍之中。
“該死!”麥克握起拳頭砸在墻壁上,“桀寧在空中視野開闊,沒有戰馬,我們根本沒辦法在桀寧群的眼皮底下脫身。”
“絕不能將這些桀寧引回營地。”洛西眼神變得堅毅,“我們不能回營地了,得另尋突圍的方向。”
“進森林吧,只要進了森林,我有的是辦法擺脫他們。”達力開口。
“這里離森林的邊緣至少十里地,要想在桀寧族群的重圍中徒步進入森林,簡直異想天開。”麥克報怨起來。
洛西看向了小神殿外孤身奮戰的弗拉尼,銀色的劍光與桀寧王漆黑如鐵的巨爪交織在一起,隨著震耳欲聾的碰撞聲,迸發的火星向四周激射。
短短交手幾個回合,桀寧王就熟悉了弗拉尼的攻擊模式,開始由防御轉向主動攻擊,在懸殊的力量差距下,每次劍刃與利爪碰撞之后,弗拉尼的身子都會被震飛出去數米遠,偶爾還會狠狠地砸向地面的房屋。
本來對戰桀寧王就已經落于下風,弗拉尼還要分心提防周圍的桀寧族群襲擊,這讓洛西意識到,再這樣下去弗拉尼恐怕撐不了多久。
“絕不能辜負弗拉尼大人的決心,即便生機渺茫,我們也必須突圍!”
洛西做出了決定,達力與麥克也不約而同地點頭,因為他們都清楚,坐以待斃也只是死路一條,唯有突圍才能掙得一線生機。
“慢著父親,也許我們還有第二個選擇。”弗雷猛地想起了什么。
洛西、麥克、達力齊齊將目光聚集到弗雷身上。
“弗雷,你有什么想法?”洛西凝視著弗雷問道。
“我知道石堡里有一條密道,但我不清楚這條密道具體通向哪里。”
臨危之際,弗雷想起來之前某個夜晚,曾聽見傭兵大叔亨瑞與雅伯尼在馬廄前對話,他就是那個時候知道了石堡里有一條通往外界的密道。
“弗雷,你確定嗎?”麥克鄭重問道。
“我確定。”弗雷點了點頭。
“賭一把吧,我們向石堡突圍。”洛西做出了決定。
麥克與達力紛紛點頭贊同,如果石堡里真如弗雷所說存在一條通往外界的密道,此時向石堡突圍,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眾人做出決定后,由洛西打頭鋒,達力射箭掩護,麥克收尾,弗雷則騎在洛西的肩膀上負責吶喊助威,四人組成的小隊全力奔向了石堡所在的方向。
“弗拉尼大人,我們到石堡會合!——”弗雷朝遠處與桀寧王陷入苦戰的弗拉尼扯開嗓子喊道。
結果這一喊,卻吸引了桀寧王的注意,它放棄了繼續與弗拉尼纏斗下去,忽然騰空而起,以流星墜落般的速度朝弗雷他們這邊襲來。
洛西、麥克、達力,看到這一幕都紛紛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弗雷則小臉煞白,他意識到自己這一喊惹出禍了。
轟隆隆!!
桀寧王帶著巨大的身軀砸向地面,頃刻塵土飛揚,洛西、麥克、達力三人都在同一時間躲開沖擊的中心,但還是被迸發的余波擊中,三人同時倒飛出去了數十米,在地面上砸出三個深坑。
洛西在關鍵時刻將弗雷緊緊裹在懷中,用自己的身體為弗雷承擔了大部分的沖擊,但弗雷還是被余波震到雙耳嗡嗡作響,懵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當弗雷回過神來時,他抬頭看了一眼父親洛西的臉龐,他的嘴角滑出了一抹鮮血,顯然是在剛才的沖擊中傷到了內臟。
“父親,你沒事吧?”弗雷關切問道。
洛西搖了搖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塵煙中心。
煙塵一點點地散開,桀寧王龐大的鋼鐵之軀驚現在眾人的視野中,此刻的桀寧王仿佛一座大山,擋在了他們去往石堡的路上。
桀寧王發出的嚎鳴直沖云霄,刺痛著眾人的耳膜。
這一刻,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意識到,桀寧王不將他們全部殘殺殆盡,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任何逃跑的想法在這只實力懸殊的怪物面前如同笑話。
洛西眸中戰意愈盛,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他此刻的眼神,弗雷只能想到‘燃燒’,洛西的瞳眸在燃燒,他內心的怒火此刻已經透過那雙瞳眸顯現了出來。
他們現在只剩下了最后一種辦法能在這頭怪物面前活下來,更具體地說,他們與桀寧王,只有一方能夠活著離開。
殊死一搏,變成了他們此時唯一的活路。
當眾人意識到此時此刻的險境,竟不約而同賭上了必死的決心展開行動。
只見洛西膝蓋微曲,他腳下的地面忽然爆出一個深坑,音爆聲在弗雷耳旁炸響,掀起的氣浪將弗雷的小身板吹倒在地,借著這股蠻橫的沖擊力,洛西的身體以肉眼難以抓摸的速度彈射了出去,化作一道黑色閃電直刺桀寧王的眉心。
眨眼之間,高舉黑色短劍的洛西,手中黑芒閃爍的劍刃已經砍在了數十米外桀寧王面部的骨甲上,以劍刃和桀寧王面部骨甲為中心,一道環型的沖擊波向四周迅速擴散,又接著爆發而出的四圈氣浪震碎了方圓百里內天空中的云朵。
在這股磅礴的劍力沖擊下,桀寧王有如大山般的身軀被逼退了,四肢在大道上拖出四道裂縫,最終在震退了十來米后才勉強穩住身形。
洛西那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竟在一瞬間迸發出了移山倒海的威勢。
桀寧王面部那副如鋼鐵般漆黑堅硬的骨甲竟也出現了絲絲龜殼狀裂痕,但桀寧王所承受的傷害也就僅此而已。
洛西用盡全力揮出的一劍,恍若驚雷的一劍,仿佛能夠開山劈海的一劍,也并未給桀寧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在吃下洛西的全力一劍后,桀寧王舉起龐大的黑爪企圖將停留在他臉上的洛西拍走,只是當桀寧王剛抬起爪子的瞬間,一道月牙般的耀眼白色劍氣便破空而來,精準無誤地砍在了桀寧王右前肢的關節上。
弗雷循著白色劍氣揮出的方向放眼望去,麥克握著手中的騎士劍用力喘息著,他的額頭上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珠,雙手也在激烈顫抖。
這一劍幾乎把麥克身上所剩無幾的魔力全部用上,但即便麥克拼盡最后魔力揮砍出的這一劍,也不過是讓桀寧王往后踉蹌了一步,就被它穩住了身形。
與此同時,達力蓄力已久的長弓也悄然放開弓弦,宛如雷霆的金色光箭夾著能與烈日爭輝的金色光束朝桀寧王的眼窩爆射而去。
桀寧王的雙眸一直警惕著達力,對達力的攻擊也早有預防,因此在達力的魔力箭飛到一半路程時,桀寧王就張開了血盆大口。
巨大的烈焰之柱從桀寧王的喉嚨深處噴涌而出,火柱沖天而起數十米,包裹魔力箭的金色光束在觸碰火柱的瞬間就當場瓦解,碎成點點金雨隨風飄落。
三人皆使出了自身的最強一擊,但并未給桀寧王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原本抱著殊死一搏決心的三人,在出手失利后紛紛丟掉了大半心氣。
石堡明明近在眼前,他們的內心卻生出了一種莫名的距離感,明明活路就在眼前,只要再往前走一段就能脫離困境,但此刻的他們都清楚地意識到,面前出現了一座無法跨越的大山,一座名為‘桀寧王’的大山。
也許,這便是絕望吧。
桀寧王居高臨下傲視著腳底下脆弱的人類螻蟻們,發出的嚎鳴宛若嘲笑一般。
就在桀寧王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這一刻,寶藍色的光柱沖天而起,弗雷回頭望去,只見弗拉尼的周身圍繞著由阿薩文字構成的金色符文。
符文爆發出絢爛的金色光芒,繞著弗拉尼的身體飛速旋轉,弗拉尼的瞳眸也因此迸射出兩束金光,這是他刻意引導魔力暴走的結果,也是為了催動結界以最快速度展開所要付出的代價。
弗拉尼周身的藍色結界,如同旋渦般迅速向四周擴散,身處結界中心的弗拉尼,身體已經到了崩壞的邊緣,寸寸裂開的肌膚射出了無數道金色的光芒。
短短幾個呼吸間,藍色的結界如同涌來的海浪逼至弗雷一行人的腳邊。
結界與他們身體相觸的一瞬間,四人同時被這股結界海浪托著推向了遠處的石堡,反觀桀寧王與桀寧族群這邊,則直接被藍光構成的海浪淹沒,頃刻被囚禁在了弗拉尼所施展的結界當中。
轉眼間,結界的力量在石堡的城門前停了下來,洛西、麥克、達力、弗雷四人也被這股力量推到了石堡前。
原本根本不可能抵達的石堡,竟在眨眼之間,在他們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悄然佇立在他們的背后。
弗拉尼的那柄銀藍色的騎士劍也被裝在篆刻著帝國騎士團紋章的劍鞘中,隨著結界的力量被一同推出,落到了弗雷的腳邊。
銀藍色的騎士劍旁,還躺著一本寫滿了弗拉尼畢生研究所得的厚重書籍。
“弗雷,替我保管好這把騎士劍,有朝一日,將它送回柯尼家族。”結界之內傳來了弗拉尼的囑托,“還有一本筆記,是我畢生的研究,請在邵莎成人禮的那一天,替我送給她,這是我留給她的最后禮物。”
話音落下,結界之中爆發出了一陣極為刺眼的金色光芒,緊接著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傳來,眾人險些被震碎了耳膜。
爆炸的金色光芒太過刺眼,等他們恢復視線時,藍色結界已經瓦解成無數碎片,如同雪花般從天而降,將太陽的光輝折射出了七種色彩。
結界的中心,升起了一道絢爛的彩虹。
塵煙散去,無數的桀寧已經不見身影,只剩下天空中大量的飛灰浮動,但那座令眾人絕望的黑色大山依舊屹立不倒。
此時的桀寧王已經失去了原先的氣勢,頸后潔白如雪的毛發被燒成了焦塊,面部的骨甲被徹底炸碎,整副身軀血肉模糊,處處都是被烈焰灼燒過的痕跡。
桀寧王雖然從爆炸中頑強地存活了下來,卻也變得狼狽不堪,發出的嚎鳴亦不再像先前那樣不可一世,而是變成了悲號。
它的孩兒們在爆炸中統統化作飛灰,此時的它已經淪為了一頭孤王。
弗雷望著桀寧王所在的方向,目瞪口呆了許久,直至被洛西拍了拍后背,“走吧弗雷,我們要堅強地活下去,不能辜負弗拉尼大人的犧牲。”
回過神來的弗雷,撿起了弗拉尼委托給他的騎士劍與筆記書,緊緊地捧在懷中,領著存活下來的洛西、麥克與達力,往石堡地下墓堂的入口走去。
洛西從墓堂入口不遠的墻壁上摳下了一塊熒石,手舉著熒石走在了最前方,循著熒石的微光,弗雷指引著眾人來到樓梯盡頭的一堵石壁前停下了腳。
“就是這里。”弗雷指了指面前刻著奧丁神像的石壁。
麥克打量著眼前的奧丁神像,用指關節往石壁上敲了敲,在聽見實心的聲響后,麥克露出了半信半疑的目光問道:
“弗雷,這就是你所說的密道?”
“神像的右眼是機關,把右眼往左旋轉一圈按下去。”
洛西遵循弗雷的指示轉動神像的右眼,在看到神像的右眼是能夠活動的機關后,眾人紛紛流露出驚訝的表情。
當洛西的動作停下后,隨著一陣輪軸轉動的聲音,面前厚重石壁緩緩移開了,一條深不見底的密道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還真有密道!”麥克感慨了起來。
眾人相視一眼后,紛紛走進了密道。
他們往前走了幾步后,后方的大門便緩緩閉上了,隨后地面開始激烈搖晃,是地面上傳來的震動。
轟隆隆!!
在一陣劇烈的倒塌聲后,駐立在石堡廢墟上的桀寧王發出了長久的哀嚎。
洛西舉著一枚熒石走在密道的前方,麥克則抱以好奇的目光投向弗雷,“弗雷,你怎么會知道這里有一條密道?”
他總不能說是從雅伯尼哪里偷聽來的,只好編了個謊話:
“雅伯尼伯伯告訴我的,但是他囑咐過我不能把這條密道告訴任何人,所以你們要替我保密。”
“明白了。”麥克鄭重點頭。
不知在密道中走了多遠,弗雷只感到自己的雙腿開始酸軟,從那之后又走了許久,眾人終于看到了前方如米粒般大小的光亮。
隨著眾人不斷往前走去,光亮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了一個開闊的洞口,走出洞口的一瞬間,眾人都感覺視線有些恍惚,停下來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視力。
這時眾人才發現,他們抵達了一個石窟。
石窟目測七八米長,走出石窟后,眾人環顧四周一番,放眼望去都是旺盛的樹木與植被,顯然他們已經身處森林之中。
通過天上隱約可見的藍月,眾人判斷出他們腳下所處的方向,正是庫帕村的南邊,在森林里徒步行走了十來分鐘后,達力猛地察覺到了什么,開口說道:
“這個地方我來過!”
達力來到一棵柏樹前指著樹上刻下的十字印記,眼神為之興奮,“你們看,這里還有我以前留下的記號。”
“你來過這邊?”洛西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達力點了點頭,“這里大概是庫帕村西南面一百里左右的森林,我以前曾今在這里活動過一段時間。”
“那你認得回去營地的路嗎?”麥克投來了目光。
達力點了點頭,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這邊,都跟我來。”
天黑之后,弗雷一行人在一棵棕櫚樹下升起火堆歇腳,消失了好一段時間的達力,從灌木中拖著一只形似野豬的魔獸尸體走了出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達力拿出了隨身的匕首,用嫻熟的手法將魔獸尸體開膛破肚,最后把魔獸的軀干上最肥美的部分分解成了一塊塊肉排,又隨手掰下幾根樹枝削尖將肉排串好固定,在火堆上銬了起來。
肉排上傳來滋啦滋啦的聲響,餓了一整天的眾人盯著達力手中的烤肉口水直流,饑腸轆轆的麥克最先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玩意真的能吃嗎?”
在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的認知里,魔獸是邪惡污穢的生物,普通人遇上這種生物避之不及,根本不可能將他們納入食譜。
所以當他們看著達力在烤魔獸肉的時候,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達力笑了笑,回答道:“魔獸的肉質普遍偏硬,除了很難嚼得動這個缺點外,味道還是可以的,咽下去照樣能填飽肚子。”
“不管了!”麥克咽了咽口水后,當即拔出自己的騎士劍,戳了一塊肉排在火上烤了起來。
洛西見狀,也拔出自己的短劍串了兩塊肉排,放到火上烤了起來。
片刻后,洛西將烤好的其中一塊肉排遞到弗雷嘴角,弗雷小咬了一口,費了特別大的力氣才把嘴里的肉咬斷。
魔獸肉的口感確實如達力所說,非常難以咀嚼,但是并沒有想象中存的異味,甚至連腥味都不重,嘗起來跟牛肉的味道差不多。
當弗雷把整個臉頰的肌肉都嚼得酸痛后,終于把嘴里的那口魔獸肉咽了下去,捂著酸痛的臉頰不禁感慨起來,“要是有小蘇打就好了。”
“小蘇打是什么?”洛西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是一種食用堿,能起到嫩肉的效果,若是魔獸肉被小蘇打腌制過,就不會這么難咀嚼了。”
“世上還有這種寶物?”麥克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若是有這種寶物,那豈不是所有的魔獸肉都能變得軟糯可口?”
弗雷點了點頭,接著解釋道:“我想魔獸肉之所以難以咀嚼,也是因為肉中間的筋膜太有韌性,所以只要找到合適的方法把筋膜變軟或者除去,比如用高壓燉煮的方式烹飪,又或者在分解肉的時候剔除筋膜,又或者用食堿軟化,都能達到將肉質變軟的效果。”
“弗雷,這些知識都是眾神教給你的嗎?”麥克投來驚訝的目光。
“是啊。”弗雷笑了笑。
對于這個世界的土著而言,拿眾神作為幌子,可是解釋一切他們未知知識的最好借口,他們也會對此深信不疑。
“弗雷,你口中那種能把魔獸肉軟化的寶物,你知道制作方法嗎?”達力抱以好奇的目光看了過來。
“原理我是清楚的,小批量制作的話倒是好辦,如果要大批量制作,光是用到的制作設備就需要花很多心思才能弄出來,原材料也不好弄到手。”
麥克異想天開道:“如果真能制作出那樣的寶物,以此來開一家專門烹飪魔獸肉的餐館,豈不是能賺到數之不盡的銀幣?”
“麥克叔叔,沒想到你還挺有商業頭腦的。”
短暫地歇腳后,弗雷一行人再度啟程,騎在洛西肩膀上的弗雷,走著走著就睡著了,等他再度醒來,已經是傍晚了。
走了一天一夜,弗雷等人終于看到了遠處升起的炊煙,這意味著他們離大部隊所在的營地已經非常接近了。
只是在靠近營地的途中,弗雷一行人發現了地上不斷出現村民的尸體,當他們靠近營地之后,才發現雅伯尼正率領著騎士與民兵,在營地中與一群長相形似鬣狗的魔獸浴血廝殺著。
身上布滿灰色斑點的鬣狗型魔獸正源源不斷從西面的林子里涌來,營地已經被這些鬣狗魔獸重重包圍。
這些鬣狗魔獸相當聰明,大部分都圍著營地嚎叫觀望,只有小股鬣狗魔獸沖到前面與騎士民兵們廝殺,它們似乎想用這種車輪戰的方式消磨人類的戰斗意志。
“看來雅伯尼大人他們被這群塞布魯纏上了。”麥克開口。
“我們得想辦法替大部隊解圍。”洛西提議道。
“得找到這群塞布魯的頭領,只要殺掉領頭的塞布魯,它們就會因為失去首領而陷入到恐慌中,潰散而逃。”達力開口道。
“達力,你能找出這群塞布魯的頭領嗎?”洛西望向了達力。
“它們的頭領很狡猾,通常藏得非常隱秘,揪出來得花一些功夫。”
話畢,達力縱身跳上了一棵粗壯的大樹上,他的身影在樹枝上閃動了幾個眨眼后,便徹底不見蹤影。
“麥克,你還有力氣嗎?”洛西看向麥克問道
“對付這些畜生,綽綽有余。”
“麥克,我們上!”